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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节

 

一颗接一颗,很快很短,带着温暖的光芒,像有人在天的另一边放烟火。

这是很美的场景,但是视线太模糊,云桉已经看不清。

流星愈发密集,愈发热烈,从夜幕的尽头来,划过观星台燃起最亮的火光,随后淹没在银河里,告别一般。

泪珠打在尼龙防水的冲锋衣上,滚落到了地面。崩溃掩面的少女也靠进了少年的怀里。

群星闪耀,山风吹动云海,穿越亿万光年而来的银河高悬在夜幕,古老的光芒照耀着年轻的生命。

赫凯两手撑在石凳后,感受到颈间的泪意涌动,无比心疼。从小的家教礼仪教导他不能乱触碰异性,只是这一次,他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环过心爱的女孩,俯首在她耳边温柔道:

“别哭,许个愿望,这次它一定会实现。”

【??作者有话说】

校草:许个愿望,我会为它保驾护航。

我桉最后一次哭!封闭的小世界被校草叩开,明天的章节大家应该喜闻乐见!

也希望所有失意的女孩子不要因为失败自责,许个愿望,它一定会实现:d

最后的最后,小说破5000收藏啦~~~按照惯例,到下一章更新前,留评发红包。

虽然说着是自割腿肉的一本慢节奏小甜文,但也意外收获到不少人的喜欢,心里还是很感动的,爱你们!

青春发芽

◎云桉想,她好像喜欢上赫凯了。◎

夜深人静。

民宿黑漆漆大堂, 靠门边沙发坐下一个身影。

玻璃门外月影婆娑,远远的飞檐斗角穿入夜空,星河依旧。

赫凯伸直左腿, 撕开医生备的医药袋, 轻车熟路地给膝盖缠上纱布和冰袋。等到把膝盖裹成一个大鼓包,冰袋清凉的温度透过纱布传到膝盖,那隐隐的灼烧感才渐渐消退。

大概是膝盖的受损程度升级了, 所以封闭针的药效在第二天就提前失效。

赫凯靠着沙发,难掩疲惫地阖目长长呼吸着。

远处山谷又传来一声钟鸣,悠久流长。

赫照煊信封邪佛的时候,也经常敲钟。

尤其他被关禅室时,经常会有一声一声钟鸣错落响起, 刺耳没有规律。

“咔哒。”

咖啡易拉罐被拉开。

已经凌晨三点,爬了一天的山, 晚上又陪云桉那么久,赫凯就是再怎么精力旺盛也生出了困意。

于是他喝下那咖啡。

他不能睡觉。

膝盖的疼痛,回荡的钟鸣,还有随着山风飘来的檀香。

这些都会触发他的噩梦,而且多方诱因加持下, 应该会是非常惨烈的噩梦。

所以他不能睡,只能干坐着。

民宿大堂挂着佛像,赫凯像又回到小时候, 被关在禅室那样,面朝佛像一个人等天明。

不过今晚不一样。

今晚他的臂弯里还残存着云桉的温度。

鼻腔还记着她身上甜丝丝的清香, 卷入那檀香中, 带着安宁。

今晚她应该会是个好梦。

赫凯默默靠着沙发, 一手悠悠荡荡晃着那听咖啡, 这个不眠夜不至于太难熬。

“叮铃铃——”

闹铃骤然响起。

云桉驮着身上千斤乳酸,腰酸背痛地往被窝深处钻去。

“桉按,起来看日出了。”被子被人一阵拍打。

“知道了”

云桉哑着嗓子,用尽全身力气爬向被窝边缘。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带着静电的头发零零乱乱飘下,云桉眼睛好不容易睁开一条缝。

耳边一声惊呼:“——桉桉,你眼睛怎么了!被人打了吗!”

黎明即将破晓。

山海大堂热闹了起来,人来人往,大家都准备前往宝顶殿观看云海日出。

大堂一角站了三个病怏怏的年轻人。

云桉顶着双红肿的核桃眼,小脸还有些水肿,尹小月刚从用食不洁里恢复过来,面如土色倚着栏杆,没睡醒的宋木临则一脸困意地给手腕喷腱鞘炎气雾。

只有去前台拿宝顶殿门票回来的某人依旧精神奕奕,还戴了副金属质感满满的墨镜,又帅又拽的样子。

云桉看到赫凯走来,想起自己昨晚靠他肩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场景,还有她当下肿得跟青蛙似的核桃眼,赶紧错开目光。

他居然知道她父亲的事。

这让云桉感觉□□,却也轻盈。就好像大哭一场以后,她的世界终于打开,风灌了进来,吹散了积压已久的压力与难过,她的世界也清亮了起来。

于是开始滋生一些情感。

她眼看脚尖,听他问:“走吗?”

云桉点头。

四人小组又出发。经过昨天一天的磨合,他们很自然而然分成两组。尹小月和宋木临两个病号在后面边拌嘴边走,赫凯和云桉先上宝顶殿给他们占日出的观景点。

走出神道,又来到昨晚的宝顶殿建筑群,昨天赫凯是带着云桉抄了近路从偏殿上去,但若遵纪守法地沿着神道拾级而上,则还要再登一段百步梯。

神道旁边是翻涌的云海,以变幻莫测的方向流过山头。银河与星星都不见,蓝灰色的夜幕尽头划出一道橙红色横线。

云桉跟在游人身后,出神地看着那橙红色的日晕愈发蓬勃清晰,一点一点取代夜幕。

身边男生递来一个物什,拉回了她的注意力。云桉下意识接过,原来是个墨镜。

“戴上,一会日光伤眼”,赫凯说。

云桉心跳莫名漏拍,拿着他的墨镜难为情起来,“不用了吧。”

“哭了那么多天,现在还对着日照,你的眼睛还要不要了”,他闲散说着,语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云桉脸色一窘,一面把眼镜驾到鼻梁上,一面小声反驳,“哪有哭很多天。”

她开始要面子反驳,已经将眼泪汪汪的这几天翻篇。

云桉没有戴过墨镜,不自在推着镜架,“会不会很像保镖?”

“不会”,他说。

云桉放下心来,刚想说谢谢他的墨镜。他话锋一转,“像瞎子。”

哇他这人!

云桉恢复以往的朝气,和他抗议,“你才像瞎子!”

说着她就要摘下墨镜。

他啧了声,走前来,“别动,是你戴上墨镜就探头探脑,看着像瞎子看不见路。”

他伸手向她,离她很近。

让云桉想起昨晚,少年的怀抱那么温暖有力,那么有安全感。

云桉不禁屏住呼吸,心跳难以自遏地加快,就好像那翻腾的万顷云海。

那些曾经生出的稍纵即逝的预感瞬间占据了她轻盈的世界,毫无征兆汇聚在一起,成了一种陌生的情感。

“这样不就很好看”,他帮她调好墨镜,收了手左右看了眼,走到她的身后。

“你要去哪?”云桉立马也跟着他转过身子。

他就在她身后站定,看见她一个人原地打转似是好笑,“我还能去哪?”

“那台阶只能过一个人,我在你后面。”墨镜挡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角微微扬着,很是好看。

墨镜也挡住了云桉停在赫凯身上的视线,心跳失去的节拍,被那些说不清的情感填充。

“好哦。”半晌,她小小声道。

晨间云雾给路面覆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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