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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当又一次“己方”偷袭,她“砰”的一声死了之后,白慎言仰天长叹。
未了也只能发泄似的爆一声粗口;“艹!”
她服了。
白慎言死了,可陈淮宁还活着,没人在她面前顶着,一大批的敌人扛着枪就全部如狼似虎的衝了出来。
陈淮宁彻底逛了,转头去看白慎言;“怎么办?我是不是先应该跑?我一个人好像打不过他们。”
白慎言翻了个死鱼眼。
陈淮宁乱七八糟的按着手柄,一边摁,一边叫,她想跑,结果跑人家包围圈里去千里送人头了。
一枪,砰!
白慎言瘫在地上哈哈嘲讽;“你是猪吗你。”
气的陈淮宁抬头就将手柄砸过去了,不过这个动作刚做完她就后悔了,白慎言也不生气,嘎嘎乐的打滚。
捡起手柄递给她;“再来一把。”
陈淮宁脸黑,直接推开她的手;“不玩了,你自己玩吧。”
虽然有些诧异她手掌皮肤冰凉的温度,但问题是,她满脑子被嘲讽被爆头的火气正熊熊燃烧。
白慎言凑过去,劝她;“来吧,我不笑话你了。”
陈淮宁越拒绝,她就越来劲,拎着个手柄就往她怀里塞,一不小心拉拉扯扯的,距离就下意识靠近了。
清雅的味道不会让白慎言反感,第一次近距离观察陈淮宁那张精致的容颜,白皙的皮肤近在咫尺,甚至,还有那张微启的樱唇……
时间,仿若定格了一瞬。
直到手柄砸在腿上的触感让陈淮宁率先回神,她没推开白慎言,而是自己退了退,起身。
天已经黑了,没有开灯,电视的光亮在黑暗之中将这份突如其来的微弱暧昧放大,但很快被陈淮宁自行掐断。
她很理智。
不管刚才的一幕是白慎言故意的还是无意的,她都不想和这个人有过多的牵扯。
“天色已经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白慎言眯了眯眼,很快又笑;“嗯,我让人送你回去。”
陈淮宁摇头拒绝;“不用了,我自己开车来的。”
待陈淮宁的背影消失在门口,随着那不大不小的关门声,方才的热闹被瞬间抽离。
电视映射而出的光亮随着画面切换变成了绿色,打在盘膝而坐的白慎言的脸上,莫名带了几分的怪异。
最后之作没忍住;“宿主,你是故意的?”
白慎言没理它。
最后之作也不在意,它的小奶音想了想,又问她;“你是在验证什么吗?”
验证什么?
白慎言嗤笑一声,顺手从电视柜下的抽屉里翻出烟来点上一根,然后就四仰八叉躺在了绒毯上。
就看着天花板,看着她无比熟悉也无比厌恶的黑暗,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电台
“白慎言……不行……”
“……”
“……不要死。”
“我听话,我听话,不要死……”
“……”
“一个死了,一个疯了,怎么办?”
“下放……”
“……”
断断续续的声音,伴着支离破碎的画面在脑海中仿若开了八倍速的放映机一样不断闪现,画面模糊的看不真切,也快的并不真实。
但唯有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却是仿佛侵入骨血灵魂,让人崩溃。
夜里一点半。
“不要,不要死啊啊啊——”
有痛苦不堪的声音划过黑暗,白慎言猛然睁开眼,黑暗中,几许猩红在眼底闪过,她猛的坐起身,大汗淋漓,急促而粗重的喘息着。
“宿主宿主,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最后之作担忧的问她。
但白慎言就只是急促的大口喘息着,瞳孔剧烈收缩,没有回答它。
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道低沉的女音轻轻敲了敲房门;“小姐。”
白慎言依然没有回答。
她眼神放空,毫无焦距,门外的人没有听见回答,扭开门把手的声音在黑暗里格外突兀。
可门被白慎言反锁上了,她推不开,接着响起的是两声踹门的声音,白慎言猛然惊厥,她捂着脑袋,压抑着暴躁的低喝出声。
“我没事,你下去吧。”
……
夜色正暗。
可白慎言却已然睡不着觉了,刻意去回想梦里的景象,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大概唯一还能记起来的,就是那一双眼。
一双温柔的,含笑的眼。
直到早晨七点,天蒙蒙亮,白慎言这才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过去,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挠了挠鸡窝似的头,穿着黄色的软毛睡衣,白慎言蔫了吧唧的下楼了,厨房里有蒸煮碰撞的声音传来。
她蓦然瞳孔一缩,下意识想起陈淮宁来,可很快恢復,因为白慎言知道,那不可能是陈淮宁。
应该是张婶回来了。
她没什么胃口,但肚子是真的饿,陈淮宁做的口味相当合她的胃口,相比之下,从前还比较喜欢的,张婶做的饭菜倒是有些不足了。
没由来的,白慎言忽然就又那么想起了陈淮宁。
可她咬着杓子,良久,也只能叹了口气。
又休息了两天,在肩膀上的伤口结痂了之后,白杨两家的老人们才同意白慎言可以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