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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能听到心声,阮棠几乎要觉得,她是在厌恶自己。
等了半晌,依旧安静。
阮棠忽觉耻辱: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愚蠢的少年阶段。
全心全意,对倪韵诗摇尾乞怜却换不来她的斜睨。亦如眼下,自己好不容易下定决心的试探,她却能表现得无动于衷。
烦躁愈演愈烈,直至成了无地自容。
阮棠冷哼,想逃脱里面倪韵诗那副清冷淡然的模样。
可她起身太猛,大病初愈的虚弱,和缺氧的眩晕感,顿令她脚下不稳。
“当心!”
手腕被纤长的手指捆住,又朝后拽来。
“呃!”
阮棠低呼,再稳住状态回神,才发现自己又坐了回去。
只不过,臀下不是软床,而是倪韵诗修长的双腿。
倪韵诗一条胳膊护着阮棠的腰背,另一隻手圈住了她的腿。
似是没察觉怀里的人回神,倪韵诗的五指和掌心,不老实的在阮棠腰间腿上摩挲。
【心痛痛!棠棠还得我亲自好好养护!忍住,忍住!】
【啊,忍不住了!腰软软,腿长长!】
【想狂舔!我要做棠棠的舔狗!】
咫尺间,阮棠甚至看到了倪韵诗在吞口水。
登时,羞耻与恼怒再次占据上风。
阮棠一把拽住,倪韵诗的衣领,身上气的发颤:“贱人,你果然活该被锁起来!”
倪韵诗也没挣扎,只是抬头回望着阮棠。
【唔,怎么又生气了?】
【嘿嘿,她在我怀里拽着我,眼睛里面只有我!】
【生气的棠棠一定入口即化,糖分爆表!】
非分之想在倪韵诗心底愈演愈烈,阮棠的心也随着她偷偷的轻抚而痒痒欲动。
因为坐姿,阮棠终于稍高过了倪韵诗一些,不知是因为气恼还是身体不适,呼吸也渐重。
干燥的空气逐渐升温。
唇间却忽得润暖。
阮棠猛然低头,愤愤然的咬在了倪韵诗的下唇。
倪韵诗连伪装的反抗都没有了,手臂好像藤蔓一样,将阮棠圈得更紧,唇间也毫不犹豫,开始攻城掠地。
【只要我不主动,那我高冷人设就不会崩!】
所以,只要自己开头,她就会顺势而为?
这个贱人!为什么一定要保持人设?逼自己做这个没脸的开头人?
羞愤是一回事,指尖却已经摸索到了倪韵诗身前的纽扣。
只是刚要撩拨开来,手腕却是一紧。
倪韵诗一把按止住阮棠的动作,同时唇间缠绵也结束。
阮棠还没反应过来,倪韵诗已经起身,她也被迫站起,可还没站稳,下一秒又被轻推,跌回了软床里。被子蒙头盖来,盖住了阮棠已经染上绯红的两颊。
“午睡吧。”
倪韵诗语调漫然,似是方才无事发生。
【呼!果然糖分爆表,差点破功!】
【缓缓,再缓几天。】
【等棠棠彻底好了,我就嘿嘿嘿……】
刚才的状态,她是怎么止住再缓缓地?
阮棠恼怒又诧异,只是她刚要质问出声,却听门板又响。
“小姐,倪小姐,我来送东西。”门外是袁妈。
“什么东西?”阮棠没好气。
“是顾小姐从海外邮寄过来的包裹,您去医院那天就送到了。”
袁妈提醒,阮棠这才想起顾禾晚给自己备了生日礼物,连忙下床开门,让袁妈拿进来。
包裹是个精致的纸箱,有半张桌子大。
倪韵诗也好奇凑来。
箱子打开,一条纯白的纱裙躺在里面。
阮棠拎出来,才发现那竟是一条重工的婚纱。
钻石、珍珠不要钱般的,缀满了人工的蕾丝上。
鱼尾裙摆的设计,虽有些迈不开大步,却能很好的勾勒身形。
婚纱之下,还有一个精致的鞋盒,里面躺着配套的婚鞋,纯白的皮面,金色的细跟鞋底,一看便是定製款。
顾禾晚怎么会送自己这些个东西?
阮棠疑惑。
倪韵诗却黑了脸,阴沉沉的盯着那条白纱。
【哪个姓顾的玩儿这么花?抢人抢到老娘家!?】
【不不不,这一定是友人寄来的祝福!】
【啊啊啊——快给我解释!!】
倪韵诗阴冷冷的视线,从婚纱挪到了阮棠身上。
就算知道她在想什么,可摸不清顾禾晚的路数,阮棠迟疑了两秒,还是没开口。
【这迟疑是什么意思啊喂!】
【不会吧?开玩笑吧!】
【我绿了?她真背着我养小情人了?】
倪韵诗咬唇,眼眶泛红,怒意在她好看的眸子里翻滚。
但最后,她一句质问也没有,只是翩然转身,逃也似的离开。
阮棠蹙眉想追,可眩晕再次让她抬不动步子。
“您先休息,倪小姐那边我去安抚。”袁妈开口。
“快点。”
阮棠催促,又忙拿出手机,给顾禾晚打电话。
对于阮棠的电话,顾禾晚永远是秒接。
电话接通,阮棠忙问:“快递里为什么是婚纱婚鞋?”
可这次,回应问题的,并不是熟悉的声音。
恩将仇报啊,看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