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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

 

李煜本身还极有闲情逸致地给金笼内的雀儿喂食,听完余公公汇报完的话后,手中盛鸟食的罐子猛地砸落。

“哐当”一声,笼内的雀儿吓得翅膀扑腾不停,却如何都飞不出这金丝鸟笼。

李煜眼底阴郁浮升。

余公公背脊发汗,说道:“奴婢会去查清楚究竟是谁在散播关于殿下不利的事,定会将幕后之人揪出来。”

李煜冷笑几声:“还需要查?除了李衡那个废物还能有谁?”

余公公问道:“殿下觉得二皇子会想到用舆论将您压垮这招吗?”

李煜道:“那废物自然想不出来,但他有个好外祖父,肖左丞可不是吃素的。那老家伙老早看我不顺眼了,日夜担心我的政绩会超过那个只会吃喝玩色的废物东西,这下总算揪着我的小辫子,看父皇并未重重发落我,便打算用舆论将我压垮。”

余公公略微焦急,“那可如何是好?如今幕僚们无法进皇子府,目前民间的谣言也越传越过分,甚至将前年二皇子做的那些错事,也传到了您的头上,说的那叫一个真真切切,已有不少人都信了,看来二皇子那边这次是显然想让您彻底失了民心啊。”

“那老东西一天到晚揪着我,我迟早弄死他。”李煜冷声道,转而思虑一番,问:“沈玉秋那边没传来消息?”

余公公摇头,“尚未。奴婢是担心,沈贵妃她也束手无策,况且她身为后妃,若是三番两次为您求情,恐怕陛下也会生疑的。”

李煜面色沉吟,也在思考其中的利害。

他还是想要再赌一赌,赌沈玉秋对他的忠心,赌父皇对沈玉秋的宠。

“罢了,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把裴幽找到,他还没为我办成功几件事,可不能就这样死了。”

余公公正要回禀,“殿下,奴婢走了许多门路,总算与外边正在搜寻裴公子的暗卫取得了联络,暗卫言说,好似另外有一支暗卫也在搜寻裴公子的下落。”

“喔?是谁?”

余公公说道:“尚且不知,但看样子,那支暗卫,是奔着裴公子这条命去的。”

怪了,裴幽自从回到镇北侯府后,便伪装的极其好,若非他早就知道裴幽的真面目,恐怕也会被蒙骗的程度,按理说裴幽应当是没有仇家的。

究竟是谁,一心想致裴幽于死地?

李煜指腹摩挲杯盏,心里顿时有个不好的预感,莫不是裴幽做的太过火,被裴世子记恨上了,这才暗中弑兄?

左军衙署。

傍晚的霞光从雕花窗缝隙投入,裴扶墨从演武场回来后,将身上已沾满灰尘的蟒袍换下,穿了身暗紫色的长衫,正打算推开门,周严便已经进来了。

“世子,大公子有消息了。”

裴扶墨眯了眯眸,眼里露出寒光。

云锦山的山脚下皆是宫廷侍卫把手,前日此处发生坍塌,晋安帝分派了不少侍卫赴云锦山寻人,未免生乱,便已经禁止行人经过此地了。

值守的侍卫看见裴扶墨,纷纷恭敬行礼,“裴都督。”

裴扶墨颔首,“本官上山去寻人。”

侍卫自然不会阻拦,连忙打开护栏放他上山。

裴扶墨走了后,几名侍卫还在感叹,“这镇北侯府也是倒霉,裴都督的兄长才找回没三个月吧?这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看来这福气,也不是谁都能享用了。”

裴扶墨领着周严上山,行到半山腰时,周严将他带到了崖边。

此处残枝密布,四周皆是坍塌的寺庙残渣将树木压垮,满地狼藉。

“昨夜里暗卫在此处寻到了大公子那日所着的衣衫布料,便顺着方向查去,果真在半山腰的一处塌陷处寻到了一具男尸。”

二人走到那塌陷处,那具穿着裴幽衣裳的男尸正躺在原地。

但此时他面部的五官已然被巨石压的血肉淋漓,模糊不清,除了身形相似之外,难以辨别。

裴扶墨走过去,抬脚碰了碰那具尸身,“何以断定这是他?”

