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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节

 

还有,说实话,他觉得钻石十几克拉戴在身上已经很离谱了,两百克拉这是什么概念,二十三亿的钻石。

……等等,蓝钻?

他愕然瞪大眼:“蓝钻?”连忙地摸了摸自己衣服底下的项链,像是想到什么:“……不会是thek吧?”

“嗯,是thek。”陆文州点头。

时序:“……”

见这男人说得云淡风轻的,真脑袋空空。

他怎么会觉得陆文州会因为freddy家具的事情,从而出现资金周转的问题而不跟他争纽约中心区那块地皮。忽然有种小孩跟大人玩游戏的感觉,也是,在陆文州眼里他本来就是小孩。

项链可不能被抢劫了,不然他会哭的。

“看完传家宝是不是更有信心跟文州在一起了?”章雯诗拉过时序,往电梯门旁的面部识别走去。

时序不知道她拉着自己要做什么,但还是乖乖跟去了,直到看见章雯诗给他录面部识别,吓得他往旁边走了一步:“是更有压力了。”

结果后腰被一只手托住。

他扭头看向陆文州,一瞬间神情有些慌乱。

“这是给你的,别有任何压力。”陆文州用掌心护着时序的后腰,臂弯微曲,无形中将人带入自己的臂弯范围不让他往后,让他往前走去。

时序心想他可真是出息了,能够继承这样的传家宝,这是做梦都会笑醒的程度吧。

虽然他现在还是懵的。

直到给他录了面部识别,离开了地下室,也还是没从这个级别规格的传家宝里回过神来。心里还在感慨,多亏两年前他没有跟章雯诗要这个传家宝,要不然他还真的没有底气手下这样的继承。

谁家的传家宝是一座博物馆,甚至连估值都估不出的程度,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

后花园的位置,双开石门缓缓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将刚才满室的富丽堂皇封闭了起来。

“小序什么时候去美国?”

“明天下午。”

“这次坐家里的飞机去吧,安全起见,文州要陪小序过去吗?”

时序正想说不用了,结果就听见陆文州说:“嗯,我送他去。”

他听到后扬了扬眉,嗯?要送他去?期待的看向陆文州,眼神询问。

陆文州见时序眼神忽然一亮,也没多说他心里的顾虑,笑着揉揉他的脑袋:“不是想我送你去吗?在妈妈面前还不好意思了?”

时序连忙拉下陆文州的手握着,垂眸偷笑,管他怎么说呢,能多待几天是几天,好不容易能够哄好陆文州再异地恋实在是太残忍了。

日落西山,余晖洒落太平山顶,晚霞逐渐褪去,隐约出现的月色轮廓宛若情人落下的吻痕。

直至夜幕降临。

三楼卧室的露天阳台,躺椅沙发的位置,高大的男人背靠沙发椅背,手轻轻抚摸着枕在腿上的脑袋,枕着大腿的青年懒洋洋的,一只腿百无聊赖地垂落躺椅边缘,在影子里摇晃着。

“我以前?我读书的时候不是被欺负的性格啊。”

“怎么个凶法?”

“坐在教室后排,喜欢没事去挑衅学霸。”时序枕在结实的大腿上,抬起下巴,伸手摸上陆文州的下巴,指腹摸到刮过的胡子渣渣,惹得手指头酥麻。

“有谈过恋爱吗?”陆文州握住这只不规矩的手,低下头。

时序摇头:“没,可能那时候玩得东西多吧,倒没觉得谈恋爱有什么吸引我的地方,后来读本科的时候又因为读的是双学位,学习很紧张,到了我本科毕业,拿到斯坦福的offer准备出国读研,家里就出事了,你也知道,斯坦福学费很高。”

“原来我宝宝那么厉害,你第二学位修的什么?”

“法学。”

“那后来怎么样?”

“当时家里出事没多久,我爸妈就因为车祸出事,其实我那时候挺崩溃的,不知道怎么办。”时序侧了身躺着,他把大手枕在脸下,目光投落在白色栏杆外的景色:“大概欠了好几个亿,对我那时候来说完全是承担不起的债务。”

“你有放弃出国吗?”陆文州感受着枕在掌心的脸颊,柔软细腻带着微凉。

“我没有。”时序抬头看了陆文州:“你知道我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吗?”

“怎么处理?”陆文州心想,家里破产出事,还欠下好几个亿,对于一个刚本科毕业才二十一二岁的男孩来说,这就是天塌下来的压力,更别说斯坦福高昂的学费,读研的话一年的学费需要十几万,还不包括生活费。

“我本科学的是金融,第二学位修的是法律,那些人找上门来的时候,我没有办法,我只能拿法律跟他们谈,谈这件事我父亲是受害者,谈我会努力偿还是我父亲该履行的那部分责任,除此之外的债务我不会承认,不然就走法律途径。”

“当时家里所有东西被拍卖完大概还剩下差不多一个多亿的债务,我知道我暂时还不起,所以我跟他们谈了协议,在我毕业工作后每个月就会开始偿还。也是在签了协议后我才敢把我妈当年留下的嫁妆首饰全部卖了,先出国读书。”

“交完学费,有了安置的宿舍,我手上还剩下大概不到一万的人民币,换成美金也就一千多块。那时候我导师就给了我一个任务,让我分析add(某金融机构)的项目,但我接触这个机构最直观的,其实是从他们的股票入手,最好就是我可以通过他们在股市的行情进行分析。”

“不过我那时候真的没钱,所以我就跟我导师借了五十万美元,把这一千多美金当作是利息,我拿着这五十万美金去炒股,也想着赌一把。”

陆文州轻轻地捏着手心里的这只耳朵:“刚毕业就敢借五十万美金来炒股,你倒是敢赌,就不怕最后失败?”

“我怕,但我除了这点本事我真的没办法,这是我唯一能够活下去的办法。”

陆文州将手臂撑在时序耳畔,弯下腰,注视着他:“后来呢?”

时序扭过头,正好对上陆文州的目光,他笑弯眼梢:“我赌赢了,一个月内我还了我导师五十万的本金,净赚赚了两百万美金。”

阳台天花板上的灯光温和,青年眸底荡开的涟漪带着早已释怀的情绪,笑得明媚,仿佛看见了在另一个时空里,那段没有参与过的落魄岁月里,这幅漂亮皮囊下的坚韧不屈有多令人心疼。

陆文州甚至不舍得再往下问。

他有些庆幸,在这里遇见了这样优秀的宝贝,也没有阻止时序去高飞,才让时序对他产生爱恋留了下来。

“不过后来我没有还清这笔钱。”时序说到这,回忆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前最后的事情:“毕业后我在银行投行部做金融分析,那天大概是晚上八点,我本来准备下班,后来我部门的经理让我加班帮他完成他的项目风险评估,当时……我胃很疼。”

“好了宝宝,不说了。”陆文州宽肩低垂,抵着对方的额头,低声哄道:“都过去了,不说了。”

那种说不出的心头发紧与后怕。

是他当时在斯坦福听时序演讲时觉得离谱的事情,现在却担心不是开玩笑那样的轻松。

时序察觉出陆文州语气里的变化,猜到他可能知道或许发生了什么,而自己现在也大概能明白,如果不是他死了,如果不是“时序”也死了,或许他没有机会来到这里,获得新生。

他双手捧上陆文州的脸。

两人四目相对。

如何消除忽然涌起的不安,那便是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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