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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节

 

“朕是你父皇,你懂得朕懂,你不懂的朕也懂。”刘彻学儿子拿蒜叶,掐成小段放汤中,随即连同蒜叶舀着喝。

汤没有因为蒜叶的加入而变味,但先喝汤后吃蒜叶,口味变了,显得羊肉汤味变了。

儿子果然在食物上面也很有天赋。

看来等以后儿子搬到这边,可以时常叫他过来用饭。

得亏刘据前世是剑修,没有读心术,否则读心术也跟过来的话,刘据好歹得夸他几句。

除了午饭前后一个时jsg辰太阳高升有点温暖,其他时候都很冷。刘彻担心儿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挡不住严寒,饭后趁着小孩身上热乎乎的,叫春望送他回去。

马车抵达小孩住所,春望才敢叫他出来。

今时不同往日,刘据可以理解老父亲和春望的谨慎,乖乖等着身边人抱他上去。

刘据倒是想走上去,然而今日出门穿得厚,迈不开腿。

韩子仁闻到小孩头发上的烤肉味,小孩睡午觉的时候他去庖厨,吩咐厨子晚上吃粥。

冬日昼短夜长,小孩午睡醒来搂着暖呼呼的黑猫,跟身边人玩一会就可以用晚饭。

晚饭是清淡的鸡肉粥,刘据怕控制不住身体,睡梦中撒尿,喝半碗就不喝了。

韩子仁等人误以为小孩烤肉吃多了,饭毕就陪他到外面高台上转几圈,顺便遛遛花花。

花花其实想下去撒欢,然而无论椒房殿还是偏殿外都太空旷,风呼呼的,跟虎啸龙吟似的。用张顺子的话说,他皮厚都受不了硬刀子一样的风,小殿下哪受得了。

刘据先前不舒服不是风吹的,就是半夜突然变热,他睡梦中踢掉褥子着凉。天变冷他反而不会生病,守在外间的人被冻醒,自会进来帮他加褥子。就算外面人忘了,刘据也可以自己盖,他枕边常年放着一条褥子,就是怕大半夜乌漆墨黑,不好找褥子。

这一点还是枇杷的主意。

韩子仁夸她心细,枇杷解释家贫冻怕了。她早年每到睡觉都希望榻上多一条褥子。可惜从来没有多过。冬日太冷就用麻袋装麦秸铺在榻上,麻袋上铺一层自家织的麻布,原本铺在身下的褥子盖身上,冬天不是很冷可以扛过去。

