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
宋时夏笑眯眯:“去吧去吧,两根小灵芝而已。”
等宋父和宋母从地里回家,得知鸡汤里加了两根灵芝硬是舍不得多喝一碗。
几个孩子好说歹说才愿意多喝半碗。
吃过饭,有大姐在,厨房不需要宋时夏帮忙。
还不到七点,家里院门口围了好多小孩。
宋时夏靠在门口:“你们来干嘛呀?”
小孩子们道:“我们来看电视!”
村里不止一家有电视,不过她家是唯一的彩电。
“你们进去吧,不要乱扔垃圾啊。”
熟悉的主题曲响起。宋时夏看了一眼,主角是个小光头。
宋时夏趁着人多,让季惟清带着衣服跟她一起去河边。
“我带了盆呢,不会冲到下游去的。”
季惟清耳根发热。
“别被人听到了。”
宋时夏想想就觉得好笑。
她故意道:“要不你帮我的衣服一起洗了吧?”
季惟清耳根更红了:“等我先洗完,贴身衣物不能混洗。”
好不容易脸上降温,季惟清终于掌握了主动权转移话题。
“我下午看到那个人,他找你什么事?”
哟,难道他开窍吃醋了?
宋时夏假装若无其事:“还能是什么,就是劝我考师范回县城建设家乡啊。”
野生灵芝炖鸡汤
季惟清顿了顿, 问她:“你想去上学吗?”
不等宋时夏回答,他又斟酌开口:“我看到你给他们出的试卷,你的基础还在, 底子很好。”
宋时夏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大学肯定是要考的,可她没想好学什么专业, 感觉对什么都没兴趣, 考大学就是为了一张毕业证书和弥补上辈子没参加高考的遗憾。
她故意试探问他:“我要是去读书谁照顾孩子呢?”
季惟清毫不迟疑回答道:“大姐是高中老师, 请她帮忙把你的学籍转到她的班里。孩子先暂住在爸妈那边, 周末抽空陪陪他们,他们很懂事不会给你添麻烦。”
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排练过无数次, 没想到他会主动做出改变。
她以为他会纠结犹豫, 自己早就做好等孩子们上小学再考大学的打算,还能趁现在慢慢筛选想报考的学校和专业。
宋时夏惊讶之余心中窃喜,谁能想到几个月前相亲时他和“她”约法三章让“她”婚后在家专心做全职太太带孩子呢。
不过如果去大姐教书的学校上课, 让她想到以前班里有过的教师子女, 他们是每门课老师的重点关照对象,要是自己去上课岂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大姐的弟妹,这种待遇想想就害怕。
她故作难为情道:“我能保留学籍在家自学吗?你看我都二十多岁了, 跟一群高中生坐在一起上课也太别扭了, 其实在家自学也没关系,还能照顾孩子呢。”她的年龄都能当高中生的老师了,让她跟青春期的孩子们一起上课好羞耻。
“这个你不用担心, 大姐她们学校有专门的成人班,都是跟你年龄相仿的同学。”
宋时夏抓着他手腕不依不饶:“我不管, 我就要在家自学, 我不去学校上课。”
季惟清侧头看着她,眼底溢出点点笑意,
“没有老师教你可以吗?”
宋时夏鼓着脸:“你不是老师吗?教授总不能教不了高中生吧!”
季惟清无言以对,应该不是不行。
回到家,季惟清去晾衣服,宋秋生找到她商量事。
“我在城里发现如今市场不论什么东西都是供不应求,要是有能耐从外面把东西拉回来肯定能大赚一笔,你说我让爸妈开个养殖场怎么样?”
宋时夏当然是表示支持:“你怎么突然想到开养殖场?”
宋秋生挠头:“还不是你养得鸡鸭惹的人嘴馋,总不能天天问你要,但是去菜市场买的鸡吃起来总是差点意思,今天吃的野生灵芝炖鸡汤有那个鲜味儿了。”
提到这个宋时夏没好气:“你还惦记我养的小鸡小鸭呢,我自个都没吃到几只,全被你们惦记完了。”
宋秋生嘿嘿笑:“所以我这不是寻思咱家后院地方大,养鸡正合适吗。”
“可以,我举双手赞同,卖灵芝的钱我不要拿给爸妈当本钱吧,别动他们的老本了。”
宋秋生急忙解释:“我不是问你要钱,只是让你帮我提点意见。”
宋时夏觉得莫名其妙:“你爸妈难道不是我爸妈?”
宋秋生一头雾水:“你这话啥意思?”
“意思就是我做女儿的想出一份力,难道在你眼里嫁出去的妹妹就是别人家的人了?”
宋秋生感到头大:“当然不是,你现在没上班挣钱,自己留下来当私房钱,等你上班了再孝敬也不迟,我又不是挣不到钱。”
宋时夏道:“我还有人参啊,人参卖出去不就有钱了。你也别硬撑了,创业的人哪个手头不困难?我出钱你出力,大姐离得近帮忙照看家里,冬冬想出力就帮忙记账。这家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孩子,你没必要把所有担子抗自己身上。”
要不是夜幕降临,宋时夏或许能看到她哥这个北方大老爷们红了眼眶。
即便没看到,宋时夏也知道他心里肯定不好受。
“你再想想吧,灵芝交给你帮忙去市场上看能不能卖掉,能卖多少都给他们。”
光是人参能卖不少钱,三瓜两枣的灵芝她真看不上。
后院有一口水井和菜地,还有围起来的鸡圈。宋时夏摸着水井边缘悄悄往里面兑了灵泉水,只要用心饲养不愁打不开销路。
乡下夜里睡得早,为了节省电费宋时夏早早进了被窝。
她靠进季惟清怀里,季惟清伸出手臂揽着她,下巴抵在她发顶。
宋时夏玩着他的睡衣扣子:“乡下是不是很没意思?”
“还好,这里很安静,大脑很放松。”
宋时夏抓着他的手,十指相扣。
“大脑放松会不会是因为你这两天没有看文献,跟乡下的关系不大。”
“你在国外留学的时候有没有遇到好玩的事?”
季惟清的声音陷入回忆。
“大多数时间都在实验室度过,那时候拼命学习知识只有装在脑子里才能带回来。”
归国之路困难重重,能带回来的行李只有最基础的书籍,更多东西储存在他脑海里。
宋时夏大概能想到他当时独在异国的困境和窘迫。不同于几十年后家底丰厚的学生出国留学,这时候的公派留学生都是带着信仰出去再回来。他们出去学习不是为了享福,可能见到外面的发达后内心会产生巨大落差。
“你在国外有没有遇到过危险的事或者不公平的待遇?”
季惟清语气淡淡:“有过被人排斥,不过大多数人都忙着学习,没有人会把时间浪费在争吵,后来我回国他们还没有毕业。”
宋时夏握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好看,掌心有一层薄茧,跟她手心摩擦会很痒,这是长年累月握笔留下的痕迹。还好他的学识所接触到的阶层都是一群专注学术研究的人,想到年轻时的他孤身在国外求学,她有点心疼。
“那是他们活该,谁让他们针对你。这种人就应该多接受教育的毒打,听说外国上学很容易毕业很困难,是真的吗?”
“嗯,国外对毕业卡的很严格,他们平时拉帮结派,后来还让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