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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想成真,就是道理。”倪韵诗辩驳,神情却软和的不像话。
可这份软和里,带着该死的怜悯!
一直被藏在心底伤疤,在这一刻被狠狠撕开。
而倪韵诗已经转身离去。
“顾小姐,您、您没事吧?”
忽然一道声音,将顾禾晚从蛛丝般的情绪里拉扯出来,转头便见到卫生间的保洁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
痛意从掌心袭来。
顾禾晚这才察觉,方才愤怒之下,拳头攥紧,指甲已经戳破了掌心的皮肉
血顺着指缝,滴落在暖白色的地砖上。
顾禾晚摊开手掌,赤红的痕迹染红了指甲上精美的手绘百合,分外妖异。
另一边。
阮棠在办公室如坐针毡,许久没等到人来,她直接和李潇交代了两声,这就衝下楼去,驱车回家。
果然,家里卧室,倪韵诗正拉开了行李箱,往里面收拾东西。
“阮、阮棠?你怎么回来……”
“你就想这么悄无声息的走?”
她不仅要辞职,她还想从这里搬走?她这是要彻底跟自己分手!?
阮棠气疯,阔步上前直接一脚踹飞了半满的行李箱。
箱体碰到墙体的响声格外沉闷,衣物细软如数翻倒在地。
证件、银行卡、首饰衣服……
她倒收拾的挺干净啊!
“倪韵诗,你到底想干什么!我对你哪里不好,就是因为一句话没有到位,你就要跟我玩儿失踪么?”
阮棠攥住倪韵诗的衣领,眼神中的狠厉暴躁,似是回到了她刚回国的那半年。
倪韵诗眼神闪躲,没有回应。
【oil!她还想跟我玩儿替身梗?】
【我不!我就是我,好色贪财的烟火!】
【我逃,她追,我们插翅难飞!】
呸!
这个呆瓜,一点儿都没猜对!
阮棠将人一把按在床上,另一隻手勾出床头柜的最后一层抽屉。
“哗啦——”
金属摩擦的轻响之后,一条明晃晃,金灿灿的东西出现。
倪韵诗眸底一紧,是那条拴住她半年的足金链子。
“怕了?”阮棠质问,似是终于占了上风。
【吓死我了!】
【还好没走!】
【我大金链子差点儿忘拿!】
刚要上扬几度的唇角,瞬间抚平。
走走走,她脑子里除了想走,还想过什么!
“混蛋!别以为你不说话,我就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阮棠咬牙切齿,攫取住倪韵诗的下巴,俯身狠狠一口咬上了她的唇角。
刺痛袭上唇瓣,带出一抹腥甜。
同时咔哒一声轻响,倪韵诗颈间一沉,项圈又一次牢牢的锁住了她……
原来是这么难受
【补车戳作者头像】
阮棠攥紧手中金链,下一秒,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小小的自动注射器被阮棠取出攥在手里,倪韵诗视线对焦过去,瞳孔顿缩。
【药!不……】
【算了,用就用吧】
【我的错,她该朝我发泄。】
恐惧在倪韵诗眼底转瞬即逝,她反倒是暗示顺从的拉了下被子,露出自己常被扎的那隻手。
阮棠呼吸滞住,身体抖得更厉害。
扎下去,只要扎下去,她一定听话!她会像那半年里一样,对自己顺从如一,一切都会回到最好的时候!
可她不见天日那半年,她真的好么……
两股念头在心底纠缠殴斗,几乎要将阮棠撕裂。
瞧着那白净的胳膊,阮棠深吸一口气,终还是动了手。
尖锐的针头刺破皮肉,痛觉瞬间让阮棠拧紧了眉头。
头一次自己扎自己呢。
倪韵诗刚平静下去的眸子,又一次骤然震荡。
“你干什么!你疯了!?”
她霍然起身去抢,可阮棠已然快她一步,将药液助推进了体内。
“这是对身体有害的!你知不知道?你这样随便乱扎,还扎脖子,你会把自己扎死的!”
倪韵诗几乎是咆哮,抢过已经空了的注射器,摔在地上。
可阮棠不语,只是静静地瞧着她。
不是说动情的自己漂亮么?不是自己疯狂生气的时候她舍不得么?
那就用这些,让她留下来!
不知是有情绪铺垫,还是剂量太大。
不到片刻,阮棠隻觉浑身滚烫得要窒息,反应也开始迟钝。
绯红攀附上阮棠的脸颊,口鼻间的喘息温度都高得吓人,阮棠身体不受控,软倒回枕头上,恍惚间,她已经抓不住手中的金链。
而此时,失去牵製的倪韵诗已经快速爬下床开始穿衣服。
原来,那半年里她天天受到的,都是这种煎心熬肺的难受么?
原来,那半年里自己这么过分。
难怪她怀疑自己不爱她,难怪她要走。
那就走吧,自己总是留不住想要的……
阮棠绝望的闭上眼,可下一秒,身上又传来凉意。
她猛然睁眼,却见倪韵诗竟然又爬回床上来,拿着一件睡裙往自己身上套,另一隻手拿着电话,在快速的和电话里的人说着些什么。
一刻钟后,家庭医生提着药箱到了。
一针注射剂下去,不到一刻钟,灼热的不适感渐渐消退,呼吸随之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