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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他苦笑了一声,声音逐低:“你要是能做到感同身受,你肯定也会选择跟我同样的做法的。”

“我不会!所以你上来好不好?你上来跟我说……不管是什么问题……我们肯定能找到更好的办法,算我求你了行不行?我真的要坚持不住了……”

“那你快放手啊!你会死的!”

我天生就一股倔劲儿,他越这样说我就抓得越紧,嘴上也跟着不服输:“我说了我不放!”我忍不住朝他骂了句脏话:“秦知远,你他妈混蛋!哪有救人救一半就甩手不干的?”

眼看我的身体在一点点往外滑,他的神情也由最开始的一心求死变为了恐慌,他拗不过我,只好妥协了不再挣扎,我借此机会用最后的一点力气将他拉了上来,两条手臂也在解脱的那一刻疼痛难忍,疼得我整个人在地上绻缩成一团,不过好在人总算是救下来了。

“疼死我了。”我从地上坐起来撩起两边的袖子,手臂内侧被栏杆蹭破了皮,火辣辣地疼,我心里莫名来了气,对着秦知远就是一顿臭骂:“你才二十多岁的年纪,做事能不能不要这么冲动啊!生命可贵你不知道吗?”

再看秦知远,他的状态还没从刚才的情形中脱离出来,表情恍惚,泪痕横亘在脸颊周围,闪着晶光,狼狈又可怜,把我看得心中一紧。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我故意把冒着血珠的手臂露给他看:“你看你,差点害死我了知不知道?”

秦知远看着我,脸上写满了心烦意乱,歉疚地说:“对不起。”

我仔细检查身上每一处,想看看有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却突然被秦知远拉过去,他轻手捏着我的手臂,直直盯着受伤的那里,似愧疚又似心疼,那眼神又像是在说对不起。

我能隐约感受到他发颤的手掌,紧贴着我的皮肤,温热的触感带着甚为明显的紧张,半晌,我真的听到了他沉着嗓子说了句“对不起”。

火气好像全都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明明说对不起的是秦知远,无措的人却变成了我,他眼睛里复杂的情绪在我看来充满了无法言喻的心事,就像一头扎进大海里,深处的未知总在引诱我,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前行。

不久,听到他低声问我:“你为什么要救我呢?明明跟我不熟,刚才又那么危险……完全没有必要的。”

原本消下去的火在听到秦知远说这句话的时候噌一下又起来,他怎么能觉得我完全没有必要救他呢,怎么能在我救了之后说这样低靡的话,于是说话的语气也跟着冲了点,但并非真的怪罪他,只是不想他还在为刚才的事抓着不放,更不想他如此看轻自己:“我善心大发,见不得别人如此轻贱自己的生命,感恩戴德吧你就。”

秦知远沉默了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与我说:“以后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我越听越觉得别扭,这话不应该是我对他说,他怎么还先发制人了,我心里憋着火:“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吧,再说了,我不像你,我惜命得很,只要你不做这么危险的事,我自然也不会去做。”

秦知远不说话,就那样不露声色地看着我,眼角比刚才的还要湿润,跟中午飘进脖子里的雪一样令我难受,我没注意到他新添的泪水是什么时候哭的,但我以为,再多的安慰也只会让他的心情更加郁闷,便主动把头转向了外面。

小区对面的单元楼零星亮着几户人家,看着有些冷清。良久,他起身绕过我进了客厅,嘴里说着,先进来坐吧,外边冷。

进屋的空当,秦知远去接了一杯热水给我,我喝了一口后捧在手里取暖,下一秒他又去卧室里面翻箱倒柜找出一包棉签、一瓶消毒水和一支药膏。

他坐到我旁边,用棉签沾上消毒水,扭头跟我说:“你先将就一下,我这里没有什么比较好的药,翻来翻去就只找到了这支红霉素软膏,其他的也都是些感冒药,这个我看了一下没过期,应该还能用。”

他说完又无奈地指指我身上的衣服:“你把外套脱了吧,不然我不好涂药。”

我摆摆手说:“不用,我自己也能涂。”

或许是出于对我的愧疚,他仍旧想帮我涂:“你这伤的位置自己一个人不太好涂,还是我来帮你吧。”

我看向手臂的伤口,事实证明他的话确实有几分道理,我便顺着他的意思把外套脱下,卷上袖子,让他帮我涂药。

“这消毒水有些疼,你忍着点。”

秦知远将浸了消毒水的棉签覆上我破皮的地方,冰冰凉凉的,但没过几秒,更为猛烈的刺痛感便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到我的全身,我咬紧牙关试图分散一些注意力,好在消毒水只疼了一会儿便结束了。

他扶着我涂完药膏的手,面上有些难为情:“我这儿没有创口贴了,你那里有吗?”

“有。”我说:“在电视柜下面地调查,除非他是跟踪狂。而且问题是,他既然知道我的行程,那为什么还要打电话问我在哪儿。

这么一看,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矛盾。

但有一点我非常确定,刚才发生的事情他一定知道什么。

秦知远望着我,仿佛早已经意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于是一字一句,说得简单干练:“我知道你一定疑惑我为什么知道这些,为什么会来找你,甚至会怀疑,我就是那个要陷害你的人。”他褪去了平常的感觉,此刻展现在我面前的,是无比强大的冷静和理智,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但你必须清楚,现在不是该纠结这些问题的时候。”

不等我反应,秦知远将我带进了电梯,他按下负一楼的电梯键,说:“你的车很有可能被他们停在了地下车库,等会找到车了就在车上等我,剩下的我去处理。”

电梯里有我醉后连绵的呼吸声,良久的静默后,我终于还是选择开了口:“……一二零五,”喉咙太过干涩,导致说话都带着沙哑:“梁媛媛在那儿。”

靠在秦知远的肩上,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依稀地听到他轻声说了句“好”。

然而不巧的是,这个酒店的地下车库特别大,要找起来并非易事,我瞬间泄了气。但秦知远还是很冷静,一只手扛着我,另一只手摸出我兜里的车钥匙,打算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找,在靠近第二个区域的时候我的车响了一声,随后他打开后座的门将我扶到了座椅上。

他俯身温柔地望着我,放低了声音:“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很令人安心的一句话,就这样轻易地让我在迷蒙中卸下防备,胡乱地应答着。

秦知远关上车门走了。身体又累又困,我像一滩水绵软地顺着座椅躺下,不知道是最近天气热,还是车里空气不流通的原因,这会儿特别的闷热,明明才刚躺下没多久,额头就开始冒汗。胃里强烈的不适也让我无法集中思考任何事,都已经快分不清额角的汗是冷汗还是太热导致的了。

已经没有意识秦知远去了多久,只发觉车里愈发的热,这让我不由得口干舌燥,身上也如蚂蚁钻心般的痒,越动越痒得就越厉害,我干脆扯掉领带,解开衬衣领口上的纽扣,让自己的呼吸通畅一点。

车里有小半瓶前几天喝剩的水,我拿起来往嘴里灌,可还没入几口便见了底,根本不够喝。

我扔掉空瓶,抱着腹部蜷缩在后座上,难受时出的汗沁得衬衣湿了一大片,和皮肤难舍难分,似乎身上的衣服在这一刻都成了累赘,我无力地扯着身上的衣服,妄图将它与我剥离,衬衣扣子在被我胡乱扯开的时候崩掉了一颗滚到角落,最后埋没在了我粗重的呼吸声中。

刚开始的闷热已经转变为无比的燥热,迷离恍惚的意识让我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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