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节
“臣妾又没有什么亲眷在皇城了,臣妾没有不适应的,只是心疼后宫妃嫔。”
“朕定的规矩,不会再改。往后谁再若与宫外之人来往,私相授受,就别怪朕无情。”
萧铎油盐不进,郁灵才不会继续自讨没趣,横竖这与她无关,“量好了,陛下。臣妾这就回清宁殿裁衣裳。”
不知为何,此刻她只想逃离,今夜萧铎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今夜留下吧,朕命人去清宁殿将衣料取来,朕想看着爱妃亲手做。”
啊?
啊??
亲手他个头啊,她哪里会做衣裳?她只想让绮罗做这身衣裳。
“爱妃不会想着假手于他人吧?”萧铎云淡风轻地问。
该死,他有读心术了?
“这怎么会呢陛下!臣妾深爱陛下,恨不得往后陛下所有的常袍都由臣妾亲手做!”
萧铎垂眸,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好啊,往后朕的常服都由你来做。”
啊?她只是随口说说
“爱妃先做好眼下这一件。”
狗男人如今是越来越不好糊弄了,从前她随便扯几句都能哄得他开心,今日好奇怪!
萧铎来真的?他真就命人取来了云锦料子。
郁灵看了眼窗外,“这个时辰绣房的宫女们都用了晚膳休息了”明明是四妃之一,她现在竟然有种自己过得比宫女还苦的感觉。
“爱妃在嘀咕什么?”萧铎静静地凝视着她。
“没什么陛下。”郁灵笑着道,“臣妾是说着黛色料子颜色好看,陛下眼光真好!”
“那就劳烦爱妃,制两身吧。”萧铎淡淡道。
啊?
两身??郁灵笑不出来,这就是所为的言多必失!!
怎么会这样呜
“朕瞧着昨日宴会上,司徒珏的那一身衣裳不错,袖口绣的是云龙纹,朕也想要这样的花纹,应该不会太为难爱妃吧?”
狗男人要求还挺高!
“怎么会为难呢?陛下要怎么样的,臣妾就制怎么样的。”郁灵笑得讨好道。
郁灵拿起剪刀开始裁剪布匹,有模有样的。已经想好应对的法子了,倘若这锋利的剪刀不小心伤了她的手,那她就不必给他做衣裳了。
只有这一条路可以走了。
郁灵故意将左手拇指伸到剪刀刀口,咬咬牙剪下去。
“当心。”
萧铎扣住她的手腕,“再近一寸,你的手就废了。”
竟然没有成功。
“多谢陛下”
“爱妃不会是因为不想为制朕制衣裳,故意弄坏自己的手?”萧铎问。
他有读心术不成?
郁灵:“怎么会呢陛下!”
“还是小心为妙,否则不论能伤得如何,即使是骨头断了,这衣裳该制还是得制。”
郁灵心慌意乱,不知朝堂上发生了何事,他如此压着怒意。
萧铎松开她,继续翻看手里的书册。
幸而她看人剪裁过衣裳,笨拙地按着尺寸开始动手。也不知是造了什么孽,她一个人畜无害的人,要被他圈在身边承受这无名怒火。
养心殿外室,一张铺陈着软绵褥子的椅榻,两人分别坐在两段,郁灵侧身跪坐着,蹙着眉开始绣袖口的云龙纹。
而皇帝从容的坐在另外一端,看书。
深夜。
“臣妾累了,能不能回宫休息?”
萧铎这才抬眸,放下手中书册,眸光定定地看着她。
怎么了?郁灵睁着无辜的眼睛。
“娴妃,你喜欢朕么?”
他今日在朝堂上不会是被弹劾了吧?大臣们都说不喜欢他这个君王?所以来她这里找安慰来了?
“喜欢!臣妾最喜欢陛下了!”
萧铎扯了扯嘴角,倾身靠近,两之间隔着一只矮几。
他伸手,洁白的手指轻轻落在了她的唇角。
郁灵唇色浅淡,唇瓣可爱,鸦睫根根分明,眼神纯粹真挚,连披散肩身的头发都很可爱。
“有多爱朕?”
狗男人现在进阶了,还学会追问了?
郁灵腹诽之时,对面的人忽然撑着矮几靠近,近的她心头骤然一颤,萧铎那张俊逸得人神共愤的脸就突然在她面前了。
心脏怦怦直跳,就连谎言都说不出口了。
萧铎附在她耳边说话,“你肯不肯为朕”
粗粝指腹轻轻摩挲少女晶莹柔软的唇瓣。
“你若是肯,这件衣袍就不必你做了,朕权当看到了爱妃的真心。”
郁灵听得很清楚,他说的话完完全全就实在羞辱她,眼前的萧铎很可怕。
她一直都知道萧铎卑劣阴鸷的本质,但每一次他都只是对外人,他从不曾这般对他。
“臣妾先伺候陛下沐浴。”
萧铎笑了,他看起来十分满意,她的委曲求全。
沐浴完毕,偌大的龙榻上,萧铎拢着寝衣靠在床栏边,眼底隐隐期待着望着郁灵。
郁灵知道,他的目的就是为了羞辱她,可是她不明白他为何突然这般了。
她如往常一般去吻他侧颜,再是修长的脖侧。
他的锁骨上布着水珠,肌肤雪白,格外养眼。
轻轻的吻落在他心口的位置。萧铎手指缠上她的发丝,漫不经心地打着圈。
郁灵双手撑在榻上,抿了抿唇仰头望他,眼底露出哀求。
希望这只是他一时兴起逗弄她的,不是真心要她做这样的事。
“怎么了爱妃?你不肯么?”
她过不了自己这关,她做不到。
心乱如麻。
算了,她的尊严算得了什么呢?郁灵咬了咬牙,俯首去轻吻他、
电光火石之间,萧铎忽得伸手,将她撩翻在榻上。
郁灵磕得后背生疼,嘤咛了声,“陛下?!”
他反过来轻轻吻她。
她不肯为他做的事,他却驾轻就熟。
“萧铎”
这与她醉酒之夜的梦境一模一样,萧铎他、萧铎他为何要这样、
郁灵用力去推他的肩,她吓哭了。
他故意欺负她到底。
太强势了。
然而渐渐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探入他的发丝。
郁灵不想承认, 这感觉叫她欲罢不能。她的心脏随着他的一举一动而起伏不定。
“爱妃觉得这是难事么?”
萧铎漱完口回到榻边,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眼底满是得意与嘲讽。她不肯做之事, 她认为肮脏与卑微的事,他却能心甘情愿地为她做。
冷静过后, 郁灵觉得萧铎在嘲讽她, 现在他以胜利者的姿态俯视着他。
“臣妾也可以为陛下、”郁灵跪坐起身。
萧铎又按下了她的肩膀,拒绝。
莫名其妙的男人, 明明她没有惹他。郁灵眸光晶莹,瓷白脸颊透着羞涩的粉。她觉得萧铎一定是在朝堂上受了气,转而发泄到她身上。
“谁惹陛下生气了?”郁灵问她。
“你”
萧铎的眼底晦暗不明。
“臣妾怎么可能惹陛下生气, 臣妾深爱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