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争执二
「毕维廉,你到底把我当成什麽了?一个只能听命於你,连点自己的想法都不能没有的傀儡吗?」
苏茉儿x中一gu压抑已久的怨气瞬间爆发,终於忍不住说出内心话:「你不让我离开这儿,也不想要我恢复记忆,我活得完全没有自己,连自己到底是谁都不知道,那种茫然不安,什麽都无法确定的痛苦,你根本就无法t会!」
「你为何要不安?我都如此守护着你了,难道……」
「你是守护我,还是根本就在监视我,怕我知道了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毕维廉的表情再度一僵,竟无言以对,他的细心守护,在她眼中难道真的与监视无异?
他多麽的小心翼翼,简直就像是将她捧在掌心内的守着、护着,就怕她再受到丁点的伤害,他的用心良苦,却被她批评得一文不值,甚至认为只是监视?
「这段时间,我虽然衣食无缺,受尽照顾,但我的心却始终有种什麽都抓不到的虚空惶惑感,总觉得眼前一切都不是真的,连我的身分也不是真的,没有半个人或事是我可以彻底相信的。」
「就连我……你也不信?」毕维廉忍不住自嘲一笑。
「你要我如何信你?你从不以真面目示我,我根本不知自己究竟在和谁同床共枕,咱们俩之间始终隔着一道掀不开的纱幕,我越想看清你,就越是看不清,完全不懂你为何要这样对我。」
对她来说,他是她最亲密却也最陌生的人,他们俩虽然有r0ut上的欢愉,纠缠激烈,甚至所有最私密难以启齿的闺房情事都做过,但她却始终碰不到他的心,不懂他真正的想法到底是什麽。
他不愿意向她坦承,他身上带有太多的秘密,在知道他对她有所隐瞒的前提下,她怎麽可能有办法完全信任他,不带有半点疑虑?
「我是为了要保护你,不让你再受到伤害。」
「这究竟是什麽荒谬的保护法?是你不想让我知道,我根本不是你的正室夫人,只是个被你金屋藏娇在这儿的外室?还是你根本就是我的仇人,才不敢让我看到你的脸,就怕我恢复记忆反过来向你报仇?」
毕维廉紧抿着薄唇,实在无法向她解释那麽多,而她现在正在盛怒之下,无论他说什麽,她也都听不下去,那他又何需浪费唇舌?
她不懂他的苦心,那就算了,但他不会因此改变他的决定与做法,就算她会继续怨他怪他也不要紧,就当作是他y要留下她的代价吧。
毕维廉深x1了口气,冷着一张脸转身准备离开,当他打开房门时,才背对着她强调:「你不是外室,而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我也不是你的仇人,根本不怕你反过来向我报仇。」
「那为什麽……」
「其他的我不想多说,你需要冷静,我也需要冷静,就暂时先这样吧。」
「什麽?你……」
苏茉儿傻眼的看着毕维廉离开房间,头也不回的走了,她气得都快火冒三丈,内心的火反而烧得更旺了。
他这是什麽回答?这又是什麽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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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维廉真的生气了!
他虽然没有限制苏茉儿在藏心别院的行动,她依旧可以任意走动,但他却多派了两名护卫时刻跟着她,简直就是在监视她,ga0得她万分别扭,却怎麽甩都甩不开这两个碍眼的家伙。
而彩莲虽然主动向毕维廉投诚,没让苏茉儿离开成功,却还是受到责罚,她虽然没有被赶出府,却被调离了苏茉儿身边,因此现在只剩菱花在她身边服侍了。
另一个他真的生气的徵兆就是──他没再踏入她房里了!
虽然他还是几乎日日回到藏心别院,却不再进入苏茉儿的院落,夜里他直接在书房的长榻上休息,打破了一定会回她房里搂着她入睡的习惯,可见他这次真的气得不轻呀。
「夫人,您是想去哪儿呀?」
苏茉儿在偌大的花园内到处乱走,累得菱花在後头不断跟随,她毫无目的的在小径内左弯右拐,瞧着後头始终与她相隔一段距离的两名护卫,实在气恼,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现在就像是笼中鸟儿般,cha翅也难飞,难道她这辈子都离不开这座藏心别院了,直到老si?
心绪烦乱的她,只能继续在花园内乱闯乱撞,却不经意的来到毕维廉的书房外头,她看着紧闭的书房大门,明知此刻他人并不在里头,却依旧感到莫名酸涩,委屈不已。
明明两人都在这座别院里,近在咫尺,但自从那日之後,他们俩就再也没有见到面了,要不是菱花打探过他几乎每晚都有回来,她真要怀疑他根本就把她舍弃在这儿,连回都不愿回了。
他的心真是有够狠,说不见面就不见面,说要冷静,又到底要冷静到什麽时候,才打算结束与她的冷战?
他难道都不想她吗?夜里入睡时,他都不会感觉到枕畔空虚,少了一个温暖的躯t可以搂抱吗?
或许眷恋着在床上肢t交缠的甜蜜滋味的人,自始至终只有她一个,只有她沉沦在其中,早就无法自拔……
然而感到心烦意乱的,又岂会只有苏茉儿一人?
入夜後,毕维廉一个人在别院浴池内泡澡,靠坐在浴池边的他暂时拿下面具,却一点都没有放松的样子,反倒眉头紧锁,心事重重的模样。
他到底该拿苏茉儿怎麽办才好?如果不能安抚下她,如果她执意要知道过去发生的事,就怕那可怕的恶梦会再度上演,想挡也挡不了。
如果再来一次,他还有办法救回她吗?不,他一点都不希望再来一次,不想再面对即将失去她的恐惧了!
「夫人,您想g什麽?主爷他……」
「他在里面吧?我要进去找他!」
「没经过主爷允许,您……」
「我是他的妻子,想见他一面也不行吗?」
此时浴池入口处那儿竟出现了争执声音,苏茉儿想进来,护卫却不让进,毕维廉神se一凛,赶紧拿起放在一旁的面具戴上,就怕她要是突然闯进来,就会瞧见他的样貌。
果然毕维廉才刚戴上面具,苏茉儿就不顾护卫的劝阻,y是闯进浴池内,表情满是委屈。
「毕维廉,你真不想见我吗?」
「主爷,夫人她……」
「罢了,你退下吧。」
「是。」
护卫退出浴池後,此刻就剩下苏茉儿与毕维廉两人了,但从她闯进来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背对着她坐在浴池边,继续泡着自己的澡,并没有回头看她。
苏茉儿身上披着一件黑底带有银se暗纹的长披风,头发只是简单绾起,只cha了一支翠绿的云纹发簪,脸上也没施半点脂粉,整个人素净中又带些憔悴,可见这几日她是吃不好也睡不好。
但他连瞧都不瞧她一眼,好似过往的甜蜜欢愉全都烟消云散,他完全不受影响,这让她更是感到心如刀绞,不懂一个男人真要冷漠起来,怎有办法说变就变?
「你已经好几日不见我了,难道都不想我吗?」
「我不是说了,你我都需要暂时冷静一段时日。」
「所以到底是多久?你还要冷落我多久?」
她都率先放下自己的脸面,主动来找他了,难道他就不能看在两人的夫妻情份上,也放软些态度,给彼此一个台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