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9节
,我生不如死。
“后来尚书府的表姑娘因她落水,尚书府忍无可忍要休她。因着我这点情分,最终不想闹得太难看,便将休弃改成和离。可她以为是我从中作梗,竟将我的脸打肿了,还在我做给尚书夫人的膳食中下药,惹得尚书府大怒,第二日便与她和离,并不许她带走尚书府的一针一线。因我之故,韩大哥第一次婚姻如此不幸,我如何能不恨她?”
秦峰听到这里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来。
不过,他很快想起一件事,问道:“你说韩家厌恶萧大夫,韩大人更是厌恶,可你先前又曾说过,韩大人听信萧大夫的话误会你。韩大人既厌恶萧大夫的为人,如何会信萧大夫而不信你?”
季姑娘垂下眼睑,抹着眼泪道:“是我的错。我不想说出这些事,因此骗了你,对不起……”说到这里,抬起泪涟涟的双眼,楚楚可怜地看向秦峰,“所以她虽然医术高超,表现很好,可是与她一同长大的我,却还是无法相信,她彻底改好了。”
秦峰听了这话,认真思索,觉得季姑娘这话也说得通。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发妻子,会是那等满嘴谎言蛇蝎心肠的女子。
季姑娘见秦峰脸上的神色软化了,再接再厉道:“你若不信,可去问问韩大哥,他是不是和萧遥和离了。便是不是和问他,自可问他的小厮。再问问当初,萧遥离府时,与府里的关系如何。”
她知道,韩半阙对过去的旧事,是绝对不会事无巨细地说的,更知道,以秦峰的性格,是绝对不会直问韩半阙,他最有可能问的,是韩半阙的小厮。
韩半阙的小厮一来维护韩半阙,二来因为尚书府的规矩不敢传这种讳莫如深的事,也不可能回答太直白,最多只能说个大概。
季姑娘知道,如今被秦峰听去了那话,自己只能根据各人的性格,赌一把。
秦峰回忆起听人转述来的,萧遥呵斥千金堂以及福庆堂的话,觉得能说出那样的话的女子,不至于像季姑娘说得那么恐怖,便心中带着疑惑,便去找蓬山求证。
若是其他人,蓬山必不会说,可想到韩半阙颇为看重秦峰,便道:“我们爷,的确与萧大夫和离了。萧大夫走的那日,也的确什么也不曾带的。”别的却一句话也不肯多说了,尤其是季姑娘貌似也对韩半阙有意这事。
秦峰听了,不由得茫然若失地离开了。
难道,萧遥当真是那般可怖的女子么?
如果是,世人岂非都被她愚弄了?
那么可恶的女子,怎么就塑造成一个心怀百姓的大夫了呢。
他想到此事就觉得烦躁,因此忙摒弃一切埋头读书,读得飞快,遇上不懂的,便去请教马先生。
马先生正在书房埋头赏画,让他进来之后,一直没有抬起头来搭理他。
秦峰有些不解,便走到马先生身后,去看马先生欣赏的画作。
这一看,看到是自己不曾见过风格的逼真植物,一株石蒜。
这石蒜画得逼真,是震惊他的原因之一,可是最让他震惊的是,这株石蒜上表现出来的那种清冷高洁——那是作画者在作画时的投射!
马先生眼睛黏在画上,着迷地道:“很美的画,是也不是?形神具备!”
秦峰连连点头,激动地问:“马先生,这是哪位师兄的杰作?”
马先生笑道:“不是哪位师兄的杰作,说出来你或许不信,这是昨日名扬本城的萧大夫的作品。”
秦峰顿时怔住了,半晌难以置信地问道:“当真是萧大夫画的?”
那样的女子,有着丑恶的灵魂,如何能画出这样一幅画?
马先生顿时吹胡子瞪子:“老夫难道还会骗你不成?”又道,“你对画也算有几分鉴赏之力,尤其是共情能力极强,你来说说,这株石蒜如何?”
秦峰怔怔的,没说话,目光却不由自主地看向画上惟妙惟肖的石蒜。
能在石蒜中倾注这样的感情,那么,萧大夫绝对不念歌口中那样的女子。
既然不是,就证明,撒谎的或许便是念歌!
可是念歌,他结发多年的妻子,怎么会是那样的人?
秦峰想不由得起昨日不小心听到念歌提起萧大夫时厌恶痛恨的语气,眸光渐渐变得茫然起来。
他该继续相信念歌么?
萧遥看着孙大夫、廖大夫与许大夫,有点不解:“你们当真要加入我的医馆?我的医馆并不大,你们来,着实屈就了。”
孙大夫摇摇头,说道:“萧大夫的医馆,如何会屈就我等呢?反是老朽担心,没有资格加入萧大夫的医馆。”
廖大夫与许大夫连连点头附和。
萧遥听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那行,你们便加入我的医馆罢。只是医馆还不曾正式开张,只怕还得等等。”
孙大夫、廖大夫与许大夫听了,顿时喜道:“等等无所谓,萧大夫让我们加入就好了。”
萧遥忙碌了起来。
成立医馆要忙,多日不去青山书院,也得去一趟,因为除了跟马先生交流画技,更要看多日不见的萧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