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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2节

 

攸宜今日累坏了,没一会儿功夫就睡着了。

“你怎么老骗攸宜,她都被你骗怕了。”瞧刚才哭的多可怜。

“我这是在防止她以后被骗。”自从攸宜被陆玉庭骗着接了那个谷主令,赵恒就心生警惕。

防止被骗要从娃娃抓起,攸宜长大了,被哪个坏小子骗了怎么办?

他这个当爹的责任重大着呢,宁愿做这个坏人。

“你呀,攸宜才多大。”

“多大都不行。”赵恒在这件事上很坚持。

谁都别想打他女儿的主意,否则统统打断腿。

“玥儿和六弟的婚事总算是定下了!”

“还是窈窈这招厉害,老头子防不胜防。”老头子大概这会儿已经想明白了。

可就是反悔也来不急了,诏书已经下了,出尔反尔,只要他自己不怕丢脸,他是无所谓。

“三婶到底心疼玥儿,让娘进宫请我帮忙,你也知道太上皇对我一向有意见,我若开口,只怕他会更加反对,这事也只有攸宜最合适。”攸宜年幼,再加上是太上皇带大的,一向偏疼。

便是发觉上当,也不会觉得是攸宜骗他,只会迁怒……赵恒。当儿子的受些老子的气也没什么。

“咱们的女儿就是聪明。”赵恒余有荣焉道。

“今年礼部有得忙了。”

“只准备六弟的婚事,也没什么忙的。”

“昭华的婚事也该准备了。”

“许璐答应了?”

回京的一路,赵恒都看的清清楚楚,只是顾昭华那傻小子,当年也是牡丹楼和妙音阁的常客,可到了关键时候只剩下傻了。

动不动的惹许璐生气,就他那个伤口,反反复复的折腾了小半年,本来可以一点疤不留的,可因为他没保护好,留了铜钱大的一块痕迹,当然这一路也没少被许璐骂。

一直到回京,顾昭华也没有赢得许璐的芳心。

“嗯。”陆瑶刚入宫不久,许璐便从太医署搬到了凤阙殿。

她对文太医的喜欢陆瑶不能说从头到尾见证,但这些年,她是看在眼里的。

许璐喜欢文绪十年,从十一岁到二十一岁,如今,许璐二十四岁,一个女子能有多少年华可以蹉跎。

许璐说,她等不过一个心死之人,也争不过一个死人,从此师父便是师父。

当年许姐姐毅然陪她一起离京,便是决定彻底放下自己那份注定无果的喜欢。

这么多年她都不接受顾昭华,因为伤口愈合需要时间,她也不想让一段感情成为另一段的替代品。

陆瑶也很想知道为何想通了,许璐说,大抵是顾昭华让她看到了当年的自己。

其实,许璐没有告诉陆瑶的是,她前些日子上山采药时,不慎从山崖滑落。

坠崖那一刻她觉得自己死定了,而那时她想的不是再也见不到哥哥,再也见不到师父,而是再也见不到顾昭华。

那样热情坦率,像一道光一般的追着她,说要娶她的小屁孩,再也见不到了,竟然觉得十分遗憾。

她心想,若是她能活着,她就答应顾昭华,嫁给他,好好过自己的后半生。

大概是夏季树木茂盛,有了阻挡,又或者是老天怜悯成全,从那么高的地方落下,她竟然没死。

她再醒来时,是在护城军的帐篷里,顾昭华找到她的。

顾昭华说她每个月都会去那里采药,他那日便上山打猎,想和她偶遇,没想到真让他遇到了,还给了他个英雄救美的机会。

人也是很奇怪,有时困在自己的执念里,无法自拔,却在生死一瞬间豁然开朗。

她不曾后悔过去十年的执着,这段长达十年的暗恋让她更勇敢,更懂得去爱一个人。

坦然面对,无憾放下,未来的日子,勇敢去爱,爱自己,爱他,爱未来能陪伴在他身边的每一天。

圣元五年春四月初九淮王大婚,同年七月,顾昭华大婚,大婚仪制同亲王规格。

陆家已经出了一位皇后,一位王妃了,如今顾郡王娶的王妃许女医听说也是在陆家长大,是陆侯的义女,如今义女也嫁了郡王。

一时间关于陆家的传言又风靡了整个京城。

听说连陆家出了五服的旁支女儿都跟着沾光,许了好人家。

圣元五年十月皇上在朝堂上宣布皇后娘娘有孕,次年六月皇后娘娘又诞下一位小皇子,太上皇取名承仁,希望兄友弟恭,仁义友爱。

次年九月陆家终于迎来下一代,六公主生下陆家第一个孙子辈,名字是陆玉庭取的,陆九思,取自论语君子有九思。

因为恰巧生在九月初九,赵绾给儿子取了个小名九九。

陆玉庭说九九归一,在道家是周而复始,循环往复的意思,是个好名字。

而这一年,瑾儿十六岁了,四年的军营生活让她更勇敢,更坚韧,更懂得自己想要什么,未来要守护什么。

打马而来,红衣猎猎,马上的少女,既有气吞山河之势,又不乏少女娇俏,英姿飒爽,风华绝代。

红梅灼灼

陆瑾拉住马缰绳,吁的一声,马儿听话的停下,陆瑾看着国子监三个字,翻身利落下马。

国子监自然不许人随意出入,但陆瑾有随意出入宫中的腰牌,更别说国子监了。

是以,陆瑾突然出现时,魏铭一点都不知道。

魏铭看到陆瑾时微微愣神,一时间竟是忘了说话。

“一别四载,祭酒不认得我了吗?”陆瑾笑着上前道。

自从随爹爹进了军营,倒是回京过两次,只是遗憾的很,竟一次都未碰到过。

如今,她回来了。

她所率的女军已经正式编为皇后娘娘的护卫队,负责皇后娘娘出行的仪仗和护卫。

这次回来便不走了。

魏铭这才回过神来:“不敢,见过郡主。”

“祭酒还是这般客气。”陆瑾并不恼。

名字不过是个称呼,不管是陆小姐,陆瑾,亦或他口中的郡主都是她。

她人都来了,他叫什么都没用。

“郡主可是有事?”魏铭问道。

“有,我来接你赴宴。”

“赴宴?”

“鸿门宴,祭酒敢不敢去?”陆瑾眉眼中带着几分挑衅,让整个人越发明艳热烈。

魏铭被她的话逗笑:“郡主说笑了。”

“那就是敢去喽,祭酒好胆识。”

陆瑾笑容还有少时的稚气,让魏铭一时间觉得她还是当年那个在他房间里睡着的孩子。

二人并肩而行走在国子监校园里,立刻引来无数人的目光。

这些学生大多是京城子弟,但陆瑾这几年不在京中,对他们来说是生面孔,都在好奇她的身份。

毕竟这些年想打他们祭酒主意的人太多了,但都铩羽而归,连他们祭酒的半片衣角都沾不到。

当然,在他们眼中,谁都配不上他们祭酒,他们的师娘绝对不可以是那种矫揉造作,装腔作势的庸脂俗粉。

这么多年,也未见哪个姑娘能配得上他们祭酒。

这位姑娘的打扮倒不像寻常闺阁女子,时下女子的衣服多是宽衣广袖,仙气飘逸。

可这位姑娘窄袖红裙,衬得身量更加修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金冠束发,红色丝带缠绕,行走间裙角猎猎,丝带飘动,风姿卓然,灵动俏美。

这到底是哪家的小仙女,不过,单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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