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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不论你是谁

 

,陌凉便只是回头看着禹寒堙问:「下雪怎麽了?」

禹寒堙道:「皑北从前由冰灵力一脉镇守,终年落雪,可自从三年前,皑北便不再落雪,今夜这雪……我担心和寒熙的心绪有关。我刚喊了他,也敲了门,他均未回应……」

闻言,陌凉才恍然大悟眼下事态的不寻常。不觉心惊,她忙不迭地几步越过禹寒堙,将身子捱近房门,掌心拍击在门板上,朝着里面焦急直喊:「寒熙!寒熙!寒熙你在吗?」如此动静房间内都未有响动,陌凉一下就急了,顾不得许多就将两片门板拉开。

房内一片昏黑,陌凉微微侧过身,让廊上微弱的灯火稍稍照进房内,待须臾後,眼睛适应了黑暗,她才看见倒卧在地的人。而这人无疑就是禹寒熙。

陌凉匆匆上前,跪坐到地上,伸出双手有些吃力地将禹寒熙扶起,抱在怀中,忍不住颤抖地道:「寒熙你怎麽了?你别吓我,你醒醒……」她见过他的清冷,见过他的温柔,却从未见过他像现在一般的虚弱无力,着实是吓坏了。

反观禹寒堙似乎早有预料,虽说脸上难掩忧se,却也只是从容地上前以手背和指尖去探禹寒溪额头的温度和鼻息,而後不觉喃喃道:「好冷。」若不是尚有呼x1,简直冷得不似活人。

见陌凉身子发颤,连带着呼x1都是ch0uch0u噎噎的,禹寒堙安抚地道:「陌凉,你静下来听我说。眼下除了寒熙之外,唯有你有灵力。皑北虽尚有其他血脉的灵力者在此地,但寒熙身分特殊,是不能被旁人知道的,所以除了你,没有人可以帮寒熙。」

紧咬住下唇方止住ch0u泣,陌凉哽咽道:「我怎麽帮他?」

禹寒堙道:「寒熙现在是心绪太过於不稳,才引得t内灵流紊乱。这些年寒熙一直压抑着冰灵力,只为对外显现的是土灵力,而现下心绪牵动,冰灵力一下突破抑制,便造成了反噬,伤及心脉,轻则昏迷一会儿便能醒来,重则……怕是要几日才能。」

陌凉皱着眉头望着禹寒堙,努力理解。禹寒堙缓了一瞬,接着道:「可现在我们只有三个人,为了不让暗灵察觉到皑北的落雪,我们拖不了太多日,所以必须要尽快稳定住寒熙的冰灵力。」

略一思索,陌凉迟疑道:「稳定住寒熙的冰灵力……你是说……我?」

禹寒堙认真地看着陌凉道:「唯有你能。我虽无灵力,但也能引导你c控灵力,你只须静下心按照我说的去做。」

「可我的灵力上次伤了他,我怎麽能帮他,要是我一个不小心,他又伤得更重了怎麽办?」光是伤及心脉听着便觉得已是大伤,陌凉实在没有信心能够保证自己不会出错再伤了禹寒熙。

离开煦都後,她就没有再学习如何c控灵力,现在突然要她用灵力像禹寒熙救她那般去救禹寒熙……想着,陌凉使劲地摇头:「我不能,我办不到!」

「陌凉。」禹寒堙口气依旧温和,面容却难掩仓皇。

就在两人面面相觑、僵持之际,一道嗓音自陌凉怀中传来:「……我没事,缓一会就无碍了。」

禹寒熙醒了。

窗外的落雪也随之停歇。

「寒熙……!你吓si我和陌凉了!」禹寒堙顿时松了口气。

禹寒熙仍有些乏力道:「抱歉。」微微抬头看向抱着自己的陌凉,禹寒熙勉强扯起一抹笑,对着她又说了一次:「抱歉,吓着你了。」

陌凉的眼角泛着泪光,摇了摇头:「对不起,明明我有灵力可以让你好受些,可是我却不会,也不敢……」深感自己的无能为力,陌凉忍不住垂下脑袋,很是丧气。

轻吁了口气,禹寒熙并未有责怪地温言道:「你毕竟不熟悉,方才没施展灵力反而是好事。倒不是怕你伤了我……而是怕你也伤了自己。何况也不知道皑北城内有无暗灵,你若施展,被觉察到气息更是不妙。」说着,禹寒熙复有些自嘲地一笑:「我原以为我并无心魔,不曾想久别後回到皑北,一切会是如此历历在目。是我失态,让你们平白受了惊吓。」

