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
小剧场:
如果需要才艺表演:
阿清:颠勺打牛肉丸做文思豆腐松鼠鱼算吗?
阿澈:啊我给你说个快板儿,现场速记也行?
王爷:……失去自己吃饭机会的一百零八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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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小可爱们的评论收藏呀!抱住挨个亲亲。上班了每天下班半夜赶稿写着写着馋死我了呜呜,早上捉了虫,不影响阅读〃?〃
韭菜盒子
“呼——呼——”
透支过度的身体又冷又累,楚斐扶着门走进偏殿厢房,一步一个湿漉漉的脚印,上岸后没被擦干的水珠顺着头发和衣裳一路淌到地上。
冷宫里多年无人照看的霉味无孔不入地钻进他身上披着的那件红狐披风,一点都不暖和,甚至因为湿透的全身沾湿了披风,死去的毛发糊在身上,像池塘底部不知何时生长起来的藤蔓,一点点捆住他的身体。
但要脱下披风,深秋的寒风与冬日的冰雪也相差不多了,别说暖和,可能连皮肤在哪里都要感受不到。
再等一等,等到哥哥回来,他就起来烧火,不然木柴炭火哪里够他们用的。
楚斐缩在披风里想着,披风上被硝制打理过掩下去的骚腥味道在他敏锐的鼻子下无处遁形,但这样的味道,也是难得一见的奢侈物上才有的。
身体越来越冷,楚斐恍惚地躲在角落,忽然闻到了一股油香。
正是这股油香让楚斐清醒过来,意识到他正身处梦境。
一个,他做了无数遍的梦。
借着梦里的视线,楚斐看向门口。
身形微胖的女人怀里鼓鼓囊囊,一看就是塞了东西。她进门后连忙回身,贴心地将寒风关在门外,人还没看到,就自顾自笑了起来,圆圆的脸庞上是和过去在娘亲身边伺候时一样的亲善和气,“小殿下,快来,看我带了什么来!”
年幼的他欢喜叫了起来,“思华姑姑!”
楚斐却冷漠无比地看过去,下一刻,这个女人如他所料地变了脸色,“殿下!殿下你怎么了!”
思华扑过来手忙脚乱地扯开小楚斐身上的狐毛披风,拧着他衣摆上的水,眼泪在眼眶打转,“他们、他们太过分了!”
小楚斐认真摇了摇头,反过来安慰她,“姑姑别哭。你看,跳个水潭,我还赚了件衣裳来,皇兄去上课的路上也不会再冻到腿疼了。”
楚斐讽刺地勾了勾唇角。
思华将他抱起来,偷偷偏头擦掉滑落的泪水,“娘娘若是看到殿下如此友爱手足,一定也高兴得很。天这么冷,我们去炉子边烤烤火好不好?”
小楚斐有些犹豫,“皇兄还没回来……”
思华眼前一亮,“殿下先吃点东西等陛下回来,肚子里有了吃食,就不那么冷了。大师傅种的一把韭菜好不容易在秋天里活过来,我求他求了好久才要来的,快尝尝,这韭菜盒子是不是当初那个味道?”
