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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节

 

景春:……

如果说三界真正了解扶桑的不多,那其实景春作为春神对自己都不算了解,毕竟她的记忆也不完整,富贵儿l说她现在灵体残破的可能只有之前的几分之一。

所以她也不知道。

景春:我什么也没有干……

景春都没好意思说,总不能他真的易受孕体质?

富贵儿l今天不在,它非要自己去看看桑洛,一天了,也没有什么动静,不知道是已经被打死了,还是静静地在某处正作妖。

她很想问一句,它到底说的是不是真的。

桑寻看她一直看手机,头也不抬,感觉到内心深处涌出一股没来由的躁动。

以及愤怒。

到最后,几乎失控似的,他狠狠攥住景春的手腕。

景春抬头看他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变成浓郁的黑色,颈侧青筋凸起,凸起的青筋逐渐纤维化,像是无数的枝蔓从皮肤内透出来。

景春吓一跳,下意识抬手去捂了下他的脖子。

他的眼神逐渐清明,像是跑了一趟马拉松,浑身被汗浸透了,脱力似地把额头抵在她肩上。

“桑寻,你怎么了?”

桑寻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就想你……理理我。”!

偷偷去

西山别墅在闹市,但闹中取静,一踏进园区就被丰茂的植物隔绝视线。

周叔还不太熟悉这边,车子开得很慢。

佣人迎出来,指挥周叔把车开去车库。

景春和桑寻下了车,管家已经带着人在门口迎接,替两个人接过书包,询问晚餐想吃些什么。

老爷子身体不好,叮嘱不必去拜会,也不会跟他们同桌吃饭。

“桑老平时喜欢清净,如非必要,平时都不见客的,也不喜欢晚辈来家里,倒是看起来很喜欢少爷了。”管家打着圆场。

不过他实在多虑了,桑寻根本不关心桑老爷子如何看他,那短暂的会面,他对这位老人的印象只有严肃、不苟言笑。

他对桑家人没有多少感情。

甚至连讨厌都谈不上。

如果不是景春,他大概根本也不会想要过来住。

想到这里,桑寻看了景春一眼,努力让自己情绪回归正常,问她用不用跟家里交代一声。

景春摇摇头,扯出一个浅淡的笑容,没有说话。

桑寻也没再问,知道她父母对她和他的态度,是一种掺杂着爱和利欲的复杂的感情。

他们对金钱的渴望和崇拜,完全地投射在了景春身上。

桑寻没再说话。

尽管她不是一个严格意义上的人类,但相处这么多年的父母,也不会一点感情都没有,所以他也不想多说,惹她不高兴。

景春谈不上伤心,只是在想,那孩子原本生下来就是要夭折的,现在想想,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人类很喜欢“爱”这个字眼。

它有时神圣而美好,但有时又肮脏而浑浊。

景春记得自己小时候生过一次病,神是不大会生病的,但可惜那一阵,桑寻突然去了外省,她的神力虚弱,又因为灵体备受煎熬,身体就受不住了,一直发高烧。

因为退不下去烧留院观察。

徐菁在医院当护士,那一阵科室忙,请不下来假,她就只好上完班再去病房照顾她。

熬得双眼通红,看她睡不安稳,就靠在床头抱着她,哄着说:“宝宝不难受了,很快就好了。”

后来她病好了,徐菁却倒下了,她有些自责,半夜去房间看她,她挥挥手说:“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去上学呢!到了学屋该打瞌睡了。”

她冬天总是没精神,天性使然,冬季是该休眠的季节。

每到冬天,她就像颗霜打的茄子,有时候手脚冰凉得像是快要死过去了。

徐菁每天到处搜罗方子,不是给她调理身体,就是让她泡脚。

有时候回家里看她煮药膳,就知道又是为她准备的。

那些琐碎的爱意是真切的,可对金钱的渴望更真切。

有时候景春会觉得,如果自己不喜欢桑寻,或者桑寻不喜欢她,徐菁女士能当场疯过去。

她每次看到桑寻就像看到了一个金元宝,她希望那金元宝是自己的,就算不是自己的,抢也要抢过来。

自己抢不过来,就让女儿去抢。

一旦有能力抢而不去抢,她大概会疯掉。

所以景春常常觉得,人类的爱太复杂了。

又或许,爱本就是复杂的。

管家玲珑心,稍一琢磨,便想明白了。

这个桑少爷似乎很得老爷子青睐,以至于甚至愿意让他带自己的小女朋友一起住。

只是但凡是个正常的父母,大概都是不会乐意的。

这和卖女求荣,似乎也没有多大分别了。

不过看起来这位桑少爷,对小女朋友还是很上心的。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既悲哀,又算得上皆大欢喜。

管家笑着说:“景小姐能来陪着少爷,真是太好了,不然别墅这边冷清,我都怕他住不惯。”

景春笑了笑,没搭话。

她和桑寻一样,对这里根本不感兴趣,她唯一感兴趣的,是隔壁的桑洛。

她原以为得知自己搬过来,桑洛会主动来找他们,但隔壁毫无动静,景春知道这边佣人都害怕桑洛,也就没有敢胡乱打听。

而且大概是那只猫的缘故,她的神识根本探知不到那边,稍稍靠近,就会被一团灰白色的雾气推回来。

桑寻住的房间和景春的在对门,隔壁是书房,还有一个健身房和游戏房,应该是特意给桑寻添置的,游戏房里放着的机器都是崭新

的。

桑寻刚进房间,汤乔就打过来了电话,柔声问他还习惯不习惯。

“有什么需要随时可以和我说。”汤乔说,“跟妈妈不需要客气。”

桑寻的语气很淡漠,说了句:“我没有母亲,你不用这样。”

汤乔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语气温和地说了句再见。

景春忍不住想,自己和桑洛会是什么样的关系呢?

富贵儿说,春神对自己的孩子,也是很关爱的,只是聚少离多,缘分浅薄,压根儿没见过几次面。

景春半躺在桑寻的床上,心事重重。

桑寻轻咳了声,说:“在想什么呢?”

实则是在提醒,她滚床的动作太熟练了,会让人误会的。

隔壁房间的书房里堆放了很多桑寻带过来的东西,一些佣人正在那边收拾,卧室的门虚掩着,尽管没有人会随便进,但桑寻还是感觉到了一丝不安。

那不安大概来源于人类的道德。

白日厮混,是不大体面的。

景春在他床上滚了半圈,她刚已经换了家居服,柔软的白色t恤和灰色长裤,裤子有点长,被她卷了两三折,露出纤细的脚踝。

桑寻看着,莫名觉得,那里该有些装饰物。

至于是什么,他想不起来。

“我在想……”景春想了很多,但所有的疑惑和担忧,似乎说出来给他听都是一种徒劳,于是只好捡了一个能说的,“在想我要是晚上溜过来跟你一起睡,你会不会骂我流氓。”

桑寻深呼吸了一下,苦笑:“别闹。”

景春摊手:“我没闹,你刚刚还让我理理你呢!你那个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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