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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蜜想应是她在来宫中的路上,就有人先一步将消息传到了宫里。
她便将花宴上怎么落水的过程说了一遍,见到姑母的脸色越来越沉, 她犹豫要不要将水下有人扯她腿的事说出来。
姜太后见她欲言又止,便道:“棠棠,还有什么便一道说出来,无须对姑母隐瞒。”
姜蜜正色道:“姑母,有一事我在镇国公府时没有说。在我刚落水时有仆妇朝我游过来,我以为是救我的,谁知她拉着我的腿往下拽,想让我溺水而亡,在她拉扯我的时候,我隐约看到有男子的身影也朝我游过来。幸而我蹬开了她逃走了。”
姜太后眼露厉色,手握成拳,拍桌而起:“一计连着一计,好生歹毒!”
姜蜜将姑母脸色不对,怕她心绞又犯,扶着她的手道:“姑母息怒。小心身子。”
姜太后转过头,伸手摸了摸姜蜜的眉眼,承诺道:“棠棠,你放心,姑母会为你做主。”
姜蜜这才落下心来。
不过她还是将中了药一事瞒了下来,她怕被姑母问下去,她会说漏嘴牵扯到萧怀衍。
要是姑母知道她被萧怀衍所救,不仅被他瞧了,还有了碰触。
姑母只怕会直接去找萧怀衍要位分了。
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性,她半个字都不敢提。
姜太后看着姜蜜苍白的脸,怜惜地道:“棠棠,你今日受苦了,让轻雪带着去回暖阁歇着。有什么话咱们明儿再细细的说。”
姜蜜点了点头,跟着轻雪一道离开了。
姜太后坐着未动,将手中的佛珠放到桌上,长叹一声。
崔嬷嬷上前给她端上汤药,“娘娘叹什么气。咱们三姑娘能逢凶化吉是有大福的人。幸好三姑娘会泅水,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学的。”
姜太后若有所思,没有将崔嬷嬷的话听进去。
她心里头还在想着棠棠所说的话。
世家之中姻亲关系错综复杂,镇国公府没道理会趟这个浑水,更不可能在自家办的花宴上出人命。
究竟是哪家出的手?
……
白雾缭绕、水声潺潺,温热的水自四方黄金所铸的瑞兽嘴中汇聚到浴池之中。
萧怀衍靠着白玉浴池壁边闭目养神。
半梦半醒之间他恍惚又听到了铃铛声,感觉自己正站在一女子的身后,那女子肌肤胜雪,修长的脖颈和腰间都系着细细地的带子,只要随手一扯,那件短小的肚兜便能落下。
他一松手,那女子便惊慌地在水面扑腾,他伸手又将她捞了回来,“慌什么,有朕在,不会让你呛到水。”
他扶着她的腰,握住她的胳膊将她的姿势纠正,便又松开让她再尝试。
一开始她很害怕,总是抓着他不肯放手,渐渐地适应了水后,那一身白腻的肌肤在水波中晃眼睛。
如一条狡猾的小鱼,脚踝上套着那金镶玉铃铛轻盈地摇曳。
萧怀衍伸手把她抓了过来,将那挂在白皙脖颈上的系带扯了下来。
很快水波荡漾的水池上飘着一件金线绣牡丹的肚兜。
当他捏住她的下巴要将她的脸转过来时,池子中的水被撩起,溅到他的眼睛上。
待萧怀衍再睁开眼睛,耳边的铃铛声消失了,怀里的女人也不见了。
空荡荡地浴池之中,只有他一人。
萧怀衍摁了摁额头,刚刚他又做了一场梦!
手上似乎还残留这余温,那纤细的腰肢有些熟悉。
萧怀衍从浴池中站起来,便有侍候在旁的内侍将衣物呈上,服侍他换上。
带着一身水汽的萧怀衍走出来,李福便殷勤地上前将茶盏捧上,说道:“陛下,听闻慈宁宫那边的姜姑娘好像发烧了。”
萧怀衍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朕是太医吗?”
李福自动闭嘴。
怎么沐浴出来心情又差了?之前不是还挺好的么。
萧怀衍抽出一本奏折,看了一会儿,搁到了一边。
他伏案提笔写字,头也不抬地道:“让顾海荣去一趟。”
李福楞了一下才反应,连忙应下,心里却想,那太医院分明有轮值的太医在,这个时辰只怕要从被窝里把顾院判召进宫里了。
……
姜蜜这回进宫匆忙,没有让秋玉跟着,她这次住在暖阁里还是由姑母安排的宫女采南和采冬二人伺候。
姜蜜又沐浴了一次,再入睡的。
可睡下没多久,便发起烧。
是采南进屋子给她添水的时候发现的。
她们吓得赶紧朝去找崔嬷嬷。
崔嬷嬷领着太医过来为姜蜜开药,待到太医看完,抓了药,居然顾院判也过来了。
顾院判给姜蜜再次把了脉,将之前太医开的药再做了一次调整,便让宫女去煎药。
“没有什么大问题。受了惊吓,水里泡了太久寒气入体,身子过度疲乏才引发了高烧。只要喝下药,待发了汗,便好了。”
崔嬷嬷感激地谢过,亲自将顾院判送至宫门口。
姜蜜察觉不到自己身上很烫,她觉得盖着两床被褥都觉得冷。
不仅畏寒,还觉得浑身都酸疼地厉害,她被采南扶着坐起来,喝下了药。
姜蜜看着还守在床前的崔嬷嬷和采南道:“嬷嬷,你们都会去歇着吧。我没事,等发汗了就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