说着,思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煎至双面金黄的两个半圆形韭菜盒子并排躺在其中,天天都吃着粗面饼冷米饭的楚斐上次闻到这样香的油味麦香,还是在过年时要和兄长一起出席的宫宴上。
而韭菜盒子本身,却是母后在他幼时最爱吃的一道主食。
小楚斐咽了咽口水,忍了又忍,还是小心掰开了一个面饼,韭菜冲鼻的香气和油汁一起淌了出来,他顾不上形象,匆忙将半个韭菜盒子塞回思华怀里,歪着头舔掉滴落到手腕的汁水。
韭菜鲜甜中带一点生韭的辣味,油汁丰腴腻人,麦饼烤得微焦发苦。平心而论,这个韭菜盒子完全比不上过去御膳房专门做来的韭菜盒子,但即便有这样那样的问题,仍是吃得小楚斐两眼发亮,像是吃到了无上美味,嘴里含糊地不住夸着“思华姑姑手艺真好”。
他只顾吃饭,自然也忽略了思华看着他的眼神里那一点慌张痛苦。
楚斐透过梦中年幼的自己双眼,看着这个在母亲被从皇后之位赶下打入冷宫后,过往的宫人里唯一一个时不时来看他们兄弟的管事姑姑做的韭菜盒子。
若是仔细去看,没完全切碎的猪肉油串和韭菜上没剥净的表层都足以说明做饭之人的手艺有多差,或者,多么的心不在焉。
思华原本掌的是衣着,半点不会做饭,后来被遣到浣衣局做事,还是做个掌事姑姑,只是离权力中心和锦绣繁华远得要命。局里的宫女大多是来受罚,掌事姑姑和太监们又何尝不是,到那种地方去的人,更是比别人更想要自己过得好一点。
这都是后来他醒来时,兄长告诉他的事了。
年幼的楚斐哪里想象得到,除了皇兄,向来最亲近的思华姑姑递来的美味韭菜盒子的苦味与辣味之下,掩盖的是剧毒□□。
楚斐感受着身体倒地抽搐的濒死感觉,思华匆匆逃跑时抹着眼泪说的话犹在耳边。
“小殿下,你千不该万不该去推杜家小姐下水,你不知道吗,那、那可是郡主的命根子啊!”
泪水顺着小楚斐的脸颊淌下,牙关紧咬,咯咯作响。
楚斐还记得自己当初在想什么。
原来嫁入杜家的他的那位待遇和公主差不多的郡主表姐,早就知道是他推人下水,才会在他背着杜景然走出水潭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给了一件披风,却连身上的水都没让他擦。
“阿斐,阿斐!”兄长难得惊慌失措的声音响在迷蒙之中。
楚斐在梦中重温当年,听着兄长大喊道,“来人!来人,传太医!告诉摄政王,阿斐若是不在了,我也不会让他称心如意!”
兵荒马乱过后,梦中身体抽痛的感觉愈发明显,意识却渐渐沉了下去。
这个梦做过太多次,楚斐知道,他快醒了。
睁开眼,黑沉沉的雾里,简清站在炉灶边回眸诧异地看他一眼,“王爷?”
楚斐愣住一瞬,他竟是在简氏酒楼后厨睡着了吗?他的戒心什么时候降低到了这个地步?
正想着,下一刻,雾气四起,简清冷着脸取了一包灰白色的粉末加进锅里,端着碗哐的一声砸在他面前,“吃饭。”
那粉末像是什么毒物,楚斐心中发寒,只觉得手脚都不受自己控制,倒退一步,不知撞上了什么。
腹中一痛,楚斐猝然惊醒,满眼夜色黑沉。
处理完事情便早早睡下的他按了按发痛的肚腹,恍恍惚惚地回忆着今天的饭食。
简家送来了什么来着?
是了,他没有吃饭,简氏酒楼也没有送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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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低垂,城门已关,简氏酒楼相较往日迟迟未灭的灯笼也暗了下去。
李二娘摘下酒楼门前的灯笼吹熄,将灯笼收进柜台下面。门扇半掩,街上人声渐轻,只有各家院落后面还有些许语声烛光。
后厨里,今天轮到阿菇调和明早要用的面团,简清伸手查看过软硬,摇了摇头,指点道,“有点偏软,再试试。”
阿菇咬着嘴唇嗯了一声,又倒了些面粉进盆,借着油灯火光,努力体会着东家教导的软硬程度,让面团的触感清晰留在手中。
灶台上晾着清洗干净的碗盘,木桌一角放下了一个瓷碗和几盆明早要用的打卤浇头,拿纱笼罩着,再加上人不时过去赶一赶的动作,便没了灰尘蝇虫的危害。
李二娘进门衣袖拂过纱笼,简清正好回头看见,顿了顿,道,“二娘,把毛豆倒桶里吧,明早给倾脚头拿去一起倒了。”
闻言,阿菇继续揉着她的面团,李二娘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