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一叶障目
服时,想起昨夜的美景,还是拿了这件从未穿过的青se袍子。
“我不饿,虞娘先吃吧。”卢郅不敢与虞娘对上眼神,生怕暴露自己昨夜梦中的孟浪之举,虞娘也是埋头小口吃着粥,不发一语。
各怀心事的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寂静,直到一阵大风刮来,将桌上的纸张吹落在地,虞娘和卢郅同时起身去捡,两只手就这么交叠在一起。
虞娘失措地转过头,这才发现两人靠得如此之近,彼此间的气息都要交织在一起,昨晚唇齿交缠的景象与当下何其相似。
可下一刻,卢郅就立刻退后一步,虞娘见状嘴角微微下落,强压住心里的失落,转移话题地问道:“郎君这是在写些什么?”
殊不知卢郅此刻心里快要爆炸了,他差点就要控制不住自己,不过是靠近了些,身下那个不争气的玩意就扬起了头,好在没被虞娘发现。
等到虞娘又问了一遍,卢郅才反应过来。“这是……经文。”卢郅看着自己抄写好几遍的清心咒,实在有些词穷。
好在虞娘也没追问,惊喜赞叹道:“郎君的字可真好看。”
卢郅微微一笑,“我不过也是临摹大家字t,借前人风骨罢了。”
“郎君谦虚了,那些大家的字t我也看过,郎君的字可是不遑多让。”
“虞娘……的字,是什么?”卢郅突然想起了什么,轻声问道。见虞娘疑惑地看过来,又连忙解释道:“我素日有刻章的ai好,想说寻个时间,正好给虞娘刻个小印,答谢上次照顾之恩。”
一听卢郅要给自己刻个小印,虞娘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真的吗,我也有个小印了,真好。”虞娘将自己的字告知。
“无微情以效ai兮,献江南之明珰,好名字。”
见卢郅夸赞,虞娘笑得更加开怀。
“郎君可千万不能唬我,小印的事我记着了。”娇嗔的语气让卢郅不禁有些侧目,这么开心吗?
似是被虞娘的情绪感染,卢郅心情也变得舒怀,“是,小生必定牢记于心,誓不敢忘!”
惦念着障心的事,两人还是决定再在宅子里找一圈,只是想着昨日虞娘的遭遇,卢郅不放心她再一个人,于是两个人搭伴在这宅子里找了起来。
卢郅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于是还是回到昨日虞娘遇险的地方,想要再查看一番。
此处是后院的一处小花园,种着些寻常花卉,小路从假山和池塘中间穿过,此处离书房有些距离,所以平日卢郅也不常到这边来。
卢郅对着假山细细查看起来,虞娘实在看不出什么,索x蹲在一旁,揪着花瓣玩。
扯下一片红se花瓣,又扯下一瓣neng叶,虞娘无趣地把花瓣扔向池塘,卢郅不知在思考什么,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花瓣落在水面上,很快就沉入水底。
虞娘不着边际地想着,这红花真是难看,要是她家她早给拔了,换成茶花多好看。
忽然虞娘反应过来,看了看手中扯得不成样子的花枝,又看了看池塘,一把跑到卢郅身边扯起他就往外跑。
卢郅还在想着可以用什么方法联络下张道长,就虞娘风风火火的过来拉着自己就往外走。
卢郅顺从地跟着她走到前院的一处墙角,见她鬼鬼祟祟地朝四周张望,百思不得其解。
“发生何事了,虞娘?”
“张道长说过,障心所在之处,一定是违背常理之处,对嘛?”卢郅点了点头。
“你看!”虞娘举起手中的花枝,花头已经被虞娘扯得光秃秃的,只剩零星的花瓣还挂在上面。
“这是……”卢郅还是不接其意。
“郎君,现在可是将近年关,寒冬腊月,我虽然不认识这花的品种是什么,可是,除了梅花,哪有在大冬天还在开花的花朵呢?”
