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1v1]
的痕迹也删除干净吗?”
宴观南淡淡扫了一眼,吩咐道:“顺手一起办了吧。”
他挥退方谨,深邃的双眸锁住许梵,眼神探究,语气听不出情绪:“你和云生现在是什么关系?在恋爱?”
“恋爱?”许梵像是听到什么可笑的笑话,惨然一笑,直直望进他眼里,眼里的恨意毫不掩饰,充满怨恨的反问:“你会将恋人送到天堂岛那种地方吗?宴云生欺我,辱我,只是将我当做一条狗罢了。”
“看得出来,你恨透他了。”宴观南语气平静无波:“这样也好。如果云生只是抱着玩一玩的态度,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他为你做事越界了,我不允许你,成为他的污点。”
“······”
“给你两条路。”
“你说。”许梵无力地垂下头,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要么,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我会给你父母一笔钱,足够他们安度晚年。我会让你走得轻松,不会痛苦。”宴观南的声音像来自地狱的召唤,不带一丝感情:“要么,一辈子活在我的监控中,确保你不会再和云生有任何牵扯。”
许梵愣愣地看着他,仿佛不敢相信他会说出这种话。消失?他怎么敢,他怎么敢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两个字。
宴观南,看起来温文尔雅,骨子里却冰冷无情。
宴观南看着他的犹豫,眼中没有一丝波动,只是平静地重复了一遍:“选哪个?”
“我……”许梵咬着下唇,苍白的脸上满是挣扎,像一只被逼到绝路的小兽,找不到一丝生路。
“怎么?很难选吗?”看到他这副样子,宴观南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他走到许梵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我帮你选吧。”
他伸手,抬起许梵的下巴,迫使他与自己对视:“我其实很欣赏你,如果你死了我会觉得可惜。不如留在我的身边受我的监控,我会让你锦衣玉食,生活无忧······”
许梵被他捏的生疼,却一声不吭,只是倔强地瞪着他,眼里满是恨意。恨不得将眼前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碎尸万段。
“怎么?不愿意?”宴观南也不恼,饶有兴趣地看着许梵,像是看着一只炸毛的小猫,语气慵懒:“那就只能消失了,你这么年轻,甘心?”
许梵呼吸一窒,恐惧和恨意像野兽一样撕咬着他的心脏。他死死咬着牙,逼迫自己冷静。
是啊,他有的选吗?生死都捏在宴观南手里,他不过是个玩物,一件可以随意处置的物品罢了。死亡抑或是苟活,都是宴观南的选择,只不过是形式上征求一下他的意见罢了。
他不能死,至少现在还不能死!
在没有看见这群魔鬼接受制裁之前,他不能死!
“我选择第2条路······”许梵的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带着一丝绝望的颤抖。
宴观南满意地笑了,松开了桎梏他下巴的手,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口,淡淡开口道:“你穿裙子比裤子顺眼,以后都穿裙子吧。”
说完,他便转身离开,独留许梵一人,颓然地跌坐在地。
恐惧、屈辱、愤恨,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将他淹没。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任由那股血腥味在口腔中蔓延。
为什么?他这辈子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许同学,别愣着了,宴先生都走远了,该回家了。”方谨站在套房门口,假惺惺地叹了一口气,开口提醒道。
家?
这算什么家?对他来讲只是另一座囚笼。
夜已深了,通往郊区的路上,已经没什么车了。
许梵与宴观南坐在迈巴赫的后座上。一座庄园逐渐出现在视线中。
庄园大门是沉重的黑色铁艺,雕刻着繁复的花纹,隐约可见其中狰狞的兽首,仿佛在无声地警告着擅入者的命运。
守门的保镖远远看见宴观南的座驾。铁艺大门缓缓打开,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像是来自地狱深处的呻吟。
进入大门,笔直宽阔的水泥路两旁,路灯昏暗。月光透过树叶,将梧桐树的影子拉得扭曲可怖,如鬼怪一般变幻莫测。
呜咽的夜风声,交织着庄园树木沙沙作响的声音,仿佛是幽魂在呼唤,让人不寒而栗。
一座喷泉出现在路的尽头,泉水不知疲倦地喷涌着,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像是无数冤魂在低声哭泣。喷泉中央的天使雕塑也蒙上了一层诡异的色彩,它低垂着头颅,看不清面容,却让人觉得那并非悲悯,而是冷漠和嘲讽。
路的尽头便是一栋北欧风格的主体建筑,它高大而冷峻,灰白色的墙体在月光下泛着森森寒意。墙上爬了一些墨绿色的藤蔓,如同虬结的血管,在夜色中透着诡异的气息。
窗户大多隐没在黑暗中,只有零星几扇透出昏黄的光,更添几分诡异阴森。
窗户的形状也十分奇特,并非常见的方形,而是尖顶拱形的哥特式风格,像是黑暗童话中巫师的城堡。
建筑周围环绕着大片修剪整齐的草坪,但在这夜色下,原本象征着生机的绿色却显得死气沉沉,草坪的草随风摇晃,犹如鬼魅的手指摆动。
偶尔传来几声虫鸣,却不是夏夜的轻快,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呜咽。
庄园再过去是一片人工湖,如同黑色的深渊,静静地躺在庄园之后,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等待着将一切吞噬殆尽。
偶尔一阵夜风吹过,湖面泛起阵阵涟漪,却又很快恢复平静,更显诡异莫测。
仿佛下一刻,湖里就要爬出冤死的鬼魂。
一切仿佛是鬼片中才会有的场景。
许梵下车时,正好有乌鸦飞过,发出嘶哑刺耳的叫声回荡在耳边。
他的心理作用,觉得整个庄园都笼罩在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氛围中,仿佛时间在这里都停滞了,只有恐惧和绝望在无休止地蔓延。
他惴惴不安跟着宴观南往里走,客厅倒是灯火通明,一派金碧辉煌的模样。
大厅中央的水晶灯奢华耀眼,照得整个空间如同白昼。许梵却觉得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他害怕地环顾四周,奢华的摆设像是在嘲笑他的落魄,陌生又令人窒息。
这座庄园,与其说是富丽堂皇的人间居所,对许梵来讲,更像一座与世隔绝的巨大囚笼。
铁艺围墙巍峨,安保比宴云生的别墅更加严谨,隔绝所有逃跑的希望。
庄园的管家迎了上来,毕恭毕敬:“宴先生,隔壁的房间收拾好了,可以让这位小姐入住。”
“嗯。”宴观南点了一下头,径直带许梵来到二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很大,装修风格与这座宅邸的环境一脉相承,极为复古华丽,格调高雅。
灰白色的墙壁,红棕色的木质家具,暗红色的窗帘随风飘荡,无一不透着压抑。像极了宴观南给他的感觉。
一张巨大的双人床摆在房间中央,床品看起来就很柔软。房间的一侧是一整面的落地窗,可以俯瞰庄园的夜景。
可许梵却无心欣赏,因为宴观南就站在自己身后,紧紧贴着自己。
许梵甚至能透过两人的布料,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
眼前的一切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喜欢吗?缺什么和管家说。”宴观南的声音低沉喑哑,带着一丝危险的温柔。
许梵看见书桌上的电脑,手机,ipad,崭新且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