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节
这时,孟大海抓抓脑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以听从夫人的安排,可若是让我们去买绣花线的这样的差使,我们也办不好啊。”
话音刚落,他的亲弟弟孟小海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霍誉冷冷地看过去,孟小海吓得缩了缩脖子。
“买绣花线这样的差使,我的丫鬟们便能办,她们随便一个,就能比你们办得好,我让你们办的,自然不会是这种小事。”
明卉说到这里,顿了顿,忽然笑了,说道:“绣花线不用你们去买,但明天你们去一趟丰台,买上几盆花吧。”
五人俱是一怔,买花?
闻昌看看明卉,又看看霍誉,不是,这夫妻俩的笑容怎么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莫非你们两个是失散已久的兄妹?
闻昌为自己的忽发奇想感到欢喜,哈哈!
明卉说了五个花名,每人一种,让他们去丰台买回来,且每种只买一盆。
闻昌觉得这和让他们去买绣花线也没有区别,甚至更容易。
绣花线或许不会买,但是只要不傻,即使不懂花,问问卖花的也就懂了。
五人领了差事告辞离去,明卉问霍誉:“他们住在哪里?”
霍誉说道:“他们在天桥附近租了一个院子,就住在那里。”
明卉原本是想让他们在老书院街租个院子的,但是听说他们住在天桥附近,觉得那里三教九流,反而比住在这边更加方便,便没有异议。
霍誉又看向闻昌,目光意味不明。
闻昌被他看得发毛,指着鼻子说道:“霍保住,你该不会连我也打上主意了吧,我可告诉你,义父虽说让我跟着你,可没说让你把我当成孟大他们那样的,任你使唤。”
明卉被这新的称呼吸引住了,眼睛闪了闪,霍保住啊,这是乳名吗?
霍誉冷哼一声,对闻昌说道:“要么你跟我去军营,要么你就回卫辉侍候师父他老人家,你自己选吧。”
“不去,我才不去军营,我这么一个多愁多病的身,你这个没心肝的,想要看我早死吗?”闻昌一脸的委屈,差点就要哭出来了。
“那你回卫辉吧,师父身边也缺一个端茶送水的。”霍誉冷声说道。
“霍保住,你有了媳妇就忘了兄弟,你的良心让狗给吃了吗?你忘了咱俩钻一个被窝的情分了吗?”闻昌字字血声声泪,顿时化身闻香莲。
明卉惊愕地看向霍誉,啊,你竟是这样的人?
霍誉……我不是!
明卉……我不听,我不听!
明卉那副原来你们是契兄弟的表情,大大取悦了闻昌,他心满意足,霍誉的小媳妇很上道,就该这样,今天晚上让霍保住睡书房!
“你既不想去军营,又不想回卫辉,那你想怎么样?”霍誉没好气地问道。
“哼!”闻昌别过脸不理霍誉,却看向明卉,“保住媳妇,你陪嫁的有庄子和铺子吧,你可别说没有,你的嫁妆可有好多人看到过,我一打听就能打听出来。”
明卉忍着笑,问道:“莫非你想帮我打理嫁妆?”
闻昌连连点头,霍誉毕竟是霍展鹏的儿子,霍展鹏没死呢,霍誉便不能置办私产,所以霍誉是个穷光蛋,若不是当年他借给宋彦一笔钱,恐怕连娶媳妇的银子也拿不出来。
所以他就不指望霍誉了,只能从霍誉的小媳妇下手了。
“你问霍保住,我除了不会武功以外,什么都会。”闻昌得意洋洋,他就是杂学大师。
明卉想了想,道:“我的嫁妆暂时还没缺人打理,不过,我手头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一个帮手,不知闻兄可否屈就?”
闻昌一怔,忽然就兴奋起来,先是对霍誉说道:“你看你看,你媳妇可比你有眼光。”
接着,冲着明卉便是一礼:“弟妹,什么屈就不屈就的,有用的到我的,只管开口!”
霍誉不理他,拉着明卉便往外走,这人的年纪真是白长了,为了能不去军营不回卫辉,他快要连脸都不要了。
身后传来闻昌的喊声:“霍保住,那我明天就搬过来住了,你不说话我就当你同意了!”
晚上,放下帐子,明卉抬腿就是一脚,霍誉没防备,差点被踹到床下,多亏拔步床够大。
“怎么了?”霍誉委屈,小媳妇变脸上瘾了?说翻脸就翻脸,一点前兆也没有?
“闻昌说的是什么事?”明卉问道。
霍誉无奈摇头:“我和你说过他的事吧,他从小就有病,后来虽然治好了,但身体亏损,却是补不回来的,小时候,有一次他半夜说冷,要和我睡一个被窝,说两个人挤着睡会暖和一些,可第二天早上我才知道,我是被他骗了,他尿床,把自己的被窝尿湿了,所以才跑到我的被窝里去。就那么一次,真的,我就让他钻过一次被窝。”
“那霍保住是谁?你小名叫保住吗?”明卉好奇地问道。
“嗯,我乳名叫保住,我娘生产的时候很是凶险,多亏明老太爷的老参,我娘才能将生下来,我娘担心我坐不住,便给我取了这么一个乳名。”霍誉说道。
“保住,保住,哈,还挺好听的,那我以后也叫你保住,好不好?”为了补偿刚刚踹的那一脚,明卉主动把自己的脚丫搭到霍誉腿上。
“好,你喜欢叫什么都行,对了,闻昌一身懒筋,你如果想用他,就不能由着他,有什么事只管告诉我,还有,他身体不好,不能骑马,如果让他出城办事,就要多给他些时间。”
明卉一一记下,又问了孟大海五人的事,便心满意足地等着那五个人从丰台回来。
买花
明卉没有干等,这期间她让闻昌又画了一幅肖像,却是当年在风儿巷口遇到的那位太太。
时隔经年,那位太太的面容原本已经模湖在记忆深处,好在有冯氏的肖像在前,闻昌也的确是一位不可之得的画师,他能根据明卉的描述,让那位太太的形像在笔下变得丰满生动。
同样是由闻昌运笔,画像上的女子就是冯氏的中年版,不同的是没有了目光中的刚毅,气质婉丽,楚楚动人,眉宇中有一抹挥之不去的郁色。
霍誉看到画像是怔了怔,正如明卉所言,第一眼这就是冯氏,可是细看之下,便会看出不同,一个挺`拔如松,另一个则是依附于松间的菟丝花。
明卉的声音打断了霍誉的神思,她问道:“你仔细回忆回忆,冯家还有什么亲戚,或者村子里比较亲近的人家。”
当年霍誉被拐走时只有五岁,明老太爷联系到冯老大夫之后,霍誉也没有回家,而是被直接送去了师父高子英那里,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回过原先的村子,甚至没能见到外祖父最后一面,就连冯氏其实并非改嫁,也是他后来才知道的。
`霍誉想了想,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过不多时,他把那张纸交给明卉。
明卉把上面的几户亲戚和邻人看了一遍,霍誉还能记得最好,真若是一个也想不起来,凭着冯老大夫的名气,还能在卫辉一带找到他老人家昔日救治过的病患家人,说不定也能打听到一些线索。
见明卉说什么,霍誉就做什么,闻昌觉得新鲜有趣,等到明卉拿着画像和霍誉写的那张纸走出书房,闻昌连忙问霍誉:“你把寻找伯母的事真的交给弟妹了?她一个闺阁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到哪里找,怎么找?”
霍誉睨了他一眼,冷冷地道:“叫嫂子!”
“嫂子就嫂子,谁让你比我先进门呢,算了算了,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