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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冬至震惊地回头,只见自己家的窗户前还是站着今天早上的那个小姑娘,不过这一次她的双马尾上多了两隻大红蝴蝶结,看起来更诡异了。
“傻子才跟你玩!”任冬至衝她龇了下牙,头也不回地跑了。
小姑娘咯咯笑了两声,从窗前隐去。
祝慈跟同事吃完饭准备转战包厢唱k,尽管她对这个并不感兴趣,但这是不可避免的人际交往,她不得不去走个过场。
“最近咱们南城的流浪猫挺多的啊,刚刚那只差点让车给轧死了。”一个同事往红绿灯那边指了一下,祝慈表情平淡地看过去,下一秒便僵在了原地。
“哎,祝慈你去哪?小心车。”祝慈突然往那边走去,众人纷纷好奇。
任冬至蹲在花坛边上,用爪子扒拉自己的尾巴,刚刚过马路的时候绿灯时间太短了,被一辆起步特别急的车给搓到了尾巴尖。
别说,还挺疼的。
她抬起头,有点不确定自己到了哪里。
是的,她迷路了。在自己活了快二十年的小县城。
这几年南城在搞开发,一幢幢高楼拔地而起,商业街到处都是,以前这边明明是老居民区,现在变成了大马路,红绿灯纵横交错。
脚步声在耳朵里变得清晰,任冬至觉得有些耳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人抱进了怀里。
“冬至,你是不是想要我死?”祝慈呼吸都在颤抖,眼睛里一片红。
“喵……”任冬至也很无奈,她其实想早点回家的。
不过祝慈的反应实在太大了,任冬至怕她一激动真拉着她同归于尽。
于是懂得进退的任冬至伸出两隻爪子抱住祝慈的脖子,软下声音“喵”了两声。
……
祝慈果然吃这套,她身上如凛冽寒风般的气质顿时软化下来,眼里还未褪尽的红预示着刚刚的风雨欲来。
同事们也已经从马路对面过来了,看到祝慈抱着一隻脏兮兮的小胖猫,不由得好笑:“这是你家的猫?”
祝慈把猫抱紧,点点头。
“怎么还跑出来了,多危险啊。”有人说。
祝慈也没心情跟同事一起去了,刚好借着任冬至提前结束这无意义的交际:“她刚刚好像被车轧了一下,我带她去医院看看。”
同事们刚刚都看着呢,纷纷摆手表示没关系:“那我们就先过去了,改天再一起聚。”
待他们一行人走远,祝慈才静下心来端详怀里的猫。
刚刚小猫撒个娇就让她大脑放空了,这时才仔仔细细地把猫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除了尾巴尖的毛被搓成了一团,其他地方倒是没有受伤。
“回家吗,冬至?”祝慈问,好像真的能得到回答。
任冬至蹿了一天也累了,在祝慈的怀里反而更安心一些,现在她也无处可去了。
“喵。”
回家。
任冬至在回家的路上做了一个梦,梦里的景象距离现在太遥远,远到蒙上了一层灰。
大人们说话的声音渐渐变小了,隐约可以听到林俏带着笑意的轻语:“嘘,冬至睡着了。”
过了一会儿,任冬至感觉自己被人背了起来,那背十分宽大,十分温暖。
她已经醒了,但却不愿睁眼。
旁边传来稚嫩的童声:“任叔叔,冬至睡着了吗?”
大人们温柔地哄着小姑娘:“是呀,冬至玩累了,睡着了。”
小祝慈压低了声音,说:“我喜欢冬至,明天还能来找她吗?”
林俏笑着说:“当然可以了,冬至也很喜欢小慈呢。”
软乎乎的小手自下而上地牵过来,拉着任冬至的手指:“冬至,明天见。”
明天见。
任冬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一个梦,当她醒过来时已经回到了房间,眼角有些湿润。
不过很快她就伤感不起来了,因为她看到祝慈的床边站了一个陌生人。
似乎是感受到了任冬至的视线,那人缓缓转头,在昏暗的床头灯下五官不甚清晰,然后慢慢地咧开了嘴。
任冬至觉得自己快疯了。
因为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衝上了床,弓着背对着那陌生人炸毛。
面前的人看起来而立年纪,面相很凶,不知道是从哪里闯进来的。
任冬至很凶地发出了一声威吓的气音,小小的身子一点儿也没后退。
咔哒。
卧室的大灯打开了,任冬至死死盯着空荡的房间,一双猫瞳警觉地竖了起来。
她刚刚没看到那个陌生人的影子。
或者说,那个人根本就没有影子。
祝慈觉轻,听到动静便很快醒来了,她伸手把炸毛的任冬至搂进怀里,声音还带着些许沙哑:“冬至,怎么了?”
任冬至炸起的毛发被祝慈一一抚平,她也说不清到底怎么回事。
如果刚刚那个人是要害祝慈怎么办?
任冬至其实胆子不大,但对方的目标是祝慈,她就有点受不了。
她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自然没什么顾忌,倒是祝慈这么优秀的一个人,她合该有不一样的人生才是。
或许是那个梦让她有所触动,又或许是刚刚的画面给她的衝击太大,这一次任冬至没有排斥祝慈的亲昵。
“喵。”
你这家伙,给我好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