“胎记可查过了?”

周严谨慎回道:“大公子的胎记在右脚脚踝处,但这具尸身的右脚被发现时已经被压得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楚,暗卫也是从衣裳和身形才猜测此人正是大公子。”

裴扶墨不大相信,“哪有这么巧的事?偏偏还是脸和胎记之处看不清。”

周严说道:“属下也认为是大公子,并非是从衣服和身形认出来的,而是……”

说着,周严将那尸身翻过来,后衣襟扯开,但见这具尸身的后脖颈处有一道陈年老旧的伤疤,犹如一道闪电般。

这道伤疤,正是裴幽本人有的。

形状大小都一模一样和这有些年头的疤痕,这种情况又怎会有假?

裴扶墨死死盯着那抹疤痕,思绪不由回到了重生之前的半年前。

那时他刚从北疆回京,迫不及待去见了慕慕,可没料到当晚他再去江府寻她之时,便看到她正在跟一个陌生男人交谈甚欢,甚至连他来了,她都未曾注意。

他不过离开了三年而已,她的身边竟是有了其他男人的位置,这让他如何能忍?

几番争执后,他当时心性还较为冲动,便与那男人起了冲突,发生争斗时,他便无意看到那男人的后颈处有一块老旧的如闪电痕迹的伤疤。

再后来没几个月,母亲在江府与唐氏闲谈时,无意看到裴幽从廊下经过,当时他穿的是那种粗布麻衣,天气逐渐炎热,他稍微将裤管挽了起来,正巧让母亲看到了他脚踝上的胎记。

后来他才知道,这男人是他失散多年的兄长。

如今这伤疤落实,看来是裴幽无误了。

周严问道:“世子,该把消息传回侯府吗?”

毕竟侯夫人还在日夜等着裴幽的下落,即便是死了,也该说一声的好。

裴扶墨扫了一眼那尸身,冷声道:“不必,母亲暂且受不得刺激,先让她好好休养一段时日。”

裴灵梦在云氏的要求下,亲自出了城去请那妇科圣手苗大夫来一趟镇北侯府,在返回镇北侯府的途中,却意外看见郑亦舟从观月酒楼出来。

自从广寒楼之后,她便没有与郑亦舟见面了,难得在外面碰上,她必须得去问清楚他究竟是何意。

“苗大夫,您先在车内等等我,我一会儿就回。”裴灵梦说完,便一溜烟跑了,苗大夫拦都拦不住。

郑亦舟从观月酒楼出来后,便又进了一间酒肆,裴灵梦跟在后头,眉头蹙得紧紧。

奇怪,那日相看时,她记得郑公子说过自己不擅长饮酒的。

酒肆内的掌柜看见郑亦舟,也跟一脸看见了老熟人似的,笑道:“郑公子今日想品什么酒?”

裴灵梦愈发好奇,悄悄在门缝边往里看。

郑亦舟穿的很是素雅,笑容如沐春风,“还是按老规矩吧,就好那一口了。”

掌柜的笑得灿烂,“好嘞。”

裴灵梦想了想,这样偷偷摸摸地跟着也不是个事,还是打算进去打招呼说话,只是人来没来得及进去,后衣襟便被一股强劲的力道提起。

“啊——”女子的声音从酒肆门口消失,郑亦舟皱了皱眉望去,没看见人影,便没多做他想。

酒肆旁的一条巷子内。

裴灵梦被男人提了起来,气得挣扎不停,“魏镜,你大胆!放我下来!”

她扑腾几下,张牙舞爪的,魏镜直勾勾看着她闹腾。

半响,就在裴灵梦更生气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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