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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殢人娇

 

羡慕,待她也极好,拿到第一把枪后吵着让镜流也学,虽然后者对体术更感兴趣。白小姐眨着大眼睛说你要保护好我,一边握着镜流的手扣动扳机。子弹居然没脱靶,然而响声还是让二人耳鸣。她很少承诺什么,却在白珩揉耳朵的时候轻声说我答应你。

她们俨然比亲姐妹还亲了。镜流会拉着她的手,温声讲述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不是做女红的事,不是学记账的事,甚至不是读书的事。镜流说她家曾种了三百本梅花用于售卖。梅以曲为美,以欹为美,以疏为美,然而植物的天性是向上长的,为了得到欹斜的梅花,大人用绳子将幼树捆住,用斧子斫去直挺的枝干,树瘤是梅树的伤疤,却让人赞赏不已。那时镜流未满十岁,她问父亲:“为什么要拿绳子把梅树捆起来?”父亲说:“这样的梅才是美的,若是不加修剪,又和路边的野梅有什么两样,哪里有人愿意买呢?”

白珩插嘴道:“如此扭曲梅树的天性,和裹脚布又有什么差别?”

镜流笑着摸她枕在自己膝上的脑袋,继续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父亲说没有办法,人们就是喜欢欹梅,喜欢小脚。如若不迎合风气,那我们家也要喝西北风了。最后他搬了一株格外瘦小的梅花到我的院子里,砸开花盆,松开绳索,任由它生长,很快就比我都高了。”

“后来呢?”

“后来我就遇见了你啊。”

后来的后来仇家掳走了放学路上的白珩,这姑娘喜欢甩开保镖自己走,只带一个镜流,给了他们可乘之机谁能想到曜青城里也能出这样的乱子呢。镜流砍晕了两个人,终是双拳难敌四手,被蒙汗药捂了口鼻。汽车颠簸十几天,她最终被卖到罗浮村成为了景家的媳妇,直到如今。

她说:“世间已无苍城梅。”

丹枫怔愣着瞧着镜流苍白的脸颊和泛红的眼眶,猜测大概是梅花让她想起伤心事。他轻轻拍着女人的背,像哄做噩梦的景元那样,随后手被拉着放下,镜流正色道:“你与我们不同,丹枫。应星对你确有一番热情,你在犹豫什么呢?”

“景元还小,这个家也离不了我。”

“这个家何时离不了你了,难不成是我的原因?”

“当然不是。我知道应星哥跟母亲没什么关系,只是”

“只是你被这礼教束缚太深了。我只长你十岁,和应星差不多大,你叫他哥,叫我母,实在有意思的紧。”

“那是因为元元。”

“要是你真的一心向着他,开始就不会纠结,本本分分当好贤妻良母就行了,不是吗?”

“”

“还是说你就甘心呆在罗浮相夫教子,带大一个孩子再给他生孩子?”

丹枫的指甲几乎把掌心掐出血,沉声问:“现在都说妇女能顶半边天,这个道理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你不也妥协了吗,镜流?”

“我累了,丹枫,我真的累了。”她扯出一个笑,状若疯癫,“新婚夜我把剪刀藏在枕头下面,那把剪刀真好,磨得锃亮。我想着等那男人进来,要是想碰我,我就拿剪刀捅死他,然后自己也去死。结果他是个胆小鬼,直接翻窗跑了,连夜去参军。后来我才知道在我前头他死了三个老婆,没人愿意再嫁过来,于是花钱买了个女人。”

“后来他和他兄弟都死在战场上,你把元元抱回家,又急着娶我进门,是为了不被再一次卖出去,对吗?”

