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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来·十六(达达利亚)

 

画符一般歪歪扭扭地写了叁个字,依稀能辨别出来是用她母星文字写的「我是猪」。「我是猪」是什么暗号暂且不说,他又是什么时候学会她母星话的?她教的吗?…果然还是对他太掉以轻心了。就是这艳照…算了,至少他花了心思。不行,下回见面她还是得跟他好好说道说道,还好今天遇到的是莱欧斯利,这要是不小心让老实古板一点的孩子看见,不得当场把人家给吓晕过去。派蒙在旁观察了她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好奇:“你突然笑得好邪恶…这信里究竟是什么内容?给我也看看。”旅行者的表情太过于狰狞,她被吓得都不敢继续吃蛋糕了,生怕她出了什么毛病。“咳咳…哪有,明明很和善,”荧正色道,将邪恶的目光转向了派蒙还没吃几口的蛋糕,“你那份蛋糕是什么夹馅的?让我吃一口尝尝!”“——呜啊啊你这一口怎么这么大!蛋糕…蛋糕的一半都不见了!”“你怎么可以给我写这么下流这么露骨的信!以后不许再给我寄这种画片!”刚写完这行字,荧转念一想,大不了以后她拆信时避着人,于是提笔将这句话给划掉了。达达利亚好像有提过他最近在练胸,她是喜欢漂亮的肌肉没错啦,比如莱欧斯利的身材就非常完美…但要是像愚人众先遣队里风拳雷锤那样虎背熊腰的牛蛙猛男——想到这里,她赶紧蘸了蘸墨水又补充道:“健身要适度,敢练成双开门衣橱那样就不要你了。”“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啊?”奋笔疾书的动静把派蒙吵醒了,她打着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明天一早不是还要……”“马上马上——”“你怎么了?是有心事睡不着吗?”见荧总在床上翻来覆去不睡觉,派蒙担心地问。荧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过来问她:“我睡觉的时候是不是特别不老实?”刚才抱着派蒙睡觉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想将腿搭上去,结果搭了个空,她一下子从浅寐中惊醒了,失落感猛然自内心深处涌了出来。“我睡得比你还沉,你又不是不知道,”派蒙侧过身来看着她,“谁说你睡觉不老实让你不高兴了?”“…没有。”派蒙忽然感叹了句:“总感觉…你从至冬回来后变了好多。”荧攥着被子的手指紧了一下:“哪里变了?”派蒙努力地组织着语言:“经常望着空气莫名其妙地就开始傻笑,身上的气味也变了,多了股…冰冰凉凉的味道。”她昨日甚至看到她家旅行者坐在院子里极为做作地数着树上开的梅花,数完还一脸失魂落魄地喃喃:「七朵,七…都七天了……」七天…?这让派蒙立刻联想到了往生堂那一老一少时常挂在嘴边的头七。难道是被至冬的什么精怪附了身?要真是那样,得去璃月找方士驱邪吧?降魔大圣能对外国的妖邪跨国执法吗?荧对派蒙内心进行着的头脑风暴毫不知情,她拉开睡裙的衣领嗅了嗅自己身上:“是薄荷吗?”她最近换了薄荷味的牙膏,和达达利亚常用的洗护用品是同一个牌子。“不像薄荷,更像是雪山上的松树,”派蒙关切地握住了她的一根手指,“…你看起来好像很难过的样子,是不是肚子饿了?我这就去厨房给你找吃的!我有偷偷留下宵夜……”“你又藏吃的!都说了食物不能放隔夜——”“我是打算今晚半夜饿了就起来吃掉的啦!——这不是重点啊喂!”好不容易说服派蒙睡下,荧望着窗外摇曳的月光,不自觉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以往达达利亚亲上来的时候,是这种感觉吗?他的吻,是像薄荷果冻,还是更像果果软糖来着?早晨刚起床的时候是薄荷果冻,吃完水果后则又变成了果果软糖……——好想吃。一直以来针对他而高高筑起的防波堤已然完全坍塌溃决,只要被他温柔地看上一眼,内心的喜悦就会满溢而出……既会因为一连好几天见不到他而寂寞到患得患失,又能因他一封信而幸福到忘乎所以想入非非……这就是…恋爱吗?她抱紧了怀里的派蒙,重新阖上眼睛强迫自己入睡。万一,在梦里遇到了呢?