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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夫人看他们这个氛围便问道:“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苏将军脸色凝重:“南宫父子在审问过程中自尽了,是服毒自尽,负责看守的牢头也上了吊,又成了一桩无头公案。”
正被叶夫人抱在怀里的叶斐然脑袋上雷达转动,扒拉着这件事的瓜,却发现一片漆黑,说明这个瓜是碰不得的。
他们苏家如今仍然式微,如果现在碰了他们不该碰的,怕是要万劫不复。
苏将军升了官,三品大员看似风光,但如今大宁是敬国公把持,所有官员都为他效力,别说区区三品,曾经和他作对的一品大员都落了马。
叶斐然叹气:“这里面水还挺深的啊!罢了,崽崽我还是躺平喝奶吧!”
叶夫人听了儿子的心声后,知道这件事的复杂程度,便压低声音对苏将军道:“大哥,此事到此为止,皇上也不会再追究的。如今朝政,军权,财权,全都攥在敬国公的手上。当初皇上为了用人,不得以放了很多权,如今想收回来太难了。此事不能急于一时,我们还是韬光养晦为好。”
从前苏将军也是一腔孤勇,但自从这几次因为军饷之事,差点葬送了苏家军上万条性命后,苏将军也不得不处事圆滑起来。
他缓缓点了点头:“小妹说的是,至少搬倒了一个南宫世家,朝廷的蛀虫少了一个。”
但再上位的,必定还是敬国公府的人,就看皇上怎么定夺了。
此时日近正午,去叶家郊外庄子上探花的三鼎甲们终于回来了,这次的三鼎甲全是年轻一辈,很是有少年意气风发的感觉。
只是三位少年回来,脸上都写满了讳莫如深。
叶夫人看出了他们的心思,招呼道:“花没探够?若是不够,咱们苏家也还有个庄子……”
苏予澜气愤道:“不是,姑母,属实是……气不过!”
叶夫人看着他身后的两名同科,知道他们都看到了,便轻笑道:“气不过,也要忍着。有些事,不是生气就能解决的。你们现在初入朝堂,看不惯听不惯的事情多了,难道每一样都要气不过?有能力改变的,改之。没有能力改变的,韬光养晦,静待时机。”
三名少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朝叶夫人行了个礼。
苏予澜道:“今日姑母给我们上了一课,我们都懂了!”
这三个人不是爱嚼舌根子的,但是同去的进士们可就说不准了。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悄悄讲着今天在叶家庄园里看到了景象:“荣安公主竟是住到了叶家郊外的庄园里,荣安公主不是要被赐婚给敬国公的二公子了吗?怎么就……”
不远处,敬国公的二公子正在喝闷酒,隻觉得自己头顶绿油油。
叶夫人也听到了他们的议论,也看到了二公子的反应,心想敬国公这位二公子长的倒是一表人才,也没有纨绔子弟身上的习气。
只是生在敬国公府,想必三观也是歪的了吧?
而且皇上还要把三公主赐给他,如今三公主又和叶承泽搞到了一起。
自从生了个能听到心声的儿子,叶夫人的三观真的越来越崩坏,虽说大宁朝的风气并不算多么的封闭,可你们这一个个的玩的是不是也太大了?
叶斐然也正在吃二公子的瓜,有些意外的说道:“这位二公子也想干出一番事业来,但是他的志向并不在朝堂,而是在……哦,他的心在教育事业上。与那位热衷于发展农村义务教育的姬先生志同道合,经常和姬先生一起去郊外给孩子们上课。”
听了儿子的心声,叶夫人也对王二公子刮目相看起来。
倒是歹竹出好笋,成长在那样的环境里,能长成这个性子,也着实不易。
今日皇上赐宴簪花阁,三鼎甲会连续有好几天的宴请,苏予澜这几天也忙的不着家。
叶夫人干脆带着叶斐然住在了娘家,甚至没通知叶承泽一声,直接便住了下来。
叶承泽回去不见叶夫人,隻问了一句,便冷着脸骑马出去了。
秦婉兮也纳闷,老爷从前并不是喜欢往外跑的人,闲来无事也只会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如今这是怎么了?
女人的直觉自然是最准的,她派人悄悄跟了叶承泽几天,终于打听到了消息。
原来叶承泽在郊外庄子里藏了个女人,他这几日天天往庄子上跑,就是为了和那个女人白日宣淫。
秦婉兮气的砸了好几个杯盏,心想男人还真是不知足,他有了我还不够,到底又找了个什么样的女人?
一打听,竟是荣安公主,秦婉兮的心却放了下来。
荣安公主是什么人,那可是皇上的女儿。
娶了皇上的女儿的确无限风光,会被封为附马都尉,虽是从一品的爵位,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自古以来,附马的手上都没有实权,还要仰公主鼻息。
以她对叶承泽野心的了解,他与这位公主苟且,为的不过是从她身上得到点什么东西,而不是娶她过门。
叶承泽要的可是权倾朝野,而不是躲在公主的石榴裙下当个风光的附马。
但她向来不容许有意外发生,左思右想后,吩咐一直为她做脏活儿的婆子道:“瞎婆婆,近日庄子上住了位贵客,你去庄子上管事的时候好生伺候着。那位贵客身份特殊,不宜有孕,你一定要替她把好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