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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搜查神识

 

殿内学子都因陡然的变故而震惊,本来还以为宋槐玉肯定惨了,没想到峰回路转,捉贼的人反倒显得心虚。

“既然有人替宋槐玉作证,那此事便到此为止。刘潜问,日后你可要好好保管你的上品灵石,莫要再乱放了。”

离有琴作为不知活了多少年的大能,见刘、张二人躲闪的神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同窗之间有了龃龉,两人想了个栽赃陷害的法子,她不欲使学子之间的矛盾激化,便想将此事作罢。

“好了,此事已经了结,宋槐玉,你跟张珩都站起来。你们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我们继续上课。”

“等等!”

宋凛高喝一声。

“还请夫子稍等,我有话想对舍弟的同窗们说。”

得到离有琴颔首之后,宋凛环视一周,定定落到刘潜问和张珩脸上,扬起了个微笑:

“舍弟宋槐玉入学府不久,礼仪规矩各方面稍有欠缺,但都是我这个兄长没有教好。各位若有何不满的,尽管朝我宋凛身上撒。我宋家虽然不是什么大门大派,但也不至于让二公子跪在地上以道心起誓自己没有偷窃。说出去都让七洲五岳耻笑,诸位觉得呢?”

面对比自己修为年纪地位都更高的宋凛,学宫内的众人自然无有不应,看向宋槐玉的表情也变了,原以为是个没人要小可怜,结果是有人撑腰的贵公子,对待的态度自然不同。

宋槐玉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宋凛会说出这番话,这都不单单是为他解围了,而是将整个宋家给他作为靠山。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宋凛,清凌凌的黑瞳睁得溜圆,显得娇怜的很。

他还在怔愣,宋凛走过来用不大不小的声音对他说道:“在学宫里最重要的就是好生修习,但若是有不干净的惹上你,一切有兄长为你出头。”

在场的人都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宋凛是对他们说的,不管心里怎么想,表面上均乐乐呵呵地让宋学长放心,他们最是同窗友爱。

宋凛转过头看向宋槐玉的眼底,眸光幽深,“我说的话,可记下了?”

宋槐玉看着宋凛苍白俊秀的脸,对方因为方才的一番劳神,现在又咳了几声。

他点了点头,“记下了。”

心里的滋味着实有些复杂。

说起来,回到宋家的两年,对方对他不坏,但也算不得好。刚开始是漠视,后来为了让对方说服父亲将他也送到青云学府,便开始勾引对方。这个时期宋凛的目光会停在他身上了,却也没什么温度。

在设想中,原以为会费些心神,才能将宋凛勾到,毕竟是兄弟,他又从未听闻对方有过花边传言,却没想到进展意外的顺利。只是宋凛除了与他上床之外,不爱与他有别的交流,什么珍宝字画,功法灵丹一概没有送过。

算起来,他与宋凛上床,得到的唯一好处就是进入青云学府了。

虽然这确实是他唯一的目的。

想了想,宋槐玉还是盯着宋凛,小声道:“谢谢兄长。”

宋凛在他头上摸了一把,“这时倒是乖觉。”

他笑了笑,转身向夫子告辞,而后回到了自己的学殿里。

宋凛走了,今天的事算是彻底告一段落,离有琴相信这一定是最后一次让学子们各回各位,她也懒得多说,直接言简意赅道:“一息之后我要看到你们都坐下了。”

谁料,刚话音落地就见她的好学生站了出来,“且慢!”

离有琴看着谢玄安那张不分男女老少都能迷得团团转的脸,心中第一次涌起了想给上两拳的想法。

她露出微笑,带着众人都能看出的咬牙切齿,“你有何事?”

“今日之事过于蹊跷,刘同学的荷囊到底是何人窃取还未查明,宋同学的无妄之灾还未有人道歉,学生以为夫子如此结束,不免轻率了。”

“谢玄安你疯了!”

薛宴在一旁听得青筋直冒,蹊跷就蹊跷,你说人家夫子处理的轻率做什么!嫌学期考校夫子给的评分太高了是吧!

他低声呵斥,扯了扯谢玄安的袖子示意对方适可而止。

谢玄安将薛宴手中的袖子扯出,他看着离有琴,一副不得到个满意答复不肯罢休的表情。

适才,他反复回想起那句对不起和宋槐玉同宋凛的亲近,心里不知为何有些烦闷,既然有证据证明宋槐玉确实无辜,那么就该让宋槐玉听到一声道歉。

离有琴活了多少年的人,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就跟学生置气,她看谢玄安那样子想必心中已有成算,于是顺水推舟道:“你想要如何?”

“请夫子搜取刘潜问、张珩神识,以查明真相。”

此话一出,殿内顿时哗然一片。

要知道,搜取神识非大能无所为,还会对被搜取着神识造成损伤,轻则休养数年,重则危及性命。

谢玄安此举,有些过了。

不止学子们这样认为,就连离有琴也如此认为。

学子之间打打闹闹事小,出了人命事大,她不可能用谢玄安的法子。

“夫子放心,我这里有一法宝可护住他二人神识。”

他说完,从手心中缓缓祭出一发着水红色光华的宝珠,“此珠乃太虚宗先天灵宝,蕴魂珠,用其护法可保神魂永固。”

离有琴眼睛亮了亮,先天灵宝世所罕见,也就太虚宗实力雄厚,能让谢玄安这么随随便便拿出来,她不免有些嫉妒。当然不是嫉妒谢玄安,而是嫉妒这些出生就是别人终点的世族子弟,宋槐玉不就是因为出身太低,所以被刘潜问之流拿捏吗?

“既如此,那便依你所言。”

“刘潜问,张珩,你二人至我面前来。”

半柱香之前,这两人还在谩骂突然冒出的宋凛,坏了好事,今后再想针对宋槐玉就难了。而自从谢玄安冒出来后,他们从两股战战变成了汗如雨下,如今听到夫子点名,对视一眼俱是慌得跌坐在地,满脸惊慌失措。

宋槐玉从来不是什么良善之辈,向来只会痛打落水狗,见刘潜问和张珩如斯模样,笑都要止不住了,为给夫子留下坏印象,赶紧止住了笑,走到二人身旁道:

“刘兄张兄,这才初春还未入夏,怎地就满头大汗了,夫子唤你们呢,还不赶紧去?”

宋槐玉心情颇好地抬头,恰好与看他的谢玄安对上了视线,他顿时弯了眼,眼底都是亮晶晶的感谢。

刘潜问知道,一旦被搜取神识,那他们的谋划全都瞒不住了,到时候学子们会如何看他们,学府会如何处置他们?若因此败了家族名声,他的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到这里,他看了一眼张珩:张兄,别怪为兄不仁,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夫子,学生有话要说!”

刘潜问胡乱爬到离有琴面前,跪直后斩钉截铁道:“夫子,假装丢失灵石陷害宋槐玉全都是张珩的计策啊!学生一直是不愿意的,奈何张珩再三相劝,学生这才一时糊涂,望夫子看在学生主动认错已有悔改之意下,从轻发落!”

还在想法子的张珩闻言,霎时间怒目圆睁,什么都顾不得了,冲过去就给了刘潜问一拳,在场的学子拉都没拉住,“你胡说些什么!明明是你说什么昨日在宋槐玉面前丢脸至极,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我还劝了你!”

场面乱成一团,因学宫内学子无法使用灵力,两人依靠一身蛮力互相斗殴,张珩揍完人立即厉色道:“夫子!请搜查我二人神识!”

“你可要想好,若搜查神识你我可就全完了。”刘潜问诿罪不成,咬牙附耳对张珩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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