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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柯安也算是混迹娱乐圈,但他偶尔会低落的情绪,使得经纪人不敢让他看推文软件上有些评论,导致柯安线上战斗机线下纸飞机。
就受到比他还小的人嘲讽,都不知道该怎么对骂,最后吭哧吭哧憋出来句。
“你全家才是小学生。”
李墨安都无语了,跟这种人吵架完全没有成就感,他拿起丁玉的行李箱往换衣间走。
眼见人离开,柯安哪能允许他跟大宝贝独处,想赶忙撒开腿追上去,却被随后赶到的经纪人拉住领子。
“下周就要进组,你还在这里晃荡,啊?还想让热搜再黑你一次是吗?”
经纪人是从柯安一开始进圈子便带他,就算经历过被公司雪藏也没想过将这个人泛起,现在好不容易熬出头,他特别害怕柯安又被奇奇怪怪的东西再给拖下水。
柯安没吭声,他目光依旧落在换衣间那边,只不过刚结束一场拍摄的模特们成群结队从棚子前穿过,阻断了他的视线。
直到看不见换衣区域,柯安才闷闷不乐低头转身,一声不吭跟在经纪人身后离开。
这次进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还没离开他已经开始想大宝贝,虽然平常他也见不到人就是了。
湿衣服放在凳子上,丁玉展开手里的衣服,赤着上半身打量腰间淡不可见的手掌印。
少年看上去也不像那些肌肉很发达的类型,他怎么就挣脱不开比他还小几岁人的力度?
丁玉有些想不通,手指落在腰间淤青轻按,有点点痛意沿着他身子慢慢向上爬。
谈不上很痛,但绝对不容忽视,就像留下这些痕迹的人一样,无声宣告他对丁玉的主权。
依旧是简单的白衣黑裤,自从被地下室救出来后,丁玉在那间医院里能见到的只有黑白两色。
接受生理治疗时,只有单色块才能让他冷静下来,而后记忆又是漫长而混沌的错乱。
这些回忆让他有些不安,再加看到不知何时出现的麵包车,就算整个车身沉入水底,可丁玉还是会害怕到不敢与人对视,生怕让别人察觉到自己的异样。
尽管他也知道自己心理出了问题,受害地就在心理诊所,丁玉压根不敢靠近任何与心理有关的医生。
因为那些人能看出他隐藏在深处的狼狈与不堪,试图挖掘那些令丁玉想拚命忘记的东西,然后将其摊开在灯光下,或是虚情或是假意给出不痛不痒的建议,最后开出一堆丁玉压根负担不起的昂贵药物。
干净温暖的衣服将丁玉从那个噩梦中拉回,不知是他在里面时间有些久,轻微敲门声伴随少年呼声传来:“哥哥,怎么了?”
还有安墨。
丁玉盯住放在椅子的东西,耳鸣渐渐从他体内抽离,化作夏日空气飘散在阳光中。
他或许不是孤家寡人,他还有一个安墨。
? 乐场 ◇
◎躲好◎
回去他们没有乘坐公交, 因为说好不来的汤亚突然打来了电话,说是马上就要到大学城这边。
“哥哥。”
丁玉正站在路边发呆,少年呼唤拉回他的神志, 顺着少年手指方向看去, 原来是一只出来散步的伯恩山犬。豆豆眉还是那么显眼, 白手套穿在山竹脚脚上,慢吞吞沿着路边走,时不时停下来喘口气歇歇。
等大狗走到身边,丁玉才发现这隻伯恩山有点秃?
头顶上的毛发稀疏, 迈着四平八稳的步伐从远处走来,经过两人身边时微微顿住,仰头看了眼站在路边的丁玉。
同那双黑溜溜晶亮眼睛对视,丁玉忍不住露出笑容,衝着这种伯恩山挥挥手:“嗨。”
本以为大狗狗就这么离开, 结果身子突然一歪, 跟碰瓷似的躺在丁玉脚背上,大脑袋疯狂蹭着他裤腿。
见到这幕,不只是伯恩山的主人, 连带李墨安脸都黑了。
“对不住对不住, ”主人无语, 拚命拽动绳子现将这个家伙从地上拉起,“它就是这副德行。”说话间他抬头,注意到丁玉相貌后了然:“还是隻货真价实的颜控舔狗。”
就跟能听懂人话般,伯恩山直接用爪子扒拉丁玉,试图想让他摸摸自己的秃毛脑袋。
正征得主人同意后, 丁玉蹲下身子, 手慢慢放在伯恩山宽阔后背, 感受手底软绵绵的触感弯了眼睛。
“叫什么名字呀?”
“叫颜狗。”
就算伯恩山还想贴住丁玉,可汤亚打来电话说已经在桥下面的停车场,丁玉只能抱歉笑笑,看着大狗狗委委屈屈被主人拖走。
等准备起身,丁玉才发现李墨安从刚才起压根没有说过一句话。
“安墨?”
少年因妒意五官变得面目全非,有一瞬间丁玉还以为站在他身边的是个成精的肉包。
没见到那隻伯恩山竟然能欣赏到人类的美貌,李墨安对天发誓,刚才那隻大狗离开的时候,竟然还回头对他冷笑。
“哥哥。”
见他神情严肃,丁玉还以为他要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不由得也收敛因抚摸小狗狗露出的笑意。
“我也是哥哥的——”
声音洪亮、吐字清晰,内容几米外都很清晰。
后面那个字带来的震撼令丁玉脑瓜子嗡嗡响,他甚至都不敢看周围经过人的神情,拉起行李箱头也回往前走。
可李墨安丝毫没觉得不对,明明丁玉都能抚摸那么久的伯恩山,换成他怎么就一声不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