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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有梦

 

的调子来。

要不怎么说人还是要往高处走?

丞相特权喏,马车也能过g0ng门了。

可惜不能瞧见她拆东西的样子,该是极可ai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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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慈让青莺挑了几个大小不一的夜明珠来,只说夜里照着玩。

用晚膳时也确实多喝了几口汤。

入了夜,她连青莺也遣了出去,屈膝跪坐在床榻上,将那盒子打开来。

照着尉迟肃的话,挑了个大小合适的珠子塞进去,一幅美人图便照在窗纸上头。

姜慈将最外头的隔板挪了一格,又是另一幅了。

她数了数,总的六张图。

全是她。

每一幅都是姜慈。

她从瓷枕下取了那把扇子出来,也放进这盒子里头,郑重放进床榻暗格。

今夜该有梦。

下回见他,再把那块玉给他好了。

省得要他惦记阿兄那一块。

倒不是尉迟肃失心疯或是吞了熊心豹子胆。

依着惯例,每年四月下旬时g0ng中帝妃都要往行g0ng去住上一段时日避避暑气,前几年因着高严才上位,局势不稳,加之岁的小孩儿那叫一个好哄好骗,这避暑的事情便一再搁置。

如今却是不同了。

不论外头的人怎么说,尉迟肃在高严面前,确是一派竭智尽忠赤胆忠心的模样——他有私心不假,但从未想过要做个j臣。

谁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饶是高严贵为天下至尊,对尉迟肃也确实b旁人要好,但凡是他的话,总能听进去几分。

因而,尉迟肃本着为陛下圣t着想的好意,将几处行g0ng在高严面前提了提,高严很快选定瀛台。

瀛台借的是瀛洲的名,位于建yan城以南四百余里处,坐落于仙游湖上,四面环水,大小洲岛星星落落,建以长亭高台,与仙游湖畔只以几座石桥相连。

尉迟肃属意的也是这处——行g0ng不bg0ng中规矩繁苛,要带姜慈出去难度算不上大,且这处离建yan城最远,姜慈大抵是没去过的。

出g0ng避暑算不上甚么了不得的大事,高严定了主意,底下人手忙脚乱地准备了几天,终于到了出行这日。

姜慈听闻这事也是极欢喜的,一则,建yan的夏天实在折磨人,从前在家中还能与几位姊妹一道解解闷,入了g0ng不是吃茶便是看花,真真烦人。二则,听严儿说,这主意是尉迟肃提的。

这叫她想起来,几年前的秋狩和国子学一行。

思及此,姜慈嘴角微翘,唤了青莺来,让她先紧着去行g0ng的事情,又特特提了提:将才做的夏裳取来让她瞧一瞧。

青莺也是高兴地直拍手道:“已经着人去取了,听闻那瀛台上头好顽的可多了,也不晓得陛下怎么想起的这事?这下可好……”

姜慈扑哧一笑,手点了点她额头:“这话也能说?陛下的事可不敢胡说,仔细让人听去了,往御前告上一告,我可保不了你。”

青莺连忙捂着嘴摇头,又卖了个乖:“太妃救一救奴!”

姜慈让她逗得直笑,连带着青莺也轻松些许——太妃每年入了夏便没几个笑脸,这下好了,总算有件能让她高兴的事儿。

大约是心情着实不错的缘故,姜慈也一改往日素净端庄的习惯,挑的全是些活泼俏丽的颜se,青莺又是几番好话,这一日便这样笑笑闹闹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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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圣驾启程往南。

从建yan皇g0ng到瀛台约要走两天一夜,姜慈坐了一整日的车,因着规矩教养,一路挺直了背脊忍着沿途颠簸,待到驿馆时,脸上是半点欣喜也没了。

好在次日傍晚,马车行过石桥,才过了g0ng门,马车帘子便叫一阵风吹起一角,这迎面而来的凉意减去人几分烦躁,倒又让姜慈高兴起来。

她本就不ai人伺候,这次往行g0ng去时便只带了青莺和采珠,倒是行g0ng这边给支多了四个g0ng婢,这会儿由青莺领着先将东西收拾妥当。

今日众人舟车劳顿,用过晚膳各自早早歇息去了,姜慈也累得慌,让青莺几个不必侍奉,只留盏灯给她就是。

天se渐暗,姜慈看了会儿书,眼睛也有些受不住了,正要吹了灯歇息,忽见屋外有一人影。虽知行g0ng也有守卫,姜慈还是让吓了一跳,提着灯低斥:“谁在外头?”

“满满。”

姜慈认出来人,这才松一口气,可又想到了什么,立时吓得跑去开了门:“外头没人瞧见你么!”

尉迟肃轻笑:“并未,巡防一事经了我手,且去换身衣裳,带你游船去?”

姜慈犹豫片刻,到底接过了那套衣裳,将尉迟肃赶了出去。

谁料此人准备的竟是一套男郎的衣裳!

她顿时有些后悔,门外适时一句“可好了?”飘来,姜慈深x1一口气,决定下回再不轻信尉迟肃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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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肃借着灯烛将她打量一番后笑道:“是无论如何也不像的。”

这句话得了姜慈一个瞪眼,尉迟肃也晓得不能b她太过,径自走在前头:“若是遇到人你且低着头就是。”

姜慈不必他说,这会儿就是低着头的。

走没一会儿,前头果然瞧见一队守卫,尉迟肃想了想,飞快将灯笼递到姜慈手上:“忘了,怎么是我提着灯。”

“满满走上来些,你见过小厮走在人后头的么?”

姜慈到这会儿才知道,原来自己成了尉迟肃的小厮。

偏他还要点评几句:“还是太瘦了些,旁人该要误会我苛待你了。”

还越说越像那么回事了。

守卫的领头人见了他两个,果真停下来问:“谁?”

尉迟肃稍稍上前一步,露了脸,那领头的瞧见他后连忙行礼:“大人。”

他受了礼,只略点点头。

领头的那位虽然觉着这小厮个子略矮了些,但到底是丞相身边的人,也没多问,只目送他二人走远后才继续往里去。

尉迟肃想从她手中接回灯笼,却见她抓着不肯放,笑道:“逗你顽的,怎么好叫满满做这样的事?”

才正经不过一秒,又道:“再说了,我也受不住,满满这般可ai,真叫我一刻也离不得你。最好是日日夜夜都跟你在一处才好。”

姜慈叫这“夜夜在一处”臊红了脸,半捂着脸气道:“别说了你。”

尉迟肃笑得那叫一个欢。

瀛台西南角早早有一小舟在候着,尉迟肃先扶了她站好,才去解了绳子也踏上去。

姜慈环顾四周,不解道:“就我们两个么?”

尉迟肃笑:“信不过我?”

“我是真州人,满满忘了?”

是了。

姜慈这才放下心来。

尉迟肃确实没说谎,区区泛舟能难得到他什么了?

一轮弯月高挂,晚风轻拂,水波粼粼,不多会儿船就走得远了。

四周一片寂静,姜慈坐在舟中手搭着窗沿朝外望去,借着如瀑月华和舟头点点灯火,只能辨出瀛台的方向,再就是树枝暗影,旁的再看不出什么。

此情此景,真叫人心静。

尉迟肃也走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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