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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自己青春进行最后的告别。”
他话中语气毫无留恋,一时间宋永元也没听出他什么意思。
“那我上午过去,图书馆见?”
“行, 顺便帮我补补课啊丁神呜呜。”只有临近期末, 宋永元才会将丁儿的称呼换成丁神。
说话间, 丁玉换好衣服挂点电话,站在浴室里又发现胸口处有块不起眼的红痕,与当时在酒店醒来是的标记一模一样。
看来就是不知名的小虫子,不然怎么会这么凑巧?
楼下,不知名的小虫子李墨安刚将烤麵包放在盘子里, 便听到人从楼上下来的声音。
“哥哥?”
他扒着门框探头, 视线却先注意到青年短裤下的膝盖。白皙那处泛红还微微有些发肿, 知道的是丁玉不小心磕在地上,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什么暧昧痕迹。
若是平常,李墨安肯定不会让丁玉穿这种衣服出门,得知他要回学校后,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我送哥哥。”
“送什么送,今天去画廊跟老师系统学一下,以后不要拿着水桶擦玻璃。”
还是有些担心不韵世事的少年受欺负,丁玉又叮嘱道:“记得拿上手机,不要乱跑,我上完课就去接你。”
一听连城还有人敢自告奋勇教他怎么画画,李墨安点头,倒要看看是什么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物、
“注意安全哦。”
等人关门离开,他回头才注意到桌子上丁玉忘记吃的早餐。
等忙完李墨晟那边,去学校给哥哥送饭吃。李墨安这般计划着,摘下围裙在麵包片上抹满几厘米厚的蓝莓果酱。
自从上次说彩蛋放在木可这个小号,丁玉对烟叔对于小号的定义产生深思。
他夹杂在人流中上车,车里热气激得丁玉汗毛根根立起,不由得将领口往后拽了下透气。
刚做完动作,他总感觉背后有道过于炙热的视线。向来对这种目光敏感,丁玉握住手机扭头,除了神色疲惫的上班族没有发现异样。
可他不觉得是自己错觉,上次遇到这情况还是被好心人抓到一个偷拍狂。
不知道李墨安昨晚做了什么,就算丁玉没有宿醉后的头晕,身上依旧使不了任何力气。
他不想在这种时候跟人起纷争,往车后面的高处走,这才躲开那道让他不舒服的目光。
经过中心区车厢又空了大半,身边似乎站过来人,丁玉抬头对上男生带笑的眼。
“许信鸽?”面前人戴着口罩,他有些不太敢确定,试探性开口。
“嗨,学长。”
见青年真的认出自己,许信鸽压下心中翻涌的阴暗,拉下口罩露出笑容:“看来今天大家都有考试。”
“唔——”
自从上次在火锅店一别,是有段时间没有见许信鸽,人都站在面前丁玉也不好对人爱答不理,收起手机对上他的眼:“大概吧。”
他不开口,男生也一反常态地不吭声,两人就这么沉默着到学校。
“学长,”就在丁玉下车前,男生突然伸手拽住他衣领,力度大到让丁玉后仰栽到站台与车辆之间。
“嘿,干什么你们!多危险!”
巡逻员注意到这边动静,按亮身上警报上前,将快速将丁玉从地上拉起:“多大个人怎么还不稳重,出了事你担待得起?”
丁玉被护在身后,他捂住脖子不断咳嗽。还好他今天穿的是圆领短袖,如果是立领带扣的衬衫还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
“对不起学长,我刚想跟你一起下车,着急忘记不能拽领子。”许信鸽声音透出说不上来的诡异,可巡逻员没有注意到他话语异样,还以为他真的知错就改。
交通站人来人往,丁玉没再看人群中的许信鸽,他压下喉咙中不断翻涌的痛意,转身出了交通站台。
图书馆活动室依旧存在早餐点的隐藏功能,等他找到宋永元坐下,对方正边撕咬包子边对课本露出凶狠的光。
见丁玉过来也不打招呼,将冰美式推到了人手边。
“给你的,报酬。”
若是平常丁玉肯定接受,但身体还没从被勒住的痛苦中脱离,再加上李墨安这些天一直在让他吃热乎乎的东西,丁玉闻到这种浓烈的苦咖啡味道有些不舒服。
“怎么?”
注意到丁玉面色有些异样,宋永元咽下口中包子询问。
“今天我来的时候遇到了许信鸽。”不知道怎么说方才发生的事情,丁玉斟酌用词,压低声音凑近宋永元,“我觉得他心理状态有些不对劲。”
宋永元点头表示讚同:“自从你那天跟安墨离开,那个茶馆老板也觉得他性子没之前开朗,现在甚至说得上有些阴沉,还总是对着料理台和顾客露出渗人的笑。”
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他搓搓泛起鸡皮疙瘩的胳膊也沉了声音:“还有啊,有次我半夜出去拿外卖,妈呀,你猜怎么着?你那个学弟就站在咱们宿舍门口,也不知道盯了多长时间,那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吓死个人!”
尽管丁玉不住宿舍,但听他这么一说,大概想了下那个场景也觉得有些过于刺激。
“我问他大晚上不睡觉来这里干嘛,他说你是不是搬走了,还问你搬哪儿去了。”宋永元声音一低再低:“我哪敢说你地址啊,就随便说你之前住的那个筒子楼——”
听他这么说,丁玉这才意识到今早的公交是从绕城高速上过来的,始发点应该是老城区的筒子楼。再联想到许信鸽双眼里的血丝,丁玉突然觉得有些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