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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便熄了蜡烛,躺进被窝里和裴玉一起睡觉。
将睡未睡时,她听到怀里的轻唤:“姑姑。”
陆如琢闭着眼睛,低头问道:“怎么了?”
许久没有回应。
她睁开眼,望进少女带着潮气的眼睛里。
陆如琢没来得及反应,裴玉吻住了她的下巴。
陆如琢皱眉。
少女的吻毛躁且急迫,似乎把她当作解酒的茶,一路从脸颊吻到耳朵,耳后传来湿润的触感,陆如琢低哼了一声。
“你……”陆如琢不由自主地仰了仰修长的脖颈,强迫自己揪住她的后衣领,且喘且喝问道,“你作甚?!”
裴玉用迷蒙的眼神望着她,依旧隻重复那两个字:“姑姑……”
“酒醒了没有?”
“姑姑。”少女轻蹙双眉,道,“我难受……”
“哪里难受?”
裴玉抓起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位置。
陆如琢的脸腾地热了,又舍不得放开,她喉咙微动,道:“你……”
裴玉歪了一下脑袋,似乎看上了那两片张合的红唇。
陆如琢自然察觉到她注视的目光,心里也浮现一丝渴求,轻咬下唇,仰脸主动送了上去。
双唇相触的瞬间,陆如琢脑子一片空白,像放了一场漫长的烟花。
在那个时刻,她知道这场烟花一生都不会停下。
少女微凉的鼻尖抵着她最脆弱的喉咙,暖热气息拂过。
“嗯……裴玉……”
她亟待收获更多,肩头一沉,少女枕在她的身前睡着了。
陆如琢平复被撩起的躁动,揉了揉裴玉的脑袋,在少女额前落下一吻,抱着她安心地睡了过去。
她满以为在裴玉十六岁生辰的这一年,她可以有一个全新而期待的开始。
没想到一早起来,天翻地覆。
裴玉什么都不记得了。
陆如琢迟来的少女情怀羞涩,没有直接问她,而是旁敲侧击,温柔道:“昨天晚上……”
裴玉认错态度良好:“我喝醉了,对不起姑姑,以后不会再犯。”
陆如琢以为她是在对昨夜的唐突抱歉,遂抿了抿嘴,眉眼含情,轻声道:“我……没有怪你。”
相反,她很喜欢裴玉的主动。否则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确定这份情愫。
裴玉道:“那我去传膳了?”
陆如琢叫住她,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请姑姑明示。”
裴玉眼神清明,一身正直,像极了昨夜以前的裴玉。
陆如琢哑然。
她开始慢慢意识到,低气压蔓延,问道:“昨夜的事你都不记得了?”
裴玉试探道:“发生甚么事了?”
连半分回忆神色都没有,俨然忘了个一干二净。
陆如琢冷笑,紧接着怒不可遏。
她将茶盏摔在裴玉脚边,四分五裂。
“滚去院子里跪着!”
“……是。”
裴玉走到院子中央,端端正正地跪下,背脊挺直。
裴玉从小到大罚跪的次数屈指可数,她长大以后,顾及她的尊严,陆如琢更不轻易罚跪,这还是两年来头一遭。
全府震动。
屋顶上的玄奇琢磨了一天也没琢磨出所以然。
钟立春赶过来劝,被陆如琢砸到门外的一个杯子吓了回去,不敢说半个字。
裴玉跪了一天一夜,滴米未进,脸色惨白,才被准许起来。
她膝盖受伤,卧床好几日,陆如琢白日不见行迹,入夜等她睡了才悄悄过来看一眼。
那夜的事,既然裴玉忘了,以陆如琢的骄傲,绝不会再主动提起。她也当作无事发生,一个月后,一切如常。
只是她既已明白,自然不会放任裴玉再懵懂下去,明里暗里地试探她。
她有时觉得裴玉心悦她,有时又隻像是对长辈的尊敬和依恋。
后来又同床共枕过许多次,陆如琢满脑子压箱底的图画,裴玉君子坦荡荡,没有半分逾矩。
启元二十年,裴玉从边关回来,陆如琢与她分别大半年,心思愈演愈烈,已到了燎原的态势。她无法再忍,所以使了一些不大光彩的手段。
锦衣卫衙门。
刚升任千户的裴玉走进来。
“林大人,下官前来领差。”
林丹青一见她便笑,从手边拿了一卷竹筒,递给她。
“巧了,刚来的差事,还热乎着。”
裴玉疑惑地打开竹筒,展开里面的绸布,白纸黑字。
林丹青道:“明威将军汲坚镇守边关,无诏擅自入京,你带人前去捉拿,押送刑部。”
裴玉应是,又问道:“他现在在哪?”
林丹青看着她的脸,道:“最后传来的消息说是在千金阁。”
“下官领命。”
裴玉面色未改,转身出去了。
陆如琢从后堂走出来,林丹青朝她恭敬一揖:“都督,已照您的吩咐,将差事分给裴千户。”
陆如琢淡淡嗯声,负手出门。
中庭,陆如琢道了声:“玄奇,谢樰。”
两名暗卫自隐蔽处走出来,单膝跪地:“属下在。”
“去千金阁。”
“属下遵命!”
之后的进展……应该算是顺利。
朝食,正厅。
“姑姑生得这样美,为何没有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