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节
不多就是给他们发赏赐,让他们走人了。
魏蒙保的草原骑卒,一人领两头大牲畜、六头小牲畜,外加两斗盐,价值八缗钱,够打发他们了。义从军步卒可同样照此办理,对他们而言收获颇丰,下次有事时再召集,必然会更加踊跃。
义从军这个番号会保留。野利遇略昨日偷偷找到自己,表示愿意在夏州为将,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让他自己下去摸了摸底后,又回报说大概有七八百族中勇士跟他是一样的想法。既如此,干脆收下好了,两万五千兵了,不在乎多养几百。
以后义从军就按军中法度,由夏州都虞候司的教练使负责训练,发给器械,一切按正规军的来。需要出征时,再编入草原、横山党项各部,有这七八百老兵带着,战斗力应该会比这次要强不少。
魏蒙保其实也想留下来着。但邵树德找他密谈了下,让他先回去,帮大帅看着点草原,日后还有重用。
嵬才苏都,大帅当然是信任的。嵬才蒙保作为部落第一勇士,自然需要回去维护部落的安宁。两人可相互合作嘛,嵬才蒙保那个才几岁的儿子,等再过几年,大帅就准备给他一个官身,足见大帅对草原的爱护。
料理完这一摊子事后,邵树德来到了拓跋氏的府邸。
“拓跋别驾,又见面了。”邵树德坐在拓跋思敬对面,笑道:“可还好?”
几年前自己结婚当天,拓跋思恭、思敬兄弟还过来观礼了。没想到数年过去,物是人非,曾经的宥州别驾、拓跋思恭的左右手,已经成了自己的阶下囚。
“吃得下,睡得着。”拓跋思敬答道。
“拓跋思恭应该是去灵州找破丑氏了吧?”邵树德问道。
拓跋思敬不答,脸上亦无任何表情。
“呵呵,你不答亦没有关系。某能打败拓跋思恭一次,就能打败第二次。也许,下一次再败时,就没那么容易脱身了吧?拓跋仁福,是你唯一的儿子吧?生了三子一女,两子夭折,就只剩这一个了,不想念吗?”邵树德说道:“不如,写封信给拓跋仁福,让他带着思恭的头颅回来,你父子二人亦不失富家翁的身份,如何?”
“做梦!”拓跋思敬冷笑一声,道。
“罢了,拓跋别驾现在还未想通,等过几日某再来吧。”说罢,邵树德直接去了第二进后院某个房间,坐定后,道:“将没藏氏唤来。”
没藏氏很快就被带来了。邵树德坐在床边,仔细审视了一番这个拓跋仁福的新婚妻子。身材不矮,大概五尺多的样子,头戴毡帽,长长的发辫落于双肩之前。外边穿着一件皮裘褐衫,里面则是红色袍裤,较为宽松,是党项妇人的流行衣着。脚上则是一双长靿,也就是长筒靴,小腿腿型不错,与这双长靿甚是搭配。
然后便是脸蛋,不能说是什么绝世美女,但也足称得上秀丽可人。配上一副苍白无助的表情,还是挺诱人的。
“见过你父兄了吧?”邵树德拍了拍床帮,让没藏氏坐过来。
“见过了。”没藏氏深吸一口气,声音里几乎带着哭腔。
“他们说什么了吗?”
没藏氏不答。
“过来吧。”
没藏氏慢吞吞地挪了过来,快到床边时,被邵树德一把揽住,抱在怀里。
臀上肉还是不少的,解开锦袍后,也甚是滑腻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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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树德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出征以来,还没起过这么晚,不用巡营,真是好啊!
没藏氏背对着自己睡在里侧。掀开锦被,圆润的腰臀正对着自己,突然起了兴致,贴上去又尽兴了一番。
良久之后,将没藏氏柔软的身躯抱入怀里,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道:“以后便跟着我吧,没藏部,会尽量照顾的。你叫没藏妙娥是吧?”