“…伙伴…呵呵…睡得真香……”半睡半醒之间,她仿佛依稀听到了达达利亚的声音,一定是幻觉。“唔嗯…派蒙…派蒙几点了,天亮了…该起床了……”隔着眼皮感受到太阳强烈的光线,荧眼睛都还没睁开就伸手在身边不断摸索。结果派蒙没摸到,却摸到了一片温热光裸的胸肌。这隆起的形状,这小小的突起,她绝对不会认错。念念不忘,必有回响,莫不是昨夜噩梦里那些个壮硕的牛蛙猛男仙子下凡来成全她了?不要啊——荧顿时睡意全无,彻底清醒了过来,殊不知她一睁眼,便无可救药地沉沦进了一片湛蓝的深海中。达达利亚不知何时衣衫半解地躺到了她的身侧,正用一只手撑着脑袋看她,而她的手正覆在他胸上无意识地揉捏着。好一派活色生香的美好景象,简直令人血脉偾张。荧还有些懵,嘴唇嚅动了好半天才问:“…你怎么来了,我派蒙呢?”她心里明明想的是「你怎么才来」,说出口的却是「你怎么来了」。“孩子长大了该有自己的房间了,”达达利亚不慌不忙地帮她擦去唇角的口水,“我趁她睡着把她拎到隔壁房间了,别担心,我有记得给她盖被子。”荧又惊又喜,以至于都不知道该用何种表情来面对他:“你…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凌晨叁四点,回来晚了就没叫醒你,”达达利亚向她展开双臂,“过来,让我抱抱。”他昨晚洗完澡就连夜赶了过来,刚在她身边躺下就累到不小心睡着了。荧狠狠地扑进他怀里将他压在身下,嘴里埋怨道:“你都来了为什么不叫醒我!”达达利亚故作不解地眨巴了下眼睛:“叫醒你…?为什么要叫醒你啊,是想和我一起趁着夜深做点什么坏事吗?伙伴。”…明知故问!“只是做坏事的话…不用叫醒也可以的……”她贪婪地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企图将这缺失的一周全都弥补回来。“哦?如何个「可以」法,详细说说?”达达利亚笑吟吟地低头望着在自己怀里乱拱的爱人,“啊,原来你想让我用那种方法叫你起床…我记住了,下次一定。”但达达利亚今天的主要目的不是来叫她起床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当面问她。“不卜庐那边的诊断结果如何?和至冬给的一样吗?”他写信问过白术了,但那边不肯讲,说是要保护患者隐私,就算是单方面决定的家属关系也不能透露半分。怎么一上来就问这个?怪扫兴的。想要马上与达达利亚亲热的兴致被打断了,荧不高兴地撇了撇嘴。好吧,他是金主,他出了钱的。她只好避重就轻地把白术给的看诊结果复述了一遍。无非就是忧思过度,工作强度大,身体激素出了问题,需得静养喝药调理。达达利亚听完也松了一口气,只要能把她哥哥给她弄回来,她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吧。下回有机会见着他,跟他透露夸大一下她的病情,他不信他不着急。“你要来怎么也不和我提前说一声?”荧伸手摸了摸他光滑的下巴,明显才刚刮过,还带着淡淡薄荷剃须水的味道。达达利亚一直很在意自己在她面前的形象,她也只在他昏迷那两天见过他下巴上刚冒出来的新鲜胡茬。他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她在他脸上乱摸的手指:“你见谁查岗还带提前通知的?”“查岗?查什么岗。”她都还没查他的呢。达达利亚低低地笑了几声:“当然是来看看…你这被窝里还有没有藏着些什么别的人。”荧问心无愧:“除了派蒙我能藏谁?”“哼,谁知道呢,我可是听到某人睡梦中不停地念叨着什么流啊、流哇的——「流哇」是谁?”达达利亚想起这个就来气,他千里迢迢赶过来不是为了听她梦话里喊别人名字的。一口一个流,叫得可真亲。荧做了一晚上牛蛙猛男的噩梦,此时听他提起牛蛙,心中更是苦不堪言:“牛蛙就是牛蛙啊!你没见过?”“算了…先不说这个,”达达利亚话锋一转,“我这么久没给你写信,你就不知道自己写信过来问问?小没良心的,白疼你了——我还以为信箱会被你的问候塞满呢。”他甚至一度怀疑是冒险家协会把她的信件给弄丢了,为此还让凯瑟琳帮忙查了好几次邮政系统。「公子大人,您近期的信件真的已经全在这里了,如果您还有异议,就请提供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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