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节
至于江氏尤其钟爱的点心甜点,那是不用想了,顶多作为阶段性奖品一样的存在。
具体减肥计划出炉的那一刻,江氏整个人都化作一片灰白。
天底下怎么还会有一种减肥方式,是几点起床,几点吃饭,一顿吃多少,怎么活动,活动多少都固定的呢?
如此规律规范化的行动,恐怕令行禁止的军队都不过如此吧?
楚婳:“减肥需要很强大的自制力和意志力,管好嘴,迈开腿,没有什么肥肉是减不下去的。”
江氏看看清单上那些禁止食用的美食,眼眶里迅速冒出心酸的泪花。
自从尝试过天天青菜萝卜的减肥方式后,她就对于喜好的这些美食更加执着,颇有些放纵自我的意思。
反正都这么胖了,再胖点又怎么样?
反正都减不下去,再多吃一点又怎么样?
自我放纵的结果,就是现在堪称坐牢一般的三餐和作息。
江氏后悔得眼泪差点掉下来。
楚婳看出江氏的动摇与后悔,担心江氏中途反悔。
【统儿,这个计划是不是太苛刻了?】
系统实话实说:【确实有一点。】
岂止一点?江氏泪流,是很多点!
楚婳:【那我得想个奖励。】
系统配合道:【啥?】
楚婳:【奖励得冲着她最喜欢的东西去。】
她指着阶段性计划中空出来的地方,“夫人,每当你完成一个阶段性目标,就可以来我这兑换一种点心或甜品。”
“不是大盛现有的,绝对是你没吃过,也是你吃过一次就不能忘怀的点心和甜品。”
这么多年以来,江氏已经吃遍大盛或有名或无名的点心和甜品,很怀疑这句话的真实性。
楚婳不会骗她吧?
系统已经看透了宿主的险恶用心,依然很是配合她的行动。
【如果要把那些点心和甜品当做奖品,你岂不是不能开店赚钱了?】
楚婳:【赚钱哪有她重要?】
江氏:!!!
居然有人把她放在银子前!
江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感觉,胸口涨涨的,酸酸的,有什么迅速盈满眼眶。
“楚大人,我必定会按照您的计划去做,绝不会出任何差错!”
这一刻,江氏觉得自己不能辜负楚婳的信任和帮助,她一定要瘦下来!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婳微笑着起身,“在下还有事,那就先告辞了。”
江氏没有多做挽留,只亲自将楚婳送到了门口。
目送楚婳上马车离开后,她回到正厅,将那份计划书交给婢女。
“抄一份送去厨房,明日起,严格按照楚大人制定的食谱来。”
婢女:“是。”
鱼嘉言将那袋已经凉了的糖炒栗子递过去,“夫人,你还吃吗?”
江氏看着自己心爱的糖炒栗子,想到楚婳今天特意赶来帮她,艰难地扭过头去。
“不吃了。”
鱼嘉言的内心生出无限惶恐,夫人不再吃外面的点心和甜品,他失去了为夫人跑腿的活,以后还怎么讨好她?
这时,江氏想到什么,对鱼嘉言露出一抹温柔的笑意。
鱼嘉言还以为是自己近期的讨好有效,夫人终于原谅他,不会再克扣他的月银,面上露出些许喜色。
没想到,江氏说:“我俩是夫妻,应该同甘共苦。”
“自明日起,我俩就用同一张食谱,我吃什么,你也吃什么。”
鱼嘉言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同一时间,系统正在问楚婳:【婳姐,我还以为你会问江氏为什么不跟鱼嘉言和离呢。】
楚婳:【这有什么好问的?】
系统:【你不好奇吗?】
楚婳:【江氏可不是一个以德报怨的人,她不和离自然有必须留在鱼家的理由。】
【我们在门口遇到鱼嘉言的时候,他正从外面赶回来,抱着一袋热腾腾的糖炒栗子,行色匆匆。】
【你觉得那是给谁买的?】
系统可算反应过来:【江氏爱甜食,鱼嘉言是给她买的糖炒栗子。】
楚婳:【鱼家有仆人,鱼嘉言还得跑腿,你觉得是为什么?】
系统答得很快:【江氏故意的!】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它去吃了顿瓜,快乐地回来了。
【果然!刑部尚书知道鱼嘉言长期骗他闺女还狎妓,把这事告诉了夫人,让夫人去问女儿是什么打算,要不要和离。】
【江氏当时的回答是:为什么要和离?他害了我这么多年,我不多折腾折腾他,怎么对得起他的“悉心爱护”?】
【江氏这是黑化了啊!她嫁入鱼家多年,一直用自己的嫁妆和铺子收益养着鱼家所有人,一朝清醒,月银不发了,补贴没了,一家人没有其他收入,都得看她脸色过日子。】
【鱼嘉言被捏住了钱袋子,不敢有半句怨言,白天跑腿,给江氏打扇子,念话本,晚上还要给她洗脚,赶蚊子,睡觉也只能在脚踏上。】
楚婳惊呼:【姐姐这是觉醒了啊!】
从曾经的从五品鸿胪寺少卿,备受尊敬的五品官员,变成一个集跑腿、洗脚、贴身伺候等功能于一身的综合性仆人,此举可把鱼嘉言折辱到地上去了。
系统有些担心:【这么折辱没问题吗?万一鱼嘉言被逼到极致,趁着江氏睡觉给她来上一刀呢?或者在吃食里面下毒,不就完了吗?】
楚婳却道:【他不敢。】
系统:【从哪里看出来的?】
楚婳:【他要是有那个胆子,当初就会买通产婆,趁着江氏生产动手,给她来个去母留子,而不是流水似的送补品,期望她因为孩子太大难产而亡。】
【江氏的父亲是刑部尚书,鱼嘉言只是个白身,他能保证自己动手不留下任何痕迹吗?就算没有证据,他能保证刑部尚书不会迁怒于他?】
【别说伤害江氏,鱼嘉言现在最希望的就是江氏长命百岁,因为失去江氏,他会失去现在仅有的一切,过得比现在更惨。】
系统直呼:【学到了!】
因她俩没有私聊,赶马车的贾衣蔡刚听到了这一切,也发现一个跟在马车附近的人。
其他人就算听到楚婳和系统的对话,也因看到贾衣蔡刚手中的绣春刀,忌惮他们锦衣卫的身份而离得远远的。
这个男人却快走着跟了一段距离,明显听到了不少内容。
蔡刚的赶车速度不快,贾衣直接从车上跳了下来,拦在男人面前:“就此止步!”
男人看到了贾衣手中的绣春刀,面有忌惮,却因想到什么不肯离去。
他深深地作了个揖:“大人能否容在下和马车中的贵人聊几句?”
贾衣奉命保护楚婳,担心这人别有目的,没有驱赶。
“何事?”
男人思虑片刻,却见马车越行越远,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他不敢再耽搁,忙道:“方才在下经过马车边,听到贵人提及‘因孩子太大难产而亡’,不由想到了自己难产而亡的夫人。”
“大人可否容在下和贵人聊几句?”男人望着离去的马车,神色焦急。
如果是其他的事,贾衣还能做主,可男人是因听到楚婳和系统的对话追上来的,真要提起来就彻底暴露了。
“你去镇抚司,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