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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从笔迹来看是司繁自己写的,因为一笔一画都很工整又敛着锋芒,起笔流畅有力,干净利落的收笔,仿佛通过这字字句句能看到司繁冷然面孔之上的严肃。
【喻小姐,贫瘠的荒漠为你开出了玫瑰,山南海北,漫山遍野都是藏不住的玫瑰,用爱浇灌长出的玫瑰,你想摘下哪朵,哪朵就能表达我对你的爱意。】
因为我一整颗心都在不偏不倚的爱你,无论怎么看都是爱你。
笔迹的落款是端正的司繁二字,日期就是今天。
喻栀韫默默读了两遍,偏过头对那拐角处开口,“司繁,过来。”
这些话司繁肯定是不好意思当面跟她讲的,但是比起两人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已经很好的。
那个时候她隻敢在她睡着了之后偷偷发表白的话,然后又偷偷的撤回,现在已经会用留言卡给她当面表白了。
如此也证明司繁应该是去花店买的。
司繁不太好意思的站出来,原本总是面无表情的脸上涌上一丝窘迫。“花店老板娘说可以留言会比较浪漫,随便写了点,或许是挺老土的,我随便想的,落笔就成了那个样子。”
她大概是真的对浪漫过敏,总觉得不太好意思面对喻栀韫。
能做到这种程度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
走到桌前,司繁见喻栀韫欣赏得那么认真,便伸手想要把卡片拿回来。
她就说不写了,老板娘非热情的跟她说这样很浪漫。
司繁隻觉得很尴尬,她本就不是这种浪漫的人,只会让两人都觉得别扭。
“我觉得不老土,我挺喜欢的。过来,姐姐奖励你一个。”喻栀韫勾着司繁的衣领,将她拉下来,是一个不带任何撩拨和情欲意味的吻落在司繁的唇瓣上。
司繁原本唇色很淡,和喻栀韫折腾那一会儿嘴唇的颜色是越来越深,到现在没涂口红都看起来像涂了口红一样。
“你喜欢就行。”司繁拉开椅子坐在了喻栀韫的对面,看着喻栀韫怀里抱着那束玫瑰,嘴角扬了扬,没有说话。
“嗯哼。”喻栀韫摆弄了一会儿花,将花放在一边,“不错,是越来越有进步了,还是喜欢这种一步步调教出来的感觉。”
以前的司繁走哪儿都是一副对任何事情都漠不关心的样子,全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是和浪漫沾边的。
司繁抬了抬眉,不可置否。“喻老师功不可没。”
“所以有什么回报我的吗?”喻栀韫开始对着给自己补妆,看了一眼时间差不多了,预约的时间快要到了。
司繁低头看手机,头也没抬,“你不是现在都已经开始享受回报了吗?”
自己栽树自己乘凉,还有什么好说的。
司繁现在倒是没有被喻栀韫绕进去。
跳桥
切了一声, 喻栀韫余光扫了她一眼,见她看手机那么认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 喻栀韫说,“段然最近状态有没有好点?”
提到段然的名字,司繁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喻栀韫,抿唇回答说,“没有, 我昨天才知道, 她已经辞去的事务所的工作,我已经联系不上她了, 每次回家她都把门反锁不见我。”
司繁也有些苦恼, 她一边应付繁乱的案子, 还要抽时间关心段然, 担心她真的出什么事。
段然拒绝沟通,但是又没有要和司繁断绝关系的意思。
“为什么?辞职原因没有说吗?”听到这里, 喻栀韫化妆的动作一顿。
段然不会真的想不开吧?
现在都已经到这种程度了,要是真的任由这段感情发展下去到时候还不知道段然的心理会如何受影响。
似乎哪种方式对段然来说都不是很好的选择,但是又不得不作出选择。
司繁摇摇头, 静若寒潭的眸子有了涟漪, 名为无奈。
凉声道, “没有原因,说她需要静静, 就不顾挽留任性的辞职了。没有哪家律所能容忍一个实习生如此任性,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了。要不是家里一日三餐还有送外卖的小哥看到她, 我都怀疑她是不是想不开了。”
“工作都不要了,她的腿肯定也更严重了是吧?”喻栀韫想到上次她追着车跑的时候, 能感觉到她对自己的伤都已经不太在意了。
心死之人大概率是感觉不到痛的。
“嗯,还喝酒,每天都喝,估计二十四小时就没有清醒的时候。我想过把我的那个心理医生推荐给她,但是她没有回復我,也没有回应心理医生的电话。”
这件事站在司繁的角度她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不然让她真的分手吗?还是放任段然对这段不可能有结果的感情执着下去?
但是司繁因为段然喜欢她这件事身上又莫名背上了一种责任,似乎不管她又真的不行,将她置于两难的境地。
或许这就是她当初带段然回家对她那点不为人知的利用而产生的反噬。
安静了几秒,喻栀韫也跟着皱眉,“或许你知道她有没有什么朋友,让她的朋友来陪陪她?”
事情比想象中的更棘手了。
“平时我跟她联系真的不多,我不知道。”司繁无声的叹了一口气,总觉得有些不祥的预感。
扣扣扣
敲门声响起,喻栀韫踢了踢司繁的脚,“先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