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节
也是认识了她以后,季匪才知道原来自己挺爱吃家常菜的。
他从小是被姥爷带大的,家里没有姥姥没有保姆,两个男人过的粗糙得很——老头基本只会做个炸酱面。
晚饭过后,两个人闲下来,都不约而同的有些尴尬。
毕竟今天算是所谓的‘新婚之夜’了。
虽然说好一个睡在卧室一个睡在客厅,但依旧算是同居,还是会让人不自觉的紧张。
“那个,”相顾无言的坐在沙发上一起逗猫,过了一会儿,程见烟才硬着头皮问:“你带换洗衣物和日用品了么?”
“刚刚去买菜的时候…”季匪顿了下,继续说:“顺便买了。”
为了同居这件事,他也是准备周全的。
程见烟无语片刻,点了点头:“行,那你…你先洗澡吧。”
说着,指了指洗手间的方向。
季匪也觉得客厅里的氛围莫名憋闷,他顺着台阶下,拿着换洗衣物就直奔洗手间。
只是走进这窄小的洗手间后,他看着头顶容量50l的热水器皱了皱眉,又退了出去。
“你先洗吧。”他看着程见烟,果断道:“我用东西比较狼狈,会给里面弄的都是水。”
而这宿舍楼里的洗手间,当然没有干湿分离了。
更重要的是,50l的热水器容量不够两个人洗,女孩子嘛,洗澡总是要用水更多一些的。
“啊。”程见烟愣了下,连忙摇头:“没关系的,我不介意。”
她让他先洗,也是一种待客之道。
“我介意。”季匪轻描淡写地说:“我喜欢最后一个洗澡。”
……
这人都是些什么毛病?
程见烟颇为无语,只能先拿着换洗衣物去洗了。
半小时后,一身水汽的女人穿着睡裙从洗手间走出。
七月份的夏天,程见烟当然不会穿着长袖长裤的睡衣,但是身上的睡裙也很保守,长至小腿中间,只露了一小截晶莹的腿连着脚踝。
小巧的脚丫踩在塑料拖鞋里,洁白而清透。
程见烟的短发已经擦的半干了,但没有吹的那么彻底,洗发水的味道匍匐在周身,香气馥郁。
季匪不自觉地盯着她看。
而在他有些灼热的注视下,程见烟的不自在是肉眼可见的。
她白皙的脸颊不知道是因为热气还是因为目光而变得一片粉红,黑眸亮晶晶的。
“那个。”程见烟本来想说‘暂时没热水了你得等等’这件事也忘了,急忙催他:“你快去洗吧。”
说完,就趿着拖鞋匆匆回了卧室。
看着她有些仓惶的甩上门,一路走回去的背影还在滴水,季匪便忍不住笑了笑。
他重新走进浴室,发现热水器里根本没什么热水了。
但没关系,反正冷水澡也是洗惯了的。
作者有话说:
新婚之夜,某只狗想伸爪子了,好可怜(bhi
敢染
◎现在我是你老公,就有保护你的义务。◎
季匪这次的冷水澡‘洗’的比较长。
长到程见烟刻意在卧室待了许久才出来, 发现他竟然还在洗手间里面。
走近了,还能听见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
原来, 季匪洗澡这么细致的么?这都过了四十分钟了呀。
而且, 还有热水么?
程见烟有些懵懵的想着,正出神,面前洗手间门就被一把拉开——
墨黑发丝正在滴水的男人从里面走出, 猝不及防,两个人面面相觑。
不到一米的距离中, 程见烟能感受到季匪身上没有自己刚出来时那种热乎气儿。
“你, ”她都忘记了羞赧, 抬眸诧异地看着他:“你洗冷水澡?”
虽然是夏天,很热, 但也不至于洗四十分钟的冷水澡吧?
季匪张了张口,刚要回答,门口就响起一阵敲门声。
五十平的房子里, 洗手间距离大门不远, 一声一声都能听得清晰。
“晚上九点多,”季匪垂眸看了眼手表,相当不满的皱了皱眉:“谁这么没眼力见的过来拜访你?”
别说他好奇,程见烟自己还好奇呢。
她在职工宿舍也住了几年了, 从来没有这种晚上八点过后还有人来敲门的事情。
没等两个人好奇太久, 敲门的人就给出答案了。
“有人在家么?我是隔壁的。”说话的是一个男人, 声音低沉中带着一丝粗糙的嘶哑:“我叫陈永刚。”
他边说边嘿嘿笑着:“老师?我记得是一位老师住在这里吧?我是你隔壁邻居, 就对门的。”
对门的邻居……是那个经常喝的醉醺醺的男人?
程见烟一愣,随后眼睛里不免闪过一丝浅浅的不安。
“对面邻居?”季匪侧头问她:“有这号人么?”
“有的, 但我不知道他叫陈永刚。”程见烟想了想, 覆在他耳边轻声说:“对面住着一个酒鬼, 每次见到他都喝的迷迷糊糊,满身酒气。”
季匪听了,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自称是对面邻居的酒鬼,大晚上的敲一个单身女性的门,他想干什么?他能干什么?
“艹。”季匪没忍住低声骂了句,走到门前直接问:“你有事儿么?”
陈永刚絮絮叨叨的声音一顿,显然没料到说话的会是个男人。
“你,你是哪位?”他迟疑地问:“住在这里的不是一个女老师么?”
“那是我老婆。”季匪语气不善:“你到底有什么事儿?”
陈永刚彻底没话了。
寂静的夜晚里只隔着一道门板的情况下,季匪优秀的耳力能听到他低声骂了句‘女/表子,原来他妈的有男人’。
他抱怨的声音很轻,奈何门对面是个特种兵级别的男人。
季匪忍无可忍,抬脚‘砰’的一声踹开大门——
伴随着女人的惊呼,脆弱的大门咣当一下砸在门外的陈永刚身上,让毫无防备的男人被种种砸倒在地,鬼哭狼嚎地喊:“操!什么人?妈的傻逼……”
只是话没说完,就被人揪着脖领子从地上拎了起来砸在墙上。
季匪最懂得怎么轻松的发力就能让一个强壮的男人变得手无缚鸡之力,他拽住陈永刚的领子钳制住他的咽喉,几秒内就让这酒鬼一张脸涨得通红却半句话说不出来。
只能哀嚎着,挣扎着,蹬腿求着妄图眼前这修罗一样的男人放他一马。
“你刚刚说的什么。”季匪冷冷抬了抬唇角:“你自己会不知道?狗东西。”
他手指继续用力,比生硬的铁钳还要无情,轻而易举就让手里的男人成为一条濒死的鱼。
叫都叫不出来。
“季匪,季匪。”程见烟怕搞出什么事情,连忙过去拉住他的手臂,轻声劝道:“放开,你放开他。”
她虽然不知道这酒鬼刚刚说了什么让男人这么生气,但她知道事情不能闹大。
季匪是空军,不能随便动手打人的。
被部队发现的话,怕是要吃处分。
程见烟的靠近就像是软化剂,能摧毁钢筋铁骨的同时也让季匪忍不住皱了皱眉。
陈永刚的身上还有着浓重的酒味儿,他不想让刚洗完澡的女人沾到。
这么想着,本来坚固的手指也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