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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犹如利刃的嫉妒

 

晴瞇眼打量着眼前的娇媚女子,心中的酸意更甚。

原来,这就是西盟主意欲匹配竇初开的那名娇柔郡主?

冷凝的目光兜向了竇初开,只见他唇角绽着柔笑,看着郡主的眸光还绽动柔采。

哼!原来是眼底只有新人笑,怪不得见不到她这个假冒鬚眉的巾幗了。

「助西蒙平乱,这是末将应尽的义务,郡主无须掛在心口,这么盛情,末将不敢当。」她的口气很呛,不给人好脸瞧。

竇初开闻言不禁眉头微蹙。

朵娜温柔微笑。「苏副将过谦了,这是朵娜应该做的。朵娜听闻副将受伤未癒,独身处在这军帐中定有诸多不便,若副将不嫌弃,朵娜令两名婢女乔装为男儿,服侍副将的生活起居。」

「郡主无须麻烦,末将的伤并无大碍,休息几日便可痊癒,就不劳烦郡主如此费心。」完全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连口气也不软半分。

竇初开感谢郡主的兰心,也跟着劝导苏晴道:「副将的身子尚虚,身上的绷带得经常替换,尤其背上碗大伤口,得随时上药,光靠副将一人是做不来的……」

苏晴粗鲁打断他,故意说道:「医官大人能服其劳不是吗?」

该死的竇初开,是存心气死人吗?适才在帐外亲密不够,还来面前耍弄夫唱妇随这套吗?就算对她的心意不领情,也无须将人糟蹋的这般彻底。

不察苏晴心里翻搅的醋劲,竇初开为苏晴那露骨的暗示,眉头深锁。

「男女授受不清,副将该参照郡主之意,留婢女在身旁差遣,弥补着衣上药之不便。」适才那画面虽是偶发,但万一进来的不是他,而是其馀人等,那后果定无法想像。

在他尚未回京面圣之前,这事得多谨慎提防才行。

然,他的心思却让苏晴会错意,以为他不想让郡主误会,所以才会将关係撇得这般乾净。

她拉下脸,声调更冷了。「见鬼的授受不清,早在今日之前,你看也看了,摸也摸了,我们甚至还同床共寝过,现下还说什么于礼不合,岂不矫饰?」

哼!想让新人取我代之,我才不让你如愿呢。她愤愤地想道。

把两人的关係扯的曖昧一些,就不信那娇滴滴的郡主还会把心搁在你身上。

对苏晴的恶意捏造,竇初开不作解释,那深瞅的目光深幽难测,让人读不出心绪,但从那温笑不再的双唇紧抿,可以看出他对她的自毁清誉感到非常不快。

朵娜早先就觉竇初开对这副将的关心很不寻常,甚至还为了小兵对副将的抱怨微微动怒,直到惊见副将的真实身份后,才明白了大人的维护所为何来。

现又听到这般露骨的暗示,她不禁感到黯然神伤。儘管心知竇初开是个君子,不若苏晴说的这般,但看两人眉目之间的暗流,有些事多少也明白了。

她知道,自己无法介入两人之间,更何况这两人对西蒙还有再造之恩,论情理义,她都不该对竇初开有妄念。

就在气氛僵凝时,忽闻帐外传来小兵叫唤。

「大人、大人,药汤来了!」人未至,声先到。

竇初开忽尔身形一闪,出了帐外,接过药汤。「小哥,辛苦你了。」

小兵摸摸后脑,赧顏道:「这是小的荣幸,医官大人,就让小的为您送药去吧。」

竇初开温笑摇头。「小哥去忙吧,药汤,我端进去即可。」

大人意思很明显,小兵再笨也听明白,于是摸摸脑袋,转身离开。

待人走远,竇初开才放心的踅回毡帐,步向正犯怒中的苏晴。

「把药喝下。」这话隐隐夹着命令,与他常日的温和判若两人。

「我为何要喝?」她赌气说道,当目光瞥至郡主眉眼间的失落,转而又道:「要我喝可以,你把苦味去除,我再喝。」

