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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

 

窗外南风起,撩起温书渝的碎发,迷了眼睛,一捋一

捋怎么都捋不平。

温书渝烦躁地关上车窗,根本找不到按钮,最后索性继续趴着。

“鱼鱼,胳膊收一下,我来关窗。”驾驶位上的江淮序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

正在烦闷头上的温书渝,听到这个称呼,愣怔了几秒,呆呆地收起胳膊。

江淮序喊了她“鱼鱼”,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场合,一个相对私密的区域。

闹掰的那一天,温书渝警告他,除了长辈在的地方,私下不可以再喊她鱼鱼,划清和他的界限。

所以,这是成年之后,江淮序私底下第一次喊她鱼鱼。

不同于年少时的稚嫩,亦不同于大人在时的一板一眼,带着成年男人的磁性。

温润的音色灌进耳内,温书渝撇过头,冷声提醒,“江淮序,私底下你不可以喊我鱼鱼。”

成年人了,还和小孩子一样无赖。

“噢,下次注意。”是江淮序记忆深处下意识的称呼。

鱼鱼,这个名字是他起的,他第一个叫的,他会说话时第一个说的词。

不是爸爸、不是妈妈,是鱼鱼。

如今却被禁止喊,而温书渝已然忘记。

他们如何相处,所有的规则皆由温书渝制定,江淮序只有听从的份。

前方岔路口,江淮序熟练地驶入右转车道,却听到温书渝说:“我回沁和园,明天过去方便。”

“好。”变实线之前,江淮序打起左转向灯,汇入宽阔的主干道。

沁和园位于南城市中心,不同于西山林语,是一座全大平层的高档小区。

城市繁华地段,难得的一处僻静之所。

不巧的是,江淮序在此处有一套住所,更不巧的是,双方父母贴心地买了同一幢、上下楼层,有个照应。

温书渝拉开单元门门把手的一刹那,身后有一个清润的嗓音响起,“一定会没事的,明天我来接你和琳姨。”

“谢谢你,江淮序。”

好像没有那么讨厌了。

阳光溢满窗台,微风轻轻起,扬起桌边的红色长寿花盆栽。

手术安排在上午十点。

温父拍拍温母的手,“没事,睡一觉就出来了。”

少年夫妻老来伴。

江淮序带着牛肉煎饺和牛奶,递到温书渝手边,“吃一点吧。”

浓郁的牛肉香味扑满鼻尖,是温书渝最爱的一家早餐店,象征性地吃了两个,便再也吃不下。

江淮序安慰她,“鱼鱼,周杭越拜托了他的老师和师兄主刀,叔叔肯定会没事的。”

掩在日光下的漆黑眸色,盛满了关心。

“希望吧。”温书渝抿唇弯起一个勉强的弧度。

八点三十分,温父被推进手术室,进去之前,小声和温书渝说:“妈妈就靠你了。”

“爸,你放心,等你手术出来,我就去相亲。”她明白,温父担心自己万一出不来了。

手术室外,红灯亮起,温书渝、温母、江淮序与江母四人坐在长椅子上等待。

时间如沙漏,一滴、一滴流走。

突然,厚重的铁门开启,护士跑出来扬声喊:“血库的血不够了,谁是b型血?”

“我是。”

“我是。”

温书渝与江淮序同时站起来,冲到手术室门口。

护士盯着两人,“直系亲属不可以献血。”

“我来。”江淮序微微颔首,按住温书渝的手腕,边走边卷起衣袖。

温书渝陪着江淮序到抽血处,针头插入胳膊处的血管,眉头不自觉拧起。

深红色液体源源不断流出,与冷白色皮肤形成显著对比,江淮序深邃的眉目未有一丝波动。

400毫升血液灌满输血袋,大半瓶矿泉水的容量。

江淮序肘窝处按着棉棒,坐在一旁休息。

“谢谢你,江淮序。”温书渝郑重地说,生病以来,对他说了太多感谢的话。

原本微红的唇色变白,江淮序扬起唇角,“见外了,鱼鱼。”

明明昨晚答应好了的,今天江淮序没有遵守规则,温书渝抿嘴,“我允许你以后喊我鱼鱼了。”

“鱼鱼。”两个人相视而笑,泯了恩仇。

桃花眼笑起来,散出浓浓的暖意,温书渝心跳顿缓。

为什么讨厌他?是很久远的一件事,久到温书渝都快忘了原因。

手术后半程没有出现问题,中午时分,手术灯关闭,医生出来,“一切顺利,麻药劲过了就会醒来。”

温母站起来,“谢谢,谢谢。”

有惊无险,除了医生,温书渝最感谢的就是江淮序,“江淮序,我给你买了补血的食物。”

直呼其名短时间内是改不了了,更何况喊什么呢,淮序喊不出口,淮序哥哥是小时候才会喊的。

出生时间一模一样,相差的那几秒无人在意,美其名曰哥哥照顾妹妹,

江淮序打开食盒,韭菜炒猪肝、菠萝里脊、番茄牛肉、清蒸蛏子、清炒西蓝花,水果是葡萄和龙眼。

维生素c可以帮助促进铁的吸收,温书渝做足了功课。

这么多菜,他一个人吃不完,“一起吃。”

除了逢年过节两家人聚餐,其余时候,温书渝拒绝和他单独吃饭。

现在这样,坐下来平和地吃顿饭,对江淮序而言,属实不易。

术后护理是一个大难题,管家不是专业人士,经朋友介绍,找了一对40岁左右的夫妻护工。

阿姨很热情,话多活络,“温先生、温太太,您女婿可真孝顺,不知道还以为是亲儿子呢。”

在医院这个生死场里,子女借口忙不来的,敷衍当甩手掌柜的,见得多了。

像这样风雨无阻,每天都来医院看望,亲力亲为的女婿,十分少见,何况还不是自己的亲爸。

温母笑笑,“不是,朋友的孩子,巴不得是我女婿呢。”

阿姨一脸遗憾,“可惜了,看着很般配。”

温母何尝不是呢,孩子的感情她勉强不了,但还是想做温书渝的工作,“鱼鱼,感情是可以培养的嘛。”

温书渝嘟嘴反驳,“妈,别乱点鸳鸯谱了,这么多年了,我要是能喜欢上他,早喜欢了,同理,他如果能喜欢我,也不会等到现在,不要总是把我俩扯一块。”

门外的江淮序听得一清二楚,一次又一次找罪受。

术前一晚的很难喜欢上另一个人,到今天的如果喜欢的话,早就喜欢了,还不够明显吗?

无数次生生将心脏剜出去,过去的26年,钻心的痛还少吗?

他在庆幸什么呢,温书渝不谈恋爱,又不是因为他。

无力地靠在墙边,江淮序忽然很想抽烟,摸了口袋什么都没有。

温书渝打开门透气,听到一个男人用平淡的声音说:

“鱼鱼,我听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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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什么?

反应了几秒,温书渝才明白江淮序说的是什么,“怎么了吗?”

自认为那席话没什么问题。

月色下清隽身影卓然挺拔,江淮序敛下眼睫,神色恢复如初,“没什么。”

他有什么资格呢?

江淮序天天来医院,上心程度堪比她这个亲生女儿,温书渝内心过意不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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