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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的太监催促道:“三公子如果准备好了便请上马车吧!贵人还在宫里等着呢。”
柳悬壶应道:“来了来了,烦请公公带路!”
柳杏林还是有些不放心,但他天性清高,做不出使银子那种事来,也只能叮嘱:“多听多看少说话!到了宫里可不能使小性子了!”
柳悬壶又开始不耐烦:“大哥你可真啰嗦!我能不知道吗?好了别说了,我走了啊!”
马上开动,胡公公带着柳悬壶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柳杏林则又吩咐管家:“带上一份贵重些的礼物,我们再去一趟苏家。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相信我的诚意可以打动苏夫人。”
本来柳杏林以为苏皓云对他有偏见,觉得他这个官是靠着妹妹的关系升上来的,所以不屑与他为伍。
毕竟苏家可是有着铁血苏将军的门风,肯定瞧不上他这种关系户。
忻安柳氏只不过是区区郎中,竟能一跃成为从四品的京城高官,连柳杏林自己都觉得德不配位。
但他很意外,这次竟然他一到,就被苏家的管家带到了正堂。
今日是给苏家二少爷苏予汐的庆功宴,倒也没请什么大不了的人,请来的全是苏予汐曾经学武的同门,还有一起在皇宫里伴读的世家子弟,当然不包括叶其琛。
叶其琛也意识到自己被孤立了,何他文章确实好,夫子天天夸他,他又是年纪最小的秀才,在一众伴读里倒也有一席之地。
一群小少爷聚在一起,都嚷嚷着要饮酒。
古人可没有未成年不许饮酒的说法,十二岁正冠之礼后就可以饮酒,这些伴读多数都是十二到十六岁的少年,年纪再小些的和他们玩儿不到一处,便没请过来。
只是苏夫人管的严,没让他们喝白酒,隻给了他们一坛西域进贡,皇帝又赐给了苏家的葡萄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葡萄酒自古就很受习武之人的喜爱。
苏予汐一边舞着剑一边饮下一杯酒,周围的儿郎们起着哄,简直是……两岸猿声啼不住,好不快活。
这个时候却有一个人一直站在苏家的院门外,久久不敢进来,只是听着院内那一阵高过一阵的欢笑声心里有些落寞。
旁边的小太监问道:“四殿下,您……不进去瞧瞧吗?”
四皇子却摇了摇头:“我怕我见了他,就永远都舍不得让他出皇宫了。小福子,你……算了,你是个小太监,能懂什么?”
小福子笑了笑:“殿下您嘲笑奴才?奴才确实什么都不懂,但是殿下如果真的和苏二公子感情好,就好好的和他道个别。如果以后真的见不到了,至少还有个念想不是?”
四皇子竟然就这样被说动了,顿住了要离开的脚步,开口道:“你说的对,倒是我优柔寡断了。就算他去了军营,难不成这辈子还能不见面了?走吧小福子,陪我去和予汐道个别。”
说完他抬起腿,跨过了苏家后院的门槛,径直来到了一行庆功的少年面前。
便看到苏予汐已经有些微熏,正舞着他送给他的玄铁宝剑。
剑柄上镶嵌的宝石,是他从自己的帽檐上抠下来的,那可是难得一见的赤焰宝石,他莫名觉得赤焰很衬苏予汐的气质,所以也给这把剑取名为赤焰。
苏予汐舞着剑花,后空翻的时候看到了笑眼看着他的四皇子,当即叭即一声从半空摔了下来。
四皇子吓的赶紧上前去扶他,好在苏予汐皮糙肉厚,摔几个屁蹲儿也没什么。
几名伴读见四皇子来了,当即纷纷朝他行礼,四皇子让他们不用顾及自己,他只是来找苏予汐说几句话的。
伴读们一个个都露出了艳羡的表情,见两人去了假山后面,便有人道:“四皇子真的很偏爱苏二公子啊!都不顾苏家和王家的交恶关系,还明目张胆的上门来找他。”
另一名伴读道:“这你就不懂了,苏二哥一身好武艺,四皇子又是文中翘楚,他俩其实还挺登对。”
第二名伴读吓的瑟瑟发抖:“你快闭嘴吧!两个男的能这么形容吗?小心被有心之人听去了,少不了打你板子。”
这边议论纷纷,那边苏夫人也抱着叶斐然去见了前来拜会的柳杏林。
柳杏林一见苏夫人便起身给她行了个礼:“下官拜会一品皓命夫人。”
苏夫人意外的好相处,朝他笑了笑说道:“柳大人不必多礼,快坐吧!上次的事真的不好意思,那天苏家的人太多了,我没能顾上柳大人。怠慢之处,还请柳大人海涵。哦,这又遇上我那侄儿武科举,一直没能抽出身来。今日还要烦请柳大人亲自上门,您不要见怪才是。”
有了苏夫人这一番话,柳杏林终于放松了下来。
他坐回了椅子上,说道:“苏夫人您言重了,知道苏家事多,这才冒昧上门打扰的。下官只是想见见六皇子,不瞒夫人,柳家世代行医,听说六皇子身体有恙,下官便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苏夫人若有所思,点头道:“原来如此,那柳大人先坐一会儿,我这便去请六皇子过来。”
说着她转身欲离开,看着怀里的小儿子,又交到了依红的手上,独自去叫萧琮了。
叶斐然和柳杏林大眼瞪小眼,他一见到新人便犯了职业病,开始扒拉柳家的瓜,一扒拉便了解道:【咦?柳悬壶竟然一个人跑去宫里见柳贵人了?怎么两兄弟没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