「良药本就苦口,你拒绝服用,伤口若恶化了,只会延误归期。还是你喜欢继续逗留在此?」他威之以胁,非逼她喝下不可。

方才见到她背上的伤口已然发脓,显然所有的药不是让她倒了,就是撤了,就连药膳也推阻在外,全然把他的苦心排除在外。

她是铁了心以身体来与他抗衡,丝毫不管这么做病情是否会恶化,这样任性执拗的她不由得让他动怒了。

「医官大人管得也太宽了吧,本副将要走要留还得经你同意才行吗?我非瘸子亦非断腿,不过身上多了几处刀伤,还走不成吗?末将可不像大人,有美人在侧,倒是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说着,眼儿还有意无意的瞟向朵娜,刻意让对方发窘。

「你……」眉头锁千结,他的温存性子即将磨损。

朵娜抢在竇初开出口前缓颊道:「苏副将,大人对你的身子很是掛心,费心为你煎熬药汤,依着这份心意,苏副将就把药汤喝了,如此身体才能完全康復。」

说罢,旋而转向竇初开,頷首道:「大人,朵娜还有事,得先行离去,请多包涵。」

「郡主阁下,初开送您。」竇初开忙搁下药汤,就要走向朵娜。

「送什么,一道走便成,医官大人事多繁忙,就请便吧。」一道凉凉的音嗓身后落。

竇初开脸一沉,身一僵。

朵娜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觉两人之间暗潮汹涌,关係似乎陷入胶着,若不走,恐将竇大人陷入更窘迫的状况。

于是,善体人心的朵娜转头对竇初开说道:「大人照料苏副将去吧,不须招呼朵娜了。」

说罢,缓缓转身,走出了毡帐。

帐内,独留两人,苏晴的气势仍高张着。

「好个蕙质兰心的郡主,我终于明白你的拒绝是何缘故了。」

话极酸,苏晴全然不知今日的所作所为,让竇初开倍觉心寒。

「苏晴,你想自绝于我俩情谊吗?」冷沉的语音彷佛压抑着情绪,可惜盛妒中的苏晴未察觉,只为他生疏的呼唤怒上加怒。

「现下还连名带姓的叫了,怎么?真想划清界限了?那干嘛还假惺惺送药给我,还亲自熬煮呢。」说着,她的心也不好过,酸着、痛着。

「与其浪费精力管我的病,还不如去讨郡主欢心,我瞧她对你也颇有情意,所谓男有情妹有意,自然……」

「你闹得还不够吗?」骤然旋身,他眸子底下净是痛心。「你非得让我对你失望个彻底吗?」

苏晴倔强的昂起下巴。「你有什么资格失望?真失望的人该是我,我从不晓得你是如此攀龙附凤之人。」

他瞪着她,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是哑口无言,更非说不过她,而是对她盛气凌人的态度感到好陌生。

自那日在崖颠拒绝了她的心意,多日来,他怀着愧疚与疼惜的心,默默关爱着她,就算自己的心意让她弃之如敝屣,他也当自己欠她的,然而今日种种,却让他觉得,她不仅糟蹋了他的关怀,还让自己变得俗不可耐又尖酸苛薄。

这是昔日那个天真烂漫的苏晴吗?是那个心无城府又聪明伶俐的竹马吗?

他的神情冷淡,没有暖意,更无惯常让人心安的温柔,苏晴心知自己太过了,然而骄傲如她,低声认错自是不可能,偏要扭曲竇初开的心意,误当他脸上那抹失落是因为心疼郡主。

不由得,她愤而甩手打落搁在桌上的汤碗。

「匡啷啷!」浓稠的药汤再次落土归尘,顿时药香四散,盈满帐内。

他的心意尽诸流水。

竇初开缓缓闭上眼,清俊的脸庞覆上寒霜,胸口隐隐有股怒意氾滥,窜得他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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