傻瓜今天也爱你
媳妇你不会是睡到一半摔下床了吧?没关系不丢脸的,我不会笑你是傻瓜的,以後你睡里面,我来睡外面。」
看着床上人煞有其事的笑着挪位置,陈西瓜哭笑不得:「我掉下床,你倒是笑得挺开心的。」
「开心阿,这样我就又有东西可以写……」,倪耕耘想起偷写情书的事情不能被媳妇发现,假咳了几声,「喔,我是说以後我半夜尿尿就不怕踩到你了。」
「行,你说的都对,你真是个大聪明。」
倪耕耘嘟着嘴,故作生气:「媳妇你是不是在偷骂我笨!我现在可聪明了,有人骂我我是听得出来的!」
瞧把你聪明的,陈西瓜shang时故意踩了他一脚:「骂你又如何,还睡不睡了。」
「不睡。」
「不睡?」给你脸还摆起来了?
下秒倪耕耘掀开被子下了床,姿势怪异的说:「媳妇陪我去尿尿,我怕黑……。」
「……。」
陈西瓜嫁人前其实不叫陈西瓜。
那时她叫陈喜安,喜乐平安。
陈家经商,在城里算是大户人家,她自幼耳渲目染,习字也作画,妥妥的大家闺秀。
养尊处优的环境下,也会主动打理家里,不时入厨房与厨娘研究料理。
每回煮上一桌佳肴,她便会想像未来夫婿品尝後的表情,是惊叹,亦或是拥她入怀夸赞一番。
尽管nv子婚姻大事皆由长辈做主,但她始终认为自己会嫁给花家的小少爷。
两人门当户对,年纪相仿,兴趣相似,是街坊邻居口中的天作之合。
初见花丞俊是在十四岁与父亲到花家谈生意。
陈喜安正是情窦初开时,任何一位俊郎对她多瞧几眼,再温柔的说几句动听话,都称得上是撩拨。
花丞俊便是这样文质彬彬且柔情似水的人,陈喜安虽与他只有几面之缘,足以魂牵梦萦。
八字还没一撇,陈喜安已经在梦中构想好两人的未来。
好梦难成。
後来她家道中落,陈家日日遭债主追讨,以往交好友人各个避之。
不得已,为了还清债务,走投无路的陈父便想出了招亲一事。
身为独nv的陈喜安自然没有选择权,但她多少有些傲气,在花家姥爷子开口说要娶她做小妾时,她拒绝了。
若真嫁过去,得成为多少人的笑话。
尘埃落定。
倪家给出了陈家无法拒绝的数目。
成亲当日,陈喜安像个提线木偶,一个指令一个动作。
倪耕耘似乎对人群有些敏感,掌声、鞭pa0、道喜声样样都能吓到他,他蜷缩在角落,说什麽也不愿意配合。
「儿啊,只要你乖乖站在那位姑娘旁,那娘就买颗西瓜给你吃,可好?」
倪耕耘猛摇头,指着陈喜安的红盖头:「好可怕!爹娘,她一定是长得很可怕才要拿红布盖脸的!我不要过去,爹娘,耕耘害怕!」
「不会的!喜安可是个美人!晚些你们夫妻入洞房,你去掀盖头就会知道你媳妇多漂亮了!」,倪母苦口婆心哄骗,「真的!你不是最ai吃西瓜吗?喜安可会挑西瓜了,成亲後我让喜安天天买又大又甜的西瓜给你吃。」
娘说成亲的话,每天都有西瓜可以吃耶!
