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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皇上脸色微变了一下:“你说他,他竟是……”

虚字乃鬼谷一脉历代谷主字中才能有。

他竟是清虚道长关门嫡传,未来鬼谷传人?

魏阁老点了点头:“正是,鬼谷弟子出山乃我大齐之幸,皇上之幸,皇上得此子必然犹如天助!”

而此刻清虚道长和慧然方丈的棋局也正处僵持之势。

鬼谷弟子不轻易出山,清虚道长亦是推算出天下将乱,这才允许陆玉庭入仕。

天下乱,白虎出,这是天命,谁也阻止不得。

可清虚道长也有担忧,这半年来星象变化极大,他的两位爱徒的命运也随之变化。

他二人都将有一劫,若度之,此生无忧,若不能……

清虚道长撂下手中棋子,暗自长叹,他这一生就收了这两个徒弟,可他二人竟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种离奇命格。

“你无需如此,此乃天命非你我之力所能阻拦!”慧然方丈劝道。

如今紫薇星周围三星已现,天下大乱已无可阻拦。

“你说的倒是轻巧,那不是你的徒弟!”他辛辛苦苦几十年就教出了这么两个徒弟,若真一起玩完,那他鬼谷一脉就此失传,他有什么脸去见列祖列宗。

慧然摇头:“你我只能推算至此,若横加干涉,只怕更有损他们命格,七宝佛珠也已出世历劫,它重回佛门之日便是这天下大定之时,阿弥陀佛!”

清虚翻了个白眼,他说的好听,他就贡献了一串佛珠,再宝贝能有他的两个徒弟宝贝。

不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咳,不对,不是自己亲自养大的徒弟谁都能说风凉话。

这两个孽徒,早知今日……唉,还提以前做什么。

……

“若果真如此,那确是我大齐之幸!”皇上听了魏阁老的一番话心中顿觉宽慰。

“皇上圣明,自有天助!”

他确实老了,不知什么时候说走就走,他那个儿子是指望不上了,铭儿短时间内又难以回到朝堂。

若魏家暂退朝堂,徐家及其势力怕是等不及要冒头了。

朝堂若真被这样急功近利的人把持,实乃大齐之祸。

“虽是如此,但他到底刚入朝堂,目前还是无力力挽狂澜,朕近日在朝堂上听他们争吵不休,甚烦啊!”皇上发牢骚道。

魏阁老若按年龄,那也是他的长辈,晚辈在长辈面前发牢骚,吐苦水,倒也人之常情。

“皇上,外敌面前这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

拓跋弘不知所踪,契丹虎视眈眈,朝堂的一群臣子居然在撕破头似的为一个死了的纨绔争吵不休,真是疯了。

“阁老说的极是,这朝堂还需要阁老啊,如今我大齐看似平静,实则内忧外患。”朝中还是需要一个德高望重之人稳住局势。

陆伯山能力是有,但处事不够圆滑,在武将中颇有威望,可在文臣中没什么号召力。

大齐的文臣可是占了朝中大半壁江山。

“皇上,恕老臣直言,老臣虽是文臣,理应为文官们发声,可我大齐,武将凋零,若有战,谁能领兵,谁又能上阵杀敌,皇上,大齐不能再走明仁皇帝和先帝重文轻武老路,顾郡王无论如何杀不得。”

若杀了顾昭华,那便是彻底寒了老臣之心。

当年红河谷一役何等惨烈,他那时刚入仕不久,可也隐隐听说朝中有人泄露行军图,否则何至十万嫡系顾家军全军覆没。

难道这行军图泄露就没有明仁皇帝之过?顾家难道当真丝毫没有怨过皇家?

若十万顾家军尚保不住一个顾昭华,让大齐将士寒心呐。

魏阁老这一跪,倒是把皇上吓了一跳,忙扶道:“阁老这是作何,快快请起,阁老一心为我大齐,不愧为百官楷模!”

魏阁老被皇上扶起:“皇上,五代十国尚武轻文,武将跋扈,兵变政移,大齐吸取先朝教训,提拔文臣有利于政权的稳固,这并无错,可如今大齐建国已有百年,这百年来大齐子民免于战火,休养生息,百姓也忘记曾经为他们而战的骁勇将军,可皇上不能忘,历史不能忘……”

魏阁老此言犹如一记重棍打在皇上头上,疼痛之后便是面对现实的清醒。

阁老的话没错,其实早在陆伯山出事之时阁老便在御书房说过一番类似的话。

只是,那时大齐外患之困并未显露,他虽觉得有些道理,但并未放在心上。

如今,却是不得不正视了。

陆家被褫夺侯爵已经让陆家军军心不稳,暗探混入其中,险些酿成大祸,若再杀了将军府唯一的子嗣……

皇上握住魏阁老的手:“阁老真乃朕的良师,今日朕真是不虚此行!”

“还望皇上恕老臣直言放肆,但臣绝无私心!”侍奉三代帝王,历经两朝阁老,魏阁老的远见自非他人能比。

魏家如今暂退朝堂,可不能让皇上忘记魏家,今日这一番话,便是让皇上记住魏家的忠,记住魏家的大义。

大齐在,魏家便在,若大齐不在,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先有武将安国才有文臣定邦啊。

君臣二人在书房待了一个下午,没有人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皇上离开的时候拉着魏阁老的手,不断重复着:“朕等着阁老!”

“老臣一定好好养身体,不辜负皇上厚望!”

……

回到皇宫时天已经暗了,皇上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想着阁老的那些肺腑之言。

魏家历经三代帝王仍能屹立不倒多年,阁老功不可没。

皇上耳边现在还响着魏阁老最后说的那句,臣今日不谈家族私仇,只谈国家大义,逼皇上杀顾郡王之人,其心可诛,实乃祸乱我大齐江山的罪臣,杀一个顾昭华容易,杀一个平宁侯也不难,皇上有没有想过,为何次次被针对的都是我大齐浴血沙场的将军?

虽远必诛

魏阁老此刻也在孙子魏铭的房中,祖孙俩一边喝着茶,一边下棋,自有一种怡然自得。

魏铭坐在轮椅上,腿上搭着一个薄毯,目前还不能下地走路。

“祖父为何要帮常祭酒?”魏铭开口道。

要知道,顾郡王此事背后,可并非徐顾两家私仇。

魏阁老落下一枚白子,笑道:“我赢了!”

魏铭失笑:“孙儿认输!”

魏阁老一个个收回棋子:“铭儿,朝局便如这棋局,瞬息万变,先太子薨逝,我大齐失一位未来明君,乃大齐国殇!”

想起先太子,魏阁老表情沉痛,本以为景王先前追随太子,为人处事当有几分太子风范,如今看来,心不正,如何正身,又如何正天下。

睿王则瞻前不顾后,既无勇猛又无智慧,更不堪大任。

反观楚王性子虽和先太子大相径庭,行事恣意妄为,欠调教些,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却是身正行端,湖山的事他都听铭儿说了,有勇有谋,果断杀伐。

不懂可以教,但心坏了,教不好。

“常大人和先太子虽无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太子薨逝,常大人退出内阁,自请国子监,他那个人性子耿直,死要面子,这是他第一次求祖父!”魏阁老叹道。

“常祭酒是受了楚王所托?”魏铭虽是这般问,但语气却是透着肯定。

魏阁老点了点头:“太子大智,弥留之际应已安排妥当,楚王或是太子选定之人!”

当年追随先太子的那些大臣,现在有一大部分追随随景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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