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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看小说网 > 【王者荣耀/约铠】乘风揽月(完) >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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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般闲散肆意,甚至无所事事。他知道哪怕之前二人外出游玩时,那人也是每夜待自己睡下后,才悄然起身去别处听那暗卫的例行汇报,只为了不打扰自己休息,而更多的事务,应是在他不知不觉间,便通过飞鸽或暗卫传信解决了。

广袖外袍穿于身上,系腰带时,蓦然回想起往日里百里守约常执意圈了他的腰、为他系带、末了还要在他腰上抚摸几把的举动,铠难免晃了神。

如此说来,虽一直是他寄人篱下,但往日里无论生活起居,还是床笫情事上,似乎都是百里守约为他考虑更多,而跟那人在一起时,他才能这般抛却繁杂琐事,肆意率性而为……惊觉这一点,铠只觉得胸中酸软,想要立刻见到并拥抱他的迫切与渴望更甚。

思虑间,终于理好衣服下了床,天气渐凉,倒还记得那人劝他多添衣免得受凉的关怀。铠念及此,又突然想到,可惜他身上尚还有家仇未清,往后必有时日不能陪在他身边……但若是能成功寻得莫枭,报得血仇,只要百里守约肯,自己愿时时陪在他身边,就算别的做不了,为他更衣添茶,烹食调羹,倒还是可行的,更何况他还有一身非凡剑术,想来也能为朱雀尊上分忧。

他刚要去推门,又听得窗外雷声骤鸣,落雨轰轰,折回去欲取把伞却半天寻摸不着。深知百里守约一向不爱让下人在自己寝所附近徘徊,便彻底打消了找伞的念头,想那陵光殿或南书房距此都并不算远,若直接运功提气一路过去,应是淋不到什么——不然,怕是要被他一顿好训。

因想起那人担忧过度的生气模样而勾了抹笑,推门后,那浅笑却骤然僵在了嘴角上。

铠皱了眉,手上加力又试了一遍,依然无法推开,索性趴近门边,用身子撞了一下,那在暴雨落雷中显得有些微弱的锁齿碰撞声告诉了他其中缘由——门被从外锁住了。

是守约?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划过,又迅速被他否决,以往在盘阳宫中,哪怕是暗卫通报,那人都未曾避讳过他,现今又能有什么要事,需要把他锁起来?

难道是……朱雀楼,出了什么事?

这念头在他脑海中一掠而过,便再也挥之不去。他联想到半夜那人不在身边的反常,又忆起之前武林大会上的种种,虽然百里守约之后只言片语地向他描述了当时的情况,但他自然知道,当初从众人间脱身,怕是没有那人说得那般容易……

铠越想,心中忧虑越甚,不过片刻,便抿唇下了决心,随后抬起头,定定地望着屋粱之上一块瓦片,目光幽深而坚决。

无论是谁想把他锁在这里,他都不能如那人的意——

无论是谁。

百里守约不确定铠听到了多少。

那人看向他,身形在雨幕中瘦削得惊人,却是挺拔的,挺拔如他的剑一般。

那一刻,百里守约宁愿自己没有明察秋毫、夜能窥物的视力,那他就可以假装自己没有看见铠惨白毫无血色的脸,跟那双银色眼睛中难以置信的惊惶。

但那眼神不过一闪而逝,片刻便捉不到了,因为铠闭上了眼。百里守约看到他喉咙艰难地吞咽一下,复又睁开眼时,目光如锋刃一般冲他划了过来,与之相随的,还有他锐利的耀着冷光的剑尖。

那剑锋并非朝他而来,而是径直略过他,直取他身后屋内、仍坐于床上的莫枭咽喉要害处。

那剑最终没能见血封喉,因为百里守约拦住了他,他转瞬便闪于莫枭身前,长袖一卷封裹住剑锋去路,铠未料到他突然出手,怕伤到他便顺势偏转剑刃,只听呲啦一声,那利刃并未划破任何人的皮肤,只斜削下了百里守约一片宽大的衣袖。

随后,便是两人在屋中各据一边,一人持剑,一人抚袖,沉默地对望着。

“两位今日,真是为在下演了一出精彩卓绝的断袖好戏,哈哈哈——”

从头到尾旁观了全程,此刻正处于暴风眼的莫枭似是完全不在意自己随时可能被一剑穿喉,只是维持着那个双手斜吊任人宰割的姿势,仰头狂笑了半晌,笑够了,才上气不接下气道:“怎么,两位还不走吗?莫非接下来,是打算在在下的屋里,再上演一番颠鸾倒凤的戏码?”

