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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自动自觉给慕长宁让了一条路。
慕长宁蹲下身,掐住他的脖子,逼迫他抬高下颚。
“林逸,我恨死了。”
“你知道我刚跟着少阁主时,他夜夜都睡不着,就是梦里也不安稳,更别提你对他做的一切事情,都在贬低他,奴役他,把他当做一个听话的物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收紧力道,发狠道:“你甚至还想离间我与少阁主。”
林逸的情绪被露华香彻底拖进无底深渊,他内心的想法再也无法掩饰,嘶声怒吼:“我买了他,他就是我的狗,他就得听话。当初就应该早早杀了你,让他看着你被我抽筋扒皮的样子,他就会害怕听话,这辈子都不会反抗我!”
“还有你们!”林逸艰难地蓄起内力,将那个泼他猪油的壮汉捏死,红着眼癫狂道:“你们这群刍狗,有事的时候求着我,没事的时候指责我,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的行为?”
慕长宁一脚踩上他的小腿,逐渐用力:“林逸,你不会以为,分家,分的是少阁主吧。”
林逸浑身浴血,喘着粗气,死死地瞪着他。
慕长宁右手向前一挥,林逸的喉骨就被洞穿了一半,血流汩汩,再无法言语。
绣着杏花的衣摆打在林逸的脸上,一如他曾对陆展清做过的那样。
遥遥地看了一眼注视着自己的陆展清,慕长宁愉悦地笑起来。
“被分出去的是你啊,林逸。”
他拨弄着腕上的暖玉,语气森然又温柔:“从今日起,丧家之犬是你,声名狼藉是你,惶惶不可终日,还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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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呼
“摸着又掉了些肉,”陆展清的手环在慕长宁腰间:“可是近来太累了?”
慕长宁被他摸得痒,半个身子都倒在了他身上。
“少——”
脱口而出的话语停住了,慕长宁眨了眨眼睛,望着他:“阁主,陆阁主。”
方才林逸当着民众的面滥杀无辜,神情癫狂,终于失去了民众对他的最后一丝信任与尊重。
群情激奋中,陆展清上前,牵过慕长宁的手,低声问他饿不饿,然后就带着他朝不远处的客栈走去。
民众们见陆展清要离开,纷纷请求陆展清留下来,继任阁主之位。
陆展清听着慕长宁口中的新称呼,俯下身亲他的眼睛,道:“不好听,换一个。”
轻吻落在眼尾,带来阵阵酥麻。
慕长宁思考了许久,露了些为难的神色。
陆展清晃了晃他,提示道:“三三,我们都结发为夫妻了,你说,你应当叫我什么?”
慕长宁极小声地啊了一声,而后,连白净的手指都染着薄红。
他欲言又止半天,实在是说不出来,隻好扯着陆展清衣袖,低声下气:“这里、这里人多——”
临近下午,用午膳的人已然散去,整个客栈安安静静的,连小二都懒得走动。
陆展清也不揭穿他,隻眼神有些危险。
没关系,白天不改口,晚上总会改口的。
洗漱打理完的敬平被丁酉扶着,一拐一瘸地走进来。
敬平已经收拾好了情绪,一进来就看向慕长宁,惊奇着:“影三!你怎做到起死回生的,还变厉害了这么多!”
“上次你摔下悬崖,就消失了,我还以为你完蛋了呢!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段时间,少阁主都成什么样了,他天天唔——”
丁酉扶着他坐下,塞了一筷子小炒肉片到他嘴里,堵住了他还想要继续的话语。
在慕长宁打趣的眼神中,陆展清轻咳了几声,道:“长宁摔下悬崖后,阴差阳错地找回了自己的身世。慕,慕长宁。”
敬平念了好几遍这个名字,用力地拍着丁酉的腿,道:“还怪好听的咧!”
丁酉默默转过脸来:“那你拍我的腿干什么。”
敬平没空理他,饶有兴趣地追问:“那以前我们,我们怎么查不到?”
陆展清不想透露慕长宁四家的身份,便斟酌着用词,道:“他家里比较偏僻,阁里的人查不到。”
“哦,穷乡僻壤,不毛之地,穷山恶水,荒郊野外。”敬平把这段时间自己读的成语都说了一遍,而后看向慕长宁,真心实意地感慨着:“太可怜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把桌上已经摆的很满的菜朝慕长宁推去。
“那你快多吃点,这些菜在你那个野外,可能都没有。难怪你这么久才回来,从穷山恶水的地方过来,那么远,太难了。”
丁酉啧了一声,忍无可忍:“你刚刚洗澡洗的是脑子?”
慕长宁没忍住,笑出了声。
这一顿饭吃的轻松惬意,少了千巧阁里诸多的约束,几人谈天阔地,其乐融融。
丁酉把喝了几口酒就醉得不省人事的敬平往肩上放了放,对陆展清道:“主上,七十六来报,林逸未死,需要属下派人斩草除根么?”
陆展清晃着杯中的茶水,仰头喝尽:“不必。”
见丁酉不解,慕长宁解释着:“林逸一身武功已失去九成,口不能言,手不能提,掀不起什么风浪了。再者,终究有那么些许情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