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蹦了一晚上的谢大小姐已经坐在那儿了,她面前摆着热牛奶,还没喝两口。
谢宴礼已经在她面前坐下了。
谢星沉把面前的手机退给他,“你好好看看,周总真正喜欢的人,青梅竹马,华清美院。”
“就差把大名说出来了。”
谢宴礼拿起她的手机,坐在她对面低头翻了翻。
对方眼尾微挑,又把手机给她推了回去,“这就叫偷家?”
谢星沉:“不然呢,人家青梅竹马,你算什么。”
谢宴礼手指搭在桌上,像是认真思考了几秒似的,“我?法定配偶关系。”
“我呸!”谢星沉白了他一眼,凑过来道,“人家热搜都安排上了,怎么样,要不要我让人也给你安排几个,咱不差那点钱,不能被比下去!”
像是觉得有趣似的,谢宴礼盯着她,“你怎么知道。”
“都挂上热搜了还我怎么知道,我用眼睛看的啊,我们公司公关部得随时关注热搜的好吧。”谢星沉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拿出手机,美甲砸在手机屏幕上,嗙嗙嗙地响,“我跟你说,你真得买点热搜,你看,都已经有人嗑起来了。”
谢宴礼坐在她对面,因为来得匆忙,他随意套了件卫衣,暗红色的刺绣在肩头蜿蜒,他定定看着她,没说话。
“……好吧,我浅浅查了一下下。”谢星沉慢慢收回手,“我就是好奇啊,好奇你怎么以前没追。”
“说真的,买点热搜吧,就买那个戒指怎么样,他买周氏青梅竹马,咱就买华跃科技谢总购置六亿婚戒高调示爱!”
谢宴礼合了合眼,语调平静清透:“会吓到她。”
谢星沉:“……?”
她盯了谢宴礼几秒。
他们明丽传媒公关部都已经全员就绪,全都准备好了,绝美爱情的文案她都让人写了好几版了!
谢宴礼,谢!宴!礼!
气死了气死了!!!
春信不至,夜莺不来
谢星沉简直快被气死了。
她拿起面前没喝几口的牛奶,吨吨吨吨喝了一大半下去。
谢大小姐放下杯子,沉思了几秒,认真询问道,“那,那个热搜,要我帮你下了吗?”
既然不能买热搜对打,那就让他们也消失!
谢宴礼垂下眼睛,慢条斯理拂过指尖的婚戒,嗓音轻而沉稳,“不用。”
谢星沉睁大眼睛:“?”
“不用,为什么不用?”她盯着坐在对面的谢宴礼,“我不理解。”
谢星沉顿了一下,拿起手边的手机看了一眼,“现在马上六点了,现在不撤阮阮等会儿起来就会看到。”
她都打听过了,那个姓周的和阮阮以前每天一起上学放学,感情好得不得了。
谢宴礼就,他在人家的青春里完完全全就是背景板啊。
他打不打得过别人十年感情,他自己心里没数吗?
谢宴礼扶正婚戒,垂着眼眸认真看着它,语调平静而疏淡,“看到也没关系。”
谢星沉定定看了他两秒,“我把你叫来可不是听你说什么看到也没关系的。”
“知道你不屑,但是真的,稍微卑鄙一点,就……也没关系的。”
而且撤热搜在她看来,也不算多卑鄙。
谢宴礼终于抬起了眼睛,卫衣肩头的夜莺刺绣随着他的动作微动。
谢星沉看着他肩头的夜莺,想到了那时候在他书里发现的那张素描纸。
那也是她第一次看到楼阮,看到楼阮的样子。
谢宴礼在素描纸上画了她的侧脸。
角落里还用钢笔写了一首徐志摩的小诗。
[在多少个清晨u002f我独自冒着冷u002f去薄霜铺地的林子里u002f为鸟听语u002f为盼朝阳u002f为寻泥土里渐次苏醒的花草u002f但春信不至u002f春信不至
……
我倚暖了石栏上的青苔u002f青苔凉透了我的心坎u002f但夜莺不来u002f夜莺不来]
春信不至,夜莺不来。
她看到的时候几乎是震惊的。
谢宴礼居然还会偷偷画女孩子素描画像,还会抄写这种诗。
她看到的时候,真的觉得世界观都被震碎了。
这竟然是她哥哥谢宴礼能做出来的事。
天之骄子在寂静的深夜里想着对方的样子在她的画像角落里写春信不至,夜莺不来……
谢星沉忍了一下,终究是没有说出过于苛责的话来。
“不是不屑,”谢宴礼抬着头,像是觉得有些好笑似的,菲薄唇瓣弯了弯,“是没必要。”
谢星沉脱口而出:“怎么就没有必要了啊。”
她觉得有必要,很有必要。
可别以为她看不出来,他们现在虽然结婚了,但只是虚假的结婚,有名无实!
结婚只能算是前进了一小小小步!
这个时候必须要乘胜追击,把一切不可控都扼杀在摇篮里!
昏暗的光影下,谢宴礼潋滟的双眸微微弯了弯,瞳眸中盛着通透清润的碎光,“她不是会回头的人。”
“她已经放弃了,不管发生什么,她都不会回头的。”
她是世界上最坚定最坚定的人。
一旦想清楚,就再也不会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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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电话卡已经被拔出来丢进了垃圾桶,微信也没有登陆,闹钟也被楼阮提前关了,所以她这一晚睡得格外安稳。
虽然起得还是很早,不过睡眠质量十分不错,一觉起来觉得神清气爽,格外舒适。
她打开窗帘,走进洗手间洗漱完毕以后才走了出去。
对门谢宴礼的房门紧闭着,站在门口听不到半点声音,也不知道起了没有。
楼阮站在门口顿了一下,盯着那扇门看了几秒,这才轻手轻脚转了身。
也不知道谢大少爷一般几点起床,睡眠质量怎么样,会不会很容易被吵醒。
她步子放得很轻很慢,直到踩在台阶上才微微舒了口气,正常走了下去。
刚一下楼,楼阮就看着坐在餐桌边慢条斯理优雅享用早餐的人睁大了眼睛。
“你醒这么早?”她走了过去,心里想,不愧是谢宴礼,早上起这么早,真是太自律了。
“嗯,”谢宴礼停下来,伸手把手边的早餐推到她面前,“一中的早餐。”
楼阮确实是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但还没来得及认。
她在谢宴礼对面坐了下来,伸手打开了袋子,熟悉又浓郁的食物香味扑面而来,“黄记早点…”
黄记早点是京北一中附近最火的早餐店,凡是上过京北一中的,没有没吃过黄记早点的。
楼阮拿出里面的现磨豆浆,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谢宴礼,表情有些说不上来的复杂,“一中离得那么远,你特意去的吗……”
实在不怪她多想,他们现在住的这个家和京北一中的距离,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从这里过去京北一中,不说横跨整个京北了,半个京北肯定是有的。
而且早高峰人也很多……
“没有,”谢宴礼慢条斯理吃着东西,“凌晨的时候出了点事,出去了一趟,不是特意去的。”
楼阮把吸管扎进豆浆里,白嫩嫩的双手捧着豆浆,“凌晨?”
她扫了一眼谢宴礼的眼底,不仅没见到什么乌青,气色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