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灰原哀长长地出了口气，像是放下了什么: “我知道了，你要谈恋爱就谈好了。但是如果他敢做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的话，记得告诉我，我会给他个永世难忘的教训!”

白石晃司没有把这点话当真，失笑说道: “放心好了，他要是敢这么做，不用你，我自己就能把他干掉的，我现在好歹还挂着山口组少主的名呢。”

好不容易把灰原哀哄走，白石晃司瘫在沙发上躺成了大字型，直到冲矢昴泡了杯茶过来，大麦的香气把人又勾引得坐直了身子。

白石晃司并不喜欢饮料，茶也因为苦味大多不怎么喜欢，只对大麦茶例外。他晃了晃吹了口气，看着茶杯水面打旋儿带起一层薄薄的水汽。

“所以做饭就算了，为什么泡茶我也泡不好呢?老天爷是真的一点天赋也不给我啊。”白石晃司嘟囔着。

一旁的冲矢昴握住了白石晃司另一只手，此时正玩着他的手指，闻言失笑道: “人总有擅长和不擅长的，这些我会就好了。说起来，之前和寺里僧人聊天，他们说过kouji你唱歌很好听来着，但一直没机会听你唱……”

白石晃司愣了愣，而后有些无语: “所以说在清大寺的时候你就图谋不轨吗?在佛寺想这些，不怕佛祖把你姻缘掐断了。”

“掐不掉的。”粉发男人将下巴扣在了白石晃司肩头，仗着他看不见笑得肆意又危险， “所有的事情在我见到你的时候就注定好了，什么都拦不住我的。”

白石晃司只以为冲矢昴又在乱说: “真是的，越说越不像话了，刚才说什么扯了这么远来着?哦对，是唱歌。虽然我自己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但他们的确都说我唱歌好听来着，但是……”

冲矢昴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下文，忍不住在白石晃司耳边追问道: “但是什么?”

白石晃司眼睛咕噜一转，勾起了恶作剧般的笑容: “但是那是在法事上啦，是诵经又不是唱歌，再怎么好听有什么用。”

法事大多是用在葬礼上，不然也是丧葬日的周年之类的，这种肃穆的场合大部分人还是注重事情本身的，僧人诵经和法事的声音当然也就显得没那么突出。

冲矢昴没在意白石晃司的调侃，只是彻底滑下去，整个人躺在白石晃司腿上，把他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嘛……”白石晃司戳了戳突然耍无赖的人的脸。

“困了，要kouji唱歌才能睡着。”冲矢昴闭眼说道。

简直就像小孩子一样。白石晃司这样想着，看着他眼下的青黑心又软下来。

他轻轻开口哼起了没词的调子，声线不似平时说话的清亮音调，而是带着些柔软温和的意味，像是把人塞到晒好又凉了一点点的棉花团里。

音乐是有即兴这一说的，白石晃司此刻放任自己哼起了灵感使然的调子，想着相遇以来的事情，歌里不知不觉便带上了些轻快的羞涩的东西。

冲矢昴差点真的在歌声里睡着了。

他平时眼下的青黑并不是假的，在和白石晃司重逢之前，他的睡眠质量差到安眠药都快失去作用了，也就是最近才能睡个差不多的觉，然后又在患得患失中醒来，必须要确认白石晃的存在才能安心。

他每天拜访白石晃司的时间就够早了，但在那之前，他就已经在窗边一眼不错地盯着隔壁，直到白石晃司起来拉开窗帘，阳光打在他的脸上，冲矢昴才像突然被下了指令的机器人一样活动起来。

虽然有些行为已经接近跟踪狂，但其实那已经是他的理智层层克制下的了，但凡换一个心智稍微不坚定点的，此刻白石晃司应该已经被圈在屋子里戴着锁链了。

所以我可以再得寸进尺一点吗?

冲矢昴睁开了眼睛，注视着对他毫无防备的人。

白石晃司的千层套路

白石晃司并不知道冲矢昴心里的弯弯绕绕，还以为他终于胡闹够了，嗔怪地说: “所以说唱歌助眠什么的果然还是在逗我玩吧?哪有听着声音能睡着的。”

冲矢昴却只是伸开双臂抱住了白石晃司，整个人埋在了他肩颈之间。

白石晃司被颈间冲矢昴的呼吸弄得痒痒的，试图缩回去而不得，没好气地说: “冲矢先生，不要闹了，你又不是小孩子了。”

冲矢昴只是固执的抱着怀里的人，低声说道: “kouji可以喊我的名字吗?现在还喊我冲失先生，好冷淡。”

白石晃司有点迷茫，他察觉得到冲矢昴情绪低落，但实在没有办法明白到底为什么，不过哄人他总不用被教才会。

“subaru，快点起来啦。”

冲矢昴无奈地笑了下。他想要听到的是白石晃司喊出他真正的名字，如果不是因为查到的东西隐约明白长谷川游阻止的理由，他早就不管不顾地戳破一切了，就像在晴空塔上那次一样。

要克制，他对自己躁动鼓胀的心说着。即使再难受也要忍下去，他求片刻，但更求长久，不能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

但就在他纠结的时候，白石晃司反而先一步替他找好了理由。

“所以说我昨天发现的安眠药不是错觉，你就是有失眠症对不对?”

冲矢昴愣了一瞬。这不是他故意为之的，最痛苦的时候他甚至是成把的吃药的，没出事全凭运气好，所以大概是哪里有漏撒的药被白石晃司看到了。

“嗯，但不严重的。”冲矢昴面不改色地说着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