没藏氏点了点头,脸色稍稍有些好转。
“起来吧,身上擦洗一下。”邵树德拍了拍没藏氏的屁股,道。
没藏妙娥理了理被弄乱的发辫,又擦了擦眼泪,起身到了床下穿戴衣物。
“差一枝烟……”没藏妙娥离开后,邵树德躺在满是欢爱痕迹的床上,叹了口气道。
善后(下)
晚霞给城墙镀上了一层金色。放眼望去,静寂的草原萧瑟凋零。
驿道上,背插认旗的信使一闪而过,算是给这个傍晚增添了一抹亮色。
天空碧蓝如洗,苍鹰呼啸而过。几点寂寞的寒鸦,立在驿道旁的枯树枝头。
“再过些时日,就该下雪了吧?”邵树德立于宥州城头,看着自己曾经扎营的位置。
那里已经空无一人。辅兵们拆卸了营垒,填平了陷坑、壕沟,不便带走的材料送进了宥州,剩下的一股脑儿打包,与大量战利品一起,送到了乌延城。
乌延城一直是个繁忙的转运中心。尤其是当众多战利品汇集于此之后,从银州、绥州征发来的夫子们就忙了个脚朝天。不过他们心情还是很不错的,数千人都领到了赏赐,一人四头羊。将最后一批财货押运回去之后,就能与家人们团圆了。
田里的豆子应该已经收了,生活稍稍宽裕了些,再有这些带回去的羊,一家人甚至可以吃点肉。在河南还在人吃人的时候,夏绥的这种安宁生活,似乎显得格外弥足珍贵。
邵树德今天几乎接见了一整天各路酋豪。东山党项、南山党项、盐州党项,当然最多的还是本地的宥州党项。头人们惴惴不安,生怕邵大帅翻旧账。
不过还好,大帅并没有追究他们以前的事情,只说了一些勉励抚慰的话,要求他们纳贡、服役,走之前还一人赐了件锦袍。
拓跋氏已灭,有些事自然装糊涂比较好。尤其是东山党项,他们亦在横山,受没藏氏影响,多有倾向于他们的。反正自己已经灭了不少部落立威了,他们应该会长点记性。
不过目前看来,横山党项野利、没藏二族之间的平衡,似乎在渐渐朝没藏氏倾斜。这就需要自己出手了,恰好野利氏来投得较早,给他们多点好处也名正言顺。
回到城中时,没藏结明已在州衙等待多时。
“一起用饭吧。”邵树德招呼了声,没藏结明连连告谢,跟了过来。
亲兵们正在院中切肉。本来按照党项风俗,他们是有生食最鲜嫩部位的习惯的,比如李元昊就喜欢与部下“割鲜而食”。但邵树德不太敢这么做,万一有寄生虫可就完蛋了。
“腊月末的祭天大会,尽可能多带一些东山部族过来。”邵树德亲手给他盛了一碗肉,说道。
没藏结明受宠若惊,站起身接过碗,不过脸上却满是笑容。横山党项重然诺,也好面子,手握重兵的邵大帅亲自给他盛肉,回去足够吹嘘很久了。
肉是煮好的羊肉。调料则是本地化的,沙葱、野韭、木芙蓉、草莜子、白蒿、咸松子等,秋冬季节常见的野菜或药用植物,夏绥四州无论是汉人还是党项人,皆食用。
邵树德觉得味道还不错,但有点怪怪的,不过这锅肉的调料是没藏妙娥亲手准备的,因为她的兄长要来。
“大帅,此事一定办成。”没藏结明保证道。
“有没藏氏,某放心矣。”邵树德说这话有些言不由衷,不过现在对他们的政策还是以怀柔为主,经济利益、政治地位都给,外加姻亲关系,三管齐下,先稳住再说吧。
横山党项三十万众,如果比作一头牛的话,那么没藏、野利二部就是牛鼻环,拉住着两部,就能让这头牛干活。
没藏妙娥端着一些牛乳走了过来。
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