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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是顾禾晚,就是自己,在听到她心声之后,也觉得她与记忆之中判若两人。
一顿饭,两人都食不知味。
“对了,如果你不头晕的话,一会儿给你看看我准备好的景区开发策划。”顾禾晚又提议。
这笔投资本就是为了自己才起念的,阮棠当然点头答应。
两人一起上楼回房,阮棠当即看到对面的房门还留有一条缝,倪韵诗哀怨的视线从门缝里透出来。
【蝙蝠身上绑鸡毛!你算是个什么鸟!】
【牵我老婆、睡我床!】
【离手无情的坏棠棠!】
骂的挺脏。
阮棠侧目过去,却见门板无声一关。
看来,她真的很气。
景区开发的投资策划,没有耽误太久时间。
路途奔波加上喝了酒,纵是顾禾晚心有他事,也再压製不住疲惫,回屋去休息。
顾禾晚回屋后,阮棠就又下楼去端了吃的,往对面的房间去。
本想敲门,可抬手间就发现门板虚掩,锁芯根本没有绊上。
推门无声,阮棠静步内移。
这房间不小,和自己的卧室布局一样。
绕过门口的书桌区,就听得哀怨的心声自床上飘来:
【一二三四五六七,砖妃竟是我自己。】
【长门灯下泪,原是我不配。】
【想必此时,顾娘娘定在婉转承恩叭——】
倪韵诗哀怨的揪着床头灯的拉绳,眼睛盯着地板砖,红唇撅得老高。
“咳——”
佯咳声顿将胡思乱想截断。
倪韵诗抬眼,正对上不远处的阮棠,瞬间正襟危坐。
“你来干什么?不跟顾禾晚叙旧探讨闺蜜情?”
“你的嘴还真是不变的尖酸刻薄。”
阮棠如实评价,却遭来一声腹诽。
【你不也一样,对别人又笑又温柔,对我就一张扑克脸。】
阮棠微愣:的确如此。
好像不论是自己,还是倪韵诗,对彼此时都陷入了怪圈。
阮棠愧疚,语气也不由得放软:“晚上没吃饭,先吃垫垫吧。”
倪韵诗毫不领情,又往床里缩了缩,一副威武不能屈的倔强模样,可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起来。
【哄我,快点哄我!】
【我要闹了!我要饿死我自己!】
【让你失去独一无二的我!】
声音一应,被褥一动
这种杀敌一千自损一万的法子,她到底是怎么想出来的?
阮棠忍俊不禁,手上拿了饼,撕下来一块送到她唇边。
倪韵诗斜睨一眼,悄悄撇嘴。
【笑笑笑!我饿肚子她就笑!】
【我饿死了她不得笑疯?】
【可恶,我撑死自己,都不能让她高兴!】
腹诽间,张嘴咬下软饼,同时气愤上涌,她还在阮棠指尖一咬。
只是这一咬极轻,阮棠甚至不曾察觉这是她的报復。
饿的时候不吃不闻还好,一旦破戒那就停不下来。
倪韵诗狼吞虎咽,阮棠也没多言,只是时不时推推水杯,示意她喝水,防止她噎住。
眼看着倪韵诗吃的差不多,阮棠才又调侃:“看来你也不挑食,为什么不在楼下吃饭?”
“吃不下。”倪韵诗心满意足的擦嘴。
【谁家好人跟情敌吃饭啊!】
【更何况,顾禾晚就是个八卦阵,一直阴阳怪气!】
【跟她同桌吃饭,我怕饭没吃完我被她下锅炒了!】
阮棠蹙眉,忍不住探究:“刚才禾晚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问题出口,倪韵诗肉眼可见的又是一僵,心声也是一停。
好像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恐怖凄厉的尖叫,吓得她瞬间断了片。
阮棠抬手在她面前一晃,才终于让她缓缓回神。
“怎么了?”阮棠更疑惑。
“没什么,”倪韵诗摇头,眼神却有些飘忽,“她就是觉得我不像我而已。”
【哪门子理论规定,人的喜好不能改变啊!】
【豆腐都有脑子,顾禾晚却没有。】
【跟她叭叭叭解释半天,我智商也被拉低了好多……】
“其实,我也觉得你不太像你。”阮棠难得的没有顺着心声。
只是话落,心声又一次炸开。
【是我啊!我就是倪韵诗啊!】
【高冷是我的保护色,发疯是我的必杀技!】
【爱棠棠、爱钱钱、爱涩涩的,独一无二的倪韵诗!】
心底慌得一批,表面上倪韵诗却撇嘴甩锅:“你果然信外人的挑拨离间,也不信我。”
“我的意思是……”阮棠咬咬下唇,“也许之前我们并不了解彼此。”
床头灯光暖意洋洋,衬得阮棠的两颊的绯红格外诱人,也衬得她眸底悸动更加莹亮。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我们之间能重新培养关系。”
一字一句自阮棠口中出来,入倪韵诗的耳,令她眼睛逐渐瞪圆。
【棠棠在跟我互诉衷肠?】
【她她她是……是在正常跟我表白么!?我能不能……】
【不行,要保持她喜欢的样子!】
倪韵诗刚主动伸出去的手正要往回缩,却被阮棠轻扣住。
掌心手背交迭,皆是灼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