卢郅一惊,仿若一道闪电劈过,他顿时反应过来,是了,那间小花园的红花可是开得正好,可这等严寒,哪有花能开得如此娇yan。
“而且我刚刚扔了几片花瓣到池塘里,那花瓣,竟然沉了下去,一片花瓣又不是有千斤重,怎的就沉下去了?”
“障心,就在那个小花园内!”卢郅很肯定地说道,“怪不得昨日你会突然遇到怪象,想来就是那jg怪怕我们发现障心就在那处,所以故意弄些异象想吓退我们,不料错打正着,反倒坐实了障心就在那处。”
“那现下我们该怎么办?”虞娘为发现了障心高兴,没注意到自己已经亲密地挽上了卢郅的胳膊。
卢郅见状也没有提醒她,而是沉思片刻后说道:“当务之急还是得先联系上张道长,毕竟只有他知道如何破解障心。”
卢郅带着虞娘回到大门,又用力拉了拉门,大门还是纹丝不动。虞娘呼唤了几声也没有回应,正当两人垂头丧气之时,一个纸人竟然从门缝中飘了进来,落在卢郅的手上,甚至还开口说话,声音正是张道长的声音:“虞娘,卢郎君,你们可在?”
“在的,在的!”虞娘兴奋地回道。
“我在这纸人上施了法术,可通过它来传信,纸人无jg魄,想来不会引起jg怪的注意。”
虞娘连忙将他们的发现告知张道长,片刻后张道长回复道:“既已发现障心,那就好办了,只是现下我无法入门,这破解障心的事,只能靠你们自己了。”
随即张道长将破解迷障之法告知他二人,并嘱咐他们,要取清晨朝露与二人之血混合,在yyan交界之时,借混沌之力念咒破障,破障时jg怪必会反击,所以一定要小心,不可被jg怪迷了神智。
卢郅他们商讨过后,决定就定在明晚子时,破障。
卢郅按照张道长所说备好了清露和符咒,只是在取虞娘的血时反倒犹豫了起来,nv子之t娇弱,取血这种事有伤jg魄。
虞娘倒是没这么扭捏,痛快地在指尖划了一刀,她整日在山里采药,大大小小的伤也是受过不少,不就取点血吗,多大点事,她实在ga0不明白卢郅怎么一副她取点血就是要了半条命似的样子。
说起自己的疑惑时,卢郅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哭笑不得的r0u了r0u虞娘的脑袋。
很快就到了约定时间,张道长到时也会在屋外起阵助他们一臂之力,为防打草惊蛇,卢郅他们再没踏足过那个小花园,这两天也无事发生。
卢郅拿着所有东西进了小花园,虞娘则是等在院子门口,本来她也想一同进去,可卢郅说什么都不同意,便是她说破了嘴皮卢郅都不为所动,正当虞娘打算撒泼打滚胡闹一番时,卢郅又突然改了主意同意她在院子口等着。
虞娘好不容易求得他松口,自然只能乖乖听话,任他拿捏。
卢郅本担心破障时过于危险,自然不敢让虞娘涉足,可转念一想留虞娘一人也不安全,至少让她呆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便是有什么意外自己也会先受着。
卢郅先是在土壤里挖了一个坑,将混合着血水的朝露倒了进去,又点燃符咒,一并扔了进去,符咒点燃的火焰竟与露水不相融合,卢郅随即双手合十,双眼微闭,同时念出咒语:
【迷雾消散,真境显现,业火降临,诛邪避退】
在卢郅念出咒语的同时,小花园里的地面也开始大幅震颤起来。假山因为震动开始不断有石子滚落,虞娘目不转睛地盯着卢郅所在的方向,生怕忽视什么异常。
卢郅双手结印向前伸出,一个‘破’字脱口而出,如同一把利剑直直cha入虚空,原本震动不已的环境突然静止,仿佛冰冻一般。
虞娘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