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节
处理完紧急案件,靳俞寒昨日工作才算全部结束。
靳俞寒翻找微信列表,找到备注为「陆戚」的联系人,点开,发送问:【温苡是温老先生的孙女?】
陆戚好像一直在等着他的消息,秒回:【你知道啊!一个大院的,不过不住你家那个区,她小我们几岁,不和我们这一批玩,不认识也正常。她爸虽然从商,但她堂哥可是fa有名的一号人物,你们家完全是门当户对。靳哥,兄弟我介绍的靠谱吧!】
靳俞寒无视他的邀功:【给我介绍人的联系方式。】
陆戚不知道靳俞寒想干嘛,一分钟后推过去。
结束对话前,靳俞寒又说:【周六我回去陪老太太吃饭,就不去聚会了。】
陆戚:【知道了,你要是我爷爷的孙子,他估计要开心疯了。】
他们这一批年龄相仿玩一起的,靳俞寒学历工作内卷就算了,在做晚辈这方面也卷。
温苡回到家,缩在沙发选电影,回想到便利店发生的一切,选择了《真爱至上》,片头一出来,她感叹:“圣诞节还是要看这部电影。”
已经是第五次看这部电影了,几乎每年一次,每次都在冬月。几年下来,似乎成了她的习惯,向来看剧不喜欢二刷,意外地五刷了《真爱至上》,阮年芙笑她是不是心底还在期待着什么,所以才反复翻看。
温苡对自己的生活没什么好期待的,似乎一眼能望到头,上班下班,忙碌工作,不久的将来可能真的被池秋雁逼急了,选择结婚生孩子,一辈子就过去了。
假设的将来想得她心堵,抛开杂绪,投入到电影里。
第二天正午,温苡被开门声吓醒,急吼吼地从床上爬起来,在吊带睡裙外胡乱套上一件毛衣,赤脚走出来,追着声音去到厨房,池秋雁正拎着两个大购物袋,熟练地打开冰箱门。
“妈你怎么来了?”温苡惊魂未定,看到母亲没有任何分寸感和边界感随意进出她房子,火气上头,板着脸说:“怎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池秋雁瞧见女儿的脸色,不虞说:“你什么表情,我来看你给你打扫屋子做饭还错了?”
“妈!我不是这个意思。”温苡无语凝噎,“如果这样我出来住还有什么意义?”
池秋雁关上冰箱门:“开窍了?那就赶紧搬回家,别给你堂哥添麻烦。”
温苡提高音量:“妈!”
氛围凝重起来。
池秋雁怕女儿生气,柔声劝慰:“你从小就没离过人,身体又不好,妈妈担心你,没别的意思,一个人住肯定照顾不好自己,你想自己住也行,妈妈多跑跑,常来也是为你好。”
听到‘为你好’,温苡的沉默彻底爆发,黑着脸转身回房间。
了解女儿的脾性,但事关她身体健康,池秋雁不愿退步,就一个女儿,不得看紧了。
池秋雁不忘说今天来的目的:“好了,妈妈把话说重了。今晚去爷爷奶奶家吃饭,你外婆也去,记得啊。”
“知道了。”温苡合上门,眉目难掩落寞。
她有这么失败?事事需要家里担心,就连自己都照顾不好?
晚上七点,温苡用完晚饭坐在沙发角落,听着爷爷奶奶和外婆热聊,眼看着家里情况聊得差不多,不出意外话题马上要轮到她,一定会扯到她那本就不存在的男友身上,急忙找救兵,先跑为好。
阮年芙‘临危受命’,救温苡于危难时刻。
从院子跑出来,温苡扑到阮年芙身上,惨兮兮说:“年芙啊!年芙!没有你我怎么活啊!”
阮年芙起一身起皮疙瘩:“得了吧你,假乖张。”
“都是姐妹啦,不计较。”温苡扬起笑容,“我们去哪?”
阮年芙指了指前面。
顺着看去,温苡才发现有个男人站在哪:“季憬?你怎么在这儿?”
季憬是阮年芙的竹马,靳俞寒就是他介绍的。
“走吧。”季憬插兜,不愿多解释,转身先行一步,在前面带路。
“他就那死样。”阮年芙挽着温苡跟上,“今晚他哥们组局,我凑热闹的,你来了就一起。”
和季憬出门还是很有安全感的,温苡就当是找个地方躲躲,等到家里的老人聊尽兴再回家,免得又被念叨‘男朋友’的事。
去到大院停车场,季憬把车开到路边,下来给她们开门,一道灯光闪了闪,稍刺到温苡的眼睛,抬手挡了下。
“季三,还没出发啊?”车上主驾驶男人探出半个身子,笑着喊话。
季憬不咸不淡回答:“马上,你们先走。”
温苡刚适应灯光,微微眯眼,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怎么看到靳俞寒上了那驾车的副驾驶。
“靳俞寒?”温苡下意识轻唤一声。
听到温苡相亲对象的名字,阮年芙快速转头:“哪?”
林道宽敞,路灯映着白雪,光线不至于太暗,可以确定带着温和笑意的男人就是靳俞寒。
他也注意到这边,目光投了过来。
温苡不敢再看,上了车。
微妙的情愫随凉风飘卷。
才起风,暗沉的天地间,似乎只有她的一片心跳声。
阮年芙摸了摸脑袋,跟着上车,傻愣问:“真的是靳俞寒?他怎么在这呀?”
刚上主驾驶的季憬回答:“陆戚组的局,人应该是他叫的,他说人多才热闹,才叫我一起。”
“陆戚?靳俞寒不会是他介绍给你的吧?”阮年芙扒着凳子,从后座探头,“可靳俞寒不像会和陆戚混在一起的啊。”
陆戚是大院出了名的混不吝,仗着家境好,学习成绩不错,拽天拽地的。
不愿多给一个眼神的季憬微微偏头,眼里全是疑惑,似乎在骂阮年芙是不是傻。
“你在说什么?”季憬汗颜问。
阮年芙当初可是按照温苡给的条件物色的,理直气壮说:“靳哥不是出了名的性格温和,饱读诗书的学神?”
“你怕不是对靳哥有误解。”季憬淡然说,“大院里他们那一批玩的同龄人就没一个安分的,小时候皮得把大院居委会的吴妈妈弄得头疼。现在其他人依旧混,靳哥不过是年长了,裹上一层糖衣炮弹,大家误以为转性了好说话,其实他学生时代混得不像话。”
简单说就是个极其会克制情绪的斯文败类。
阮年芙顿口无言,相亲没成算好事吧?
月光倾洒,光秃的树桠影子不断划过,投进车子里,明暗交织,安静靠着窗坐的温苡不知怎么的,忽然起了好奇心,就像是抽出一支上上签,签文蕴藏着某种引她深入的答案。
有一种想要去验证的冲动。
恐惧又好奇地想:
这次的签应该会和上次不一样吧?
应该是好的吧?
小苡:你还有这样一面啊?
老靳:年少轻狂,金盆洗手了。
冰雪来信
到射击娱乐场所,阮年芙略微失望,丧气说:“我还以为去万水湖,再不济去清吧也行啊,团建玩的射击场,有必要么……”
话音落,惹来季憬的几记刀眼,阮年芙闭嘴讪笑,避免他小人得志去家长面前告她黑状。
还没到地,听到几次砰声,靶子距离应该挺远,擦出空气的刺声略大。
陆戚吊儿郎当地调侃声传来:“老靳,多久没碰了,技术不减当年啊。”
阮年芙问:“陆戚他们会射击啊?”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