说这话时,禹寒熙的目光随之缓缓投向禹寒堙。

禹寒堙的面上已无刚刚的担忧之se,而是一如往昔地面容和煦,正巧和禹寒熙四目相对,禹寒堙莞尔:「还好你无事。」

禹寒熙道:「嗯,都早些休息吧,明早还要赶路。」皑北於他而言,近乡情怯,更会扰乱心绪和灵力,确实不适合久待。

陌凉却是扒着禹寒熙不愿意放手,嚷道:「我留下吧!你趁醒着的时候赶快教我,若是你又不舒服了,我就能帮你了。」

闻听此言,禹寒堙不住地轻笑出声。禹寒熙则是有些无奈地笑着道:「我才刚恢复,你便要累我教你?」

愣了愣,又见禹寒堙在一旁偷笑,陌凉遂瞪着禹寒熙蹙眉道:「你是不是拐着弯嫌弃我呢?教我怎麽就累了?」

坐起身子,禹寒熙看着陌凉道:「我没事,你就别c心了。」

陌凉撇过脑袋,哼哼道:「你不教我,那我也得留下看着你,这样我才能安心!」

禹寒熙此时已经恢复了许多,遂站起身在桌边站定,复拿起适才倾倒在桌上的茶杯,轻轻擦拭後放回,再重新拿来火烛点上,「房里可是只有一张卧榻。」说着,一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陌凉神情一滞,有些羞赧地瞥向一旁的禹寒堙。禹寒堙当即轻咳了一声:「咳……!我去睡了,晚安。」说罢,便不耽搁地转身就走。

眼睛骨碌碌地转了几下,陌凉略踌躇道:「我看卧榻挺大的,应该……」应该够两个人躺。陌凉一脸思索貌,来到卧榻边,绕着卧榻细细丈量。

禹寒熙微挑起眉宇,终是失笑道:「当真是半点nv儿家的矜持也没有。」

「你老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向你提亲,也该知道我不矜持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pgu坐到了卧榻上,陌凉看似漫不经心地说着。

禹寒熙岂会不知道陌凉是故作轻松的模样来转移他的注意力,好让他不去惦念那些伤怀的记忆,有损心绪。陌凉的思考一向单纯,不至过於憨直,偶有小心机,但也并不难猜。

拍了拍床铺,陌凉大方地道:「睡觉吧!明天还得起早赶整天的路呢!」

禹寒熙依言走上前,陌凉却有一瞬间想临阵脱逃,然而环顾四周,身後是墙退无可退,而若此时弹起身子向两边撤走又未免太突兀。无疑是自陷囹圄。

眼看禹寒熙越走越近,陌凉迅速脱了鞋爬上卧榻,卷着棉被往靠墙的里边滚去。

在卧榻前站定,禹寒熙挑眉看着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人儿,g起好看的唇瓣:「你把棉被都卷走了,我盖什麽?」

陌凉缩在被褥里,涩讷道:「我、我怕冷!你、你再去找件被子罢,我困了!睡了!」

半晌未听见回应,陌凉於是探出一双小鹿眼窥视,未见到禹寒熙,她不由得心想:「今天怎麽这麽听话?」

倒不是禹寒熙听话,而是他并未好完全,又恐陌凉再担心,便正好藉此先离开房间一会。方才若非模糊间听见禹寒堙要陌凉c控火灵力相救,他也不会迫使自己压制住冰灵力,迅即恢复意识。心脉此刻仍不免隐隐作痛,再不出房间,只怕要露出破绽。

「……」趁着意识尚且清晰,禹寒熙来到另一间空房间内,吞下一颗调息丹,静坐片刻调息。自上次替陌凉调息些许内损後,他便在身上备下了调息丹,只是不曾想这次伤及自己的竟是自己的灵力。刚才是疼痛一下袭上心头,他不及压下,才昏厥过去。现在虽然还疼,所幸不及刚才那一瞬来得剧烈,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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