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酒
祁清淮的表情凝固了,目光追随着她离开的背影。
小宝嘴一撇,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了下来,望着陈云离开的门口半天不回头。
祁清淮拿纸给他擦了眼泪:“好了,是你自己说的,现在怎么又反悔?爸爸陪你还不够吗?”
他现在越来越觉得留下陈云是个正确的决定,小宝很久没有这么生动的情感了,如果陈云一直留在家里,小宝能开口说话、变回正常人也是迟早的事情。
小宝抽噎了两下,将头埋在他脖颈间没反应了。
到了下班时间,陈云出去买了贴身衣物和一些衣服,回到自己的工作间。
在这栋别墅里,每个佣人都有自己的房间,甚至比有些在这座寸土寸金的城市里大价钱租的房子都要大,而且很干净,功能也齐全。
陈云没几下就将衣服全部脱了,露出了饱满的乳房和白嫩的大腿。
她将自己脱光,迈进了浴室。
简单冲完澡后,随手拿起睡袍套在自己身上。
陈云现在才有机会拿起手机,上面几十个陌生号码的未接来电,想必都是岳怡和陈千雪打的电话。
最后一条是陈千雪发的短信:韩云,如果你还不回家,我就把你的东西全砸了。
看到这个称呼,陈云无声地笑了。
她的东西?
陈云想了半天,都想不起陈家有她的什么东西,顶多就是她从出租屋带过去的衣服,但那都可以再买。
作为一个贫穷的懒人,陈云出租屋里的东西都少的可怜,大多数是直接拿废品做的,比如垃圾桶,为的就是能随手丢又省钱,打扫卫生也方便。
这么说她还真没有什么必不可少的东西,只一部用了快六年手机、身份证、银行卡,其余的都可以不要,能让她在乎的东西少得可怜。
就像在深海上漂浮的浮萍一样。
估计陈千雪说的“她的东西”指的是那间她睡了一晚的公主房吧,不过没关系,本来也不是她的。
陈云无视那些信息,径直点进了百度。
祁清淮,祁家新任家主,总公司继承人,商业场的新秀。
祁青烈,祁家二少爷,目前在国留学……
陈云一条条看过去,包括各种花边新闻。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两位少爷倒是没什么绯闻,连小宝的存在都没有公开,这比起他们父亲倒是强一些。
陈云看着屏幕上祁青烈那张令她生厌的脸,扯了扯唇角。
歹毒的心肠?贫民窟?
他也不过是一个倚仗着家族的蠢货罢了。
祁青烈匆匆赶到了聚会,一进门就是震耳欲聋的起哄声:“祁少,来晚了啊!快罚酒!”
“草,我们大少爷怎么阔别半年还是这么帅?也就比我差了一点点吧!”
“在那个妞儿床上赖着半天不来呢?我们这些人等你这么久!”
听到这句话,沙发上的陈千雪脸色有些僵硬,拿起一罐啤酒朝魏锐扔去:”你瞎说什么呢?青烈哥不是那样的人!”
祁青烈心情郁闷,随手接过几只手递来的酒仰头喝尽了。
魏锐惊讶道:“这么猛?在国外没少喝酒吧?!”
祁青烈摇摇头,随手将酒瓶子扔进了垃圾桶。
耳边是劲爆的dj曲,气氛也热烈起来,有情侣相携着滑入舞池贴身跳热舞。
有人搂过他的肩膀,八卦地问道:“陈家那个私生女怎么回事啊,我听千雪说留在你们家了?你哥的主意?”
听见“私生女”三个字,陈千雪嘴角的笑容一僵。
祁青烈满不在乎地拨开他的手:“当个保姆而已,她也就这点作用了。”
“哈哈哈,别当着当着爬到你哥床上去了,给你侄子找个后妈啊!”
祁青烈扯了扯嘴角,脸上的嘲讽之色毫不掩饰。
陈千雪看见他的神情,总算安心几分,借着人潮挤到他身边给他敬酒,祁青烈没抬头,随手接过来喝了。
周围的这些公子哥嘴上玩笑归玩笑,心里却是很清楚,祁清淮的床可不是谁都能爬的,他作为祁家的家主,婚姻不可能由他自由选择,祁家的父母更是不会允许一个私生女做自己孙子的后妈,就算继母也必须是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儿。
就算这样,也有无数女人削尖了脑袋想坐上那个位置。
只要嫁进豪门,得到的就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管是对贵族小姐,还是她背后的家族而言。
祁青烈不耐烦道:“讨论她做什么,有什么好说的。”
见他脸色不愉,周围的人都明智地转了话题。
一群人狂欢到半夜才散场,祁青烈已经喝得烂醉,倒在沙发上起不来。
魏锐也喝得头痛,强撑着给每个人联系司机送回家里。
陈千雪红着脸凑了过来:“魏哥哥,要不我送青烈哥回家吧?”
魏锐诧异地看了她一眼:“我已经叫好司机了,你扶不动他的。”
祁青烈的身高平时就鹤立鸡群,再加上他喜欢运动,身上都是肌肉,不是有点力气的根本扶不动他。
陈千雪:“我帮他醒神嘛,到时候在车上他说不定要吐的,我也好给他收拾。”
今天一晚上祁青烈都没理过她,陈千雪很是郁闷,如今好不容易抓到机会。
车到了,容不得再等了,魏锐扶起祁青烈,喘着气道:“行行行,走了。等把他送回家再送你回去。”
上了车,三人挤在后座。
祁青烈靠着车窗,头随着颠簸撞在车门上,一下就行了。
他头痛欲裂,有些茫然地环顾四周。
陈千雪柔声道:“青烈哥,马上到你家了。”
祁青烈点点头,又闭上了眼睛。
陈千雪没话找话:“今天那些推小宝的孩子太坏了,好在有监控,那些惯着自家孩子的家长都当众被你爸爸骂了一顿呢,还叫那些孩子以后不准来你们家了。”
祁青烈的刘海遮住了眼睛,嘴里含糊:“他们自找的。”
眼看要到别墅了,陈千雪有些不甘心,伸出手去拉他的手,轻声:“青烈哥……”
祁青烈突然胃里翻滚,拿起旁边的呕吐袋就吐了。
车停了,他迷迷糊糊下了车。
陈千雪:“……”
她不甘地咬咬嘴唇,收回了手。
祁清淮拉住祁青烈的胳膊,避免他倒在地上。
“他怎么喝这么多?”
魏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青烈可能今天心情好吧,喝得一杯接一杯的。”
祁清淮皱着眉,扯着祁青烈进了别墅,将他丢在沙发上。
佣人们去熬醒酒汤。
祁清淮每天还要去公司,现在困得不行,直接上楼睡觉了。
祁青烈被摔了一下,又清醒了。
他拖着步子上了楼,无意识地跟在一个女佣后面,还以为她是要带自己回房间。
陈云睡得很熟,女佣敲了好几下门才把她敲醒。
陈云艰难地滚下床开了门。
女佣着急道:“小云,你能帮我去给二少爷送醒酒汤吗?就在厨房里,我月经突然来了,得回房间处理一下。”
陈云眯了眯眼,突然看见女佣身后地上倒着一个人。
她吓出了一身冷汗,眼睛一下瞪大了。
陈云看了好半天才认出是谁。
困意一扫而光,陈云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