“丹枫,你真的很聪明。现在不一样了,没人能再欺负我们。”

“嗯。”

他抬头看向长出芽苞的杏树,太阳沉沉的挂在枝头,对镜流说:“元元快放学了,我先去做饭。”

景元在县里念高中,住校,一个月回一次家,寒暑假才在村里长住。他背着铺盖卷,左手提着一摞书,右手袋子里装着碗筷,从拖拉机上跳下来,闻着阳光下的麦香回家了。

铁匠已经搬走五年有余,荒草几乎淹没了庭院。那棵老杏树今年拼了命的结果,树枝沉甸甸的垂下来,估计有不少掉到了隔壁,在草丛里慢慢腐烂。

今天回来是提前说过的,因此他的母亲和媳妇都在家里等着。进屋就看见墙上挂着一块猪肉,雪白的脂肪有两指厚,想必油水很足。

镜流依然是冷淡性子,评价了一句像个逃荒的,便自去生火了。丹枫帮他把大件小件归置好,微笑着询问功课如何,景元一一答了,又捡着趣事同他说。比如学校的楼道里有个公告栏,双面都是玻璃,每天有人换新的报纸进去,他们就围着看,书生意气指点江山;又譬如早晨六点响彻校园的广播,开始总能把他吵醒,后来练就了在播音里继续酣眠的本领。

“你起的晚没问题吗?”

“阿姐,多睡才能保证精力充沛嘛。学习不是看你在桌子面前坐了多久,是看你学会了多少东西。”

“嗯,元元打小就是个聪明孩子,阿姐放心。”他想摸一下景元的头,这是从小的习惯,猛然间发现已经需要抬高手臂了。

景元蹲下来认真地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头上,笑呵呵地说:“阿姐比原来更好看了,我这次带了外语课本,可以一起看。”

他们共同翻着那本小书,景元紧紧靠着丹枫,低沉微哑的男声从头顶传来。丹枫身上和面颊都发烫,这和小景元脆生生的音色实在大相径庭。但是出于某种私心,他不想把他推开。

不知不觉喷香的猪油味已经传来。景元长成了很大一只,坐在桌子前有点伸不开手脚,默默把猪油渣拌到饭里。食不言寝不语是镜流定的规矩,更早要追溯她的家庭出身,丹枫也不是话多的,吃完准备去洗碗。只听景元说:“我来洗吧。”

他洗完碗顺便去冲了个凉,拿水瓢舀上大缸里的水从脊背浇下来,冲走臭汗与疲惫。

“阿姐,还在看书呢?光太暗小心坏眼睛。”

丹枫白花花的胳膊从蚊帐里伸出来,景元把书接过来放在桌上。燥热从心头升起,在下腹燃烧,他的阿姐趴在床上,依然温和地微笑着,颈后挂着红绳,衬得背上愈白。

景元忽然意识到丹枫已经二十二岁了,他记忆深处面庞模糊的生母就死在这个年龄,像一朵被揉开的盛放的荼靡。烛火跳动着,他的妻丹枫应该会更喜欢这种文邹邹的叫法疑惑地歪头,用眼神询问他是不是喜欢喂蚊子。

景元爬上床,在外侧拉好蚊帐,将它垂下的部分仔细压到褥子下边。丹枫翻身滚到最里边,用薄被盖住半张脸,一双碧色眼睛盯着丈夫宽厚的背——和应星比还是差一点,但是也算得上男人了。他因为想到老情人心虚,双腿夹住粗糙的毛面。

自应星走后,他仅仅是每周自渎一次,用的还是对方做的东西。五年前铁匠收到朱明来的电报,上曰“怀炎病危速归”,从此杳无音信,不止是不是死在了外边。丹枫体会到了独守空房的寂寞,心头有怨却无处可说,再后来景元也走了,便只剩下了他和镜流,连多的话都没有。

景元吹灭了蜡烛,月光流水一般从今年新换的玻璃窗里流到屋里,又透过白色纱帐照在他们身上,影影绰绰的。虫鸣声聒噪,有心事的人更热了,把被子踢到脚底下,双眼亮晶晶的盯着景元看,从长开的脸看到鼓囊囊的裤裆,突然低声笑了:“这样子多久了?”

说话的时候修长手指点在那个部位,景元身子一抖,好像逃学被抓包的小学生,支支吾吾地说:“从回来开始就……”

其实洗澡的时候凉水冲刷软下去一次,只是见到丹枫又高高立起来了。少年在学校宿舍第一次梦遗,拥挤的大通铺,小伙子们胳膊腿搭在一起,因而他小心地掩盖被褥上的污渍,脑子里想的却是阿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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