刘据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穷,至今无法理解,那是怎样一种冷。

刘据跟花花玩得身上暖呼呼的,韩子仁拉着他的手发现这点,叫枇杷等人准备热水。刘据洗漱后就被塞进暖呼呼的被窝里。

被窝暖和不是有人帮他焐,而是放了汤婆子。

刘据不喜欢汤婆子,等帷帐放下,周围漆黑,他做什么都没人看见,刘据默默念叨,暖玉,暖玉。

此间暖玉是指质地温润如脂,寒玉是指质地如冰,看起来透着一股寒意。刘据的暖玉是真温暖的玉。前世他又不是一出生就辟谷,不惧严寒。他从手无寸铁的幼儿一点点修炼的。

修炼后期不畏严寒,前十几年还是怕的。

刘据已经不记得前世冬日多冷,夏日多热,但芥子空间里一定有冬暖夏凉的玉佩,或者避暑保暖的衣服。

刘据伸出两只小手,祈求前世年幼的他是个勤俭节约的好孩子,用不着的东西没有到处丢。也希望那时宗门不缺灵石,师弟师妹不稀罕捡他穿过用过的物品。

这个念头一闪,刘据感到双手沉沉的,他心中一喜,轻轻把手中温暖的东西放被褥上,缓缓爬起来,撩开帷帐,尚未熄灭的烛火洒进来,他看到被褥上有大小六七块玉。

刘据没有任何印象,他怀疑这些东西是他十岁以前用的,盖因玉不是方也不是圆,而是雕成各种瑞兽幼崽,有龙、凤、麒麟等等。

憨态可掬,刘据多看一眼都想笑,可惜笑不出来,这么多玉藏哪儿。

守在外间的不是韩子仁或吴琢等寻常人,而是耳聪目明的禁卫,刘据敢发誓,他用很轻的动作打开木柜,睡在外间的两人也能听见。

刘据琢磨一会,拿一块玉挂身上,其他的放在身下被褥底下,但愿明日枇杷等人收拾屋子的时候不仔细。

枇杷很仔细,她见靠北墙那边榻很平整,不需要她爬上榻铺平,她把南边的褥子拉平,刘据盖的被子折好,就打开门窗透气。

刘据装没睡醒,坐在茶几前耍赖不想出去洗漱。

樱桃逗他:“殿下,早上有烤肉,再不吃就凉了。”

刘据趴在茶几上,作势睡个回笼觉。

樱桃抱起他:“可不能在这儿睡。殿下,用过饭再睡。”

“为何不可以睡好再用饭啊?”

樱桃:“殿下睡到日上三竿,晚上睡不着,殿下打算干什么去?”

枇杷收拾好,过来接走小孩就往外去。

樱桃小跑跟上:“戴上帽。”

枇杷停下,樱桃给小孩戴上火狐狸帽。

刘据到殿外接受一下寒风洗礼,枇杷就抱他回屋,粗使婆子送来热水。枇杷拿掉他的帽,刘据洗漱后,樱桃给他穿上斗篷。

刘据贴身带着暖玉,不需要斗篷:“我要用饭。”

吃点热乎的人身上暖和,枇杷先把斗篷收走,等他吃饱又给他穿上。斗篷带帽,刘据出去戴上帽,小孩瞬间变成小狐狸。

天寒地冻,爱骑马如霍去病也受不了。

休沐日卫青回长平侯府,霍去病和赵破奴沐浴后来找小表弟。

刘据被迫穿很厚,只想靠着药柜一动不动晒太阳。

霍去病跳上台阶看到表弟抄着手、一脸安逸,顿时忍不住逗他:“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

小孩睁开眼:“你才是个小老头。”

“你叫破奴说,是不是跟那些蹲在墙根下的小老头一模一样?”

赵破奴:“不一样。”

霍去病瞪他。

小孩乐得哈哈笑。

霍去病朝他脸上捏一下:“今儿怎么这么乖?”

身上带着暖玉,虽然只能温暖胸口,可有了这个跟没有区别很大,他今日多走一会就出汗。

韩子仁、枇杷等人很仔细,今日和昨日一样冷,他穿得一样多,今天突然冒汗,他们肯定以为他哪儿不舒服出虚汗。

太医署有几个太医看诊厉害,打眼一瞧,手往他手腕上一搭,就能查出七七八八。

刘据可不想招惹他们。

樱桃解释:“殿下早上没睡饱,一直蔫蔫的。”

刘据有心事啊。

要知道他前世幼时有那么多暖玉,就算他昨日没用汤婆子,冻得哆哆嗦嗦也不会把“暖玉”念出来。

“表兄,出去玩儿去?”

霍去病:“终于愿意搭理我了?不去!”

赵破奴解释:“我们想出去的话今早就跟长平侯回府了。”

“我想姨母了。”

霍去病乐了:“还记得你姨母长什么样吗?”

刘据想起一件又被他忘记的事。

先前要送姨母舅舅东西,东西准备好了,成双成对,后面因为一些事耽搁下来,刘据给忘了。

“跟我来!”小孩撑着茶几起来,看起来很困难。

霍去病问樱桃他穿了多少衣裳。不待樱桃回答,他牵着小孩步入殿内,扯小孩的衣裳。

贴身穿着蚕丝短衣,短衣外面是蚕丝长袍,长袍外还有白狐斗篷。

赵破奴禁不住说:“难怪据儿不想动。换成我里三层外三层也不想动。”

小据儿点头如捣蒜,破奴懂他。

霍去病打量着小孩的衣物:“里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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