「可是我害怕??。」
倪父拍拍他的背:「不怕不怕,眼睛闭起来就不害怕了。」
「那??好吧。」
倪母担忧不已,在门口又提醒了一次:「儿啊,等会进房记得拿桌上的杆子将喜安头上的方巾掀开,别忘了啊。」
倪耕耘努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喔。」
没想,门一关上,倪耕耘变了个样。
他拿起桌上的秤杆对陈喜安一顿打:「妖怪!你肯定是妖怪!丑八怪!」
小宝和小月说了,只有长得丑的妖怪才会遮遮掩掩。
「你!」,陈喜安疼的躲到床角,「让你拿秤杆掀盖头,不是让你打我!」
倪耕耘手一顿,忽然有些迟疑。
恩?妖怪声音还蛮好听的。
这时,趴在墙上偷听墙角的倪父倪母险些晕过去,二老急急忙忙冲了进来。
大喜之日,倪母哭天喊地:「哎啊,老天爷啊!谁让你拿杆子打媳妇的,造孽啊!待会把你媳妇吓跑可怎麽办啊!那可是耗尽家财才寻来的良缘啊!」
倪父抢过儿子手上的秤杆,不由分说的对他一顿打:「你小子还学会说一套做一套了!」
弹指间,倪母睨了眼正被他爹念叨的倪耕耘,走到陈喜安身边隐晦的使了个眼se,牵起她的手:「我这傻儿子“那方面”还不开窍,以後倪家子嗣就有劳你主动一点,多教教他。」
陈喜安早有觉悟:「娘不用担心,儿媳明白。」
闹剧的最後,倪家二老站在倪耕耘身後督促,直到掀完盖头,整个仪式也算是结束了。
翌日,倪耕耘一大清早便开始闹腾。
「娘亲骗我,说好要给我大西瓜吃的!」
他说着便要去隔壁房找爹娘理论,二老好似猜到会如此,早早在客厅等着。
陈喜安敬完茶後,面有难se的站在一旁,她也还没想明白该怎麽与傻瓜相处。
倪母老神在在,主动g起陈喜安的手臂,理直气壮的告诉倪耕耘:「人家喜安昨晚不就给你两个甜西瓜吃了吗?」
有吗?陈喜安自己都困惑。
须臾,倪母往陈喜安偌大浑圆的x脯暧昧的停了片刻,意味深长的对她挑挑眉。
陈喜安愣了会才反应过来,羞得赶紧低下头。
心想,那倪耕耘昨晚还真没吃到,两人甚至是背对背,一个缩在床沿、一个躲在床角睡着的。
「哪有!爹娘骗人,我才没吃到什麽甜西瓜!」
倪耕耘目光波动,若有所思,随後指着陈喜安,嚷嚷:「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偷吃掉了对不对!」
陈喜安缄默不语,她一nv子又该如何做解释。
「好啦!你就别再闹了!都有妻子了,不能在孩子x了!」倪父打断仍在喋喋不休的倪耕耘。
他拿起身後的两三个包袱,对儿子、儿媳道:「你叔父染了重病,我和你娘要出趟远门去旧山探亲,顺道四处游玩一番,这一趟来回可能就是一、两年,你们一定要好好相处。」
倪父指着儿子再三叮嘱:「尤其是你,田里的活绝不能怠慢,知道了没!一定要好好待人家喜安!我和你娘回来若发现你待喜安不好,老子我一棍子ch0i你!」
「不要!爹娘,我要跟你们去,我不要和她呆一块!」
「由不得你!」倪母铁了心,俩人年事已高,傻儿子迟早要面对没有父母保护的生活。
陈喜安嫁过来前已听二老提过此事,只平淡地回:「爹娘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好、好!」,倪母显然极满意陈喜安,转头又对哭哭啼啼的儿子叨叨:「你看你,动不动就耍x子,以後要多跟媳妇学学,别再任x了!」
倪家二老,把家里大小事都交代个仔细,待陈喜安回门回来後,便趁着倪耕耘酣睡连夜坐船离开,像做贼似的。
好在倪耕耘醒来後没再多发脾气,适应的也挺快的,只要吃饱喝足,就安份守己,该g活g活,该睡就睡。
几天下来,也不排斥陈喜安了。
用四个字来形容就是:各自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