“闭嘴!”

投向莫枭的目光尖利胜刃,百里守约不再去理睬那又开始疯狂大笑的人,只转头去看手握剑柄笔直站着的铠,嘴唇张合、欲言又止了半晌,才嗫嚅道:“阿铠……”

“别这么叫我。”出口的声音冷漠得几乎不带感情,他淡色的瞳仁闪了两下,直迎上百里守约因受伤而瑟缩闪烁的眼神。

铠手腕一转又握紧剑,百里守约本以为他会复攻向莫枭,正执袖欲挡,却听那人冷笑一声,径自与他擦身而过,提剑直冲进了瓢泼雨幕中。

雷声渐消,雨却依然在下,两个身影在楼檐间穿梭来去,于淼淼水幕中距陵光殿越来越近了。

目光紧紧追随着前方不远处那个决然的背影,百里守约方才一片混乱的思绪间,只留下唯一一个清晰的念头——绝不能放他离开。

他再清楚不过,若是让铠就此离去,只怕从此恩断义绝,此生不复羁绊。

思及此种可能,他心中大恸,屏息提气,脚下步伐更快,向铠直追过去。

朱雀尊上的轻功自是无人能及,很快便于陵光殿檐上追上铠的步伐,只是他还未伸手触到哪怕一缕蓝袍、一丝银发,那人就似有所感地直接回身,以掌代剑,向他攻来。

百里守约是绝对能避开那一掌的——铠也心知肚明,不然他也不会特意收了伤人剑锋,妄图以掌逼退他。而让铠始料未及的是,那人竟躲也未躲地硬生生接下他挥在胸口的一掌,纵使身形巨颤,唇间猛然吐出一口鲜血,仍像未察觉似的一手紧攥在他未及收回的手臂上,猛然一拉,另一手顺势紧紧箍了他的腰,倾身向前,像渴血的恶狼一般,狠狠地咬住了他的唇。

在铠尚未推开他之前,便觉到一股奇怪异香于口鼻之间蔓延开来,伴随着一句在淅沥雨声中听不真切的“抱歉”,他思绪瞬间迷蒙一片,顷刻间身形一坠,跌入了黑甜梦乡。

雨终于停了。

睁眼对上殿前一轮高悬的玉盘,思绪缓慢回笼,铠发现适才从里到外湿透的衣物已被换了新的,而他此刻正斜倚着谁坐在陵光殿的阶梯之上,左手被那人握在手中轻轻把玩,右手边,放着自己那柄锋利佩剑。

纵是知晓他已醒来,百里守约却未偏头看他,只是抬眼望向那轮迟来太久、如今已然斜落的月亮,兀自叹道:“阿铠,这才是第三个中秋。”

见铠并不搭理于他,只艰难却执拗地以剑支地,试图起身远离他,百里守约苦笑一声,心知因了迷药的缘故,那人尚运不了功、更逃跑不得,便随铠站起身,也不再试图去触碰他,转身径自几步走进了殿内。

“我带你回盘阳宫那晚,也是中秋之夜。”

百里守约背对着铠,开启了那漫长故事的讲述。

“我们第一次遇见,便是在这陵光殿上,那时你立于令尊身侧,笔挺冷冽如出鞘寒锋,却在望向我时,勾唇露出清浅一抹笑……”他转身面向铠,说着,不由露出温柔神往的怀念神色,“那时我便知道,终此一生,我皆会深陷如此。”

“我不知令尊与家父谈了些什么,几日后,父亲留下一句‘若吾此行未归,你便接手楼中,且永不可再涉此事’,便离开了朱雀楼……从此,再也没能活着回来。”

“玄策自幼便与他师父在外修习,楼中不能久无人掌权,无论我愿意与否,也只能承父亲临走之言,成为新任楼主。而不久后,听说令尊逝世,寒星殿变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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