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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你外公不是又跑去游轮上玩了,没人管你你急着回家干什么?”
“我现在跟扶清住,”殷九弱戴好黑色冷帽往外走。
“等一下,你的那个谁……是扶清?”
“对啊,怎么了?”
“我去,你怎么能这么淡定,”岁歌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你知道她谁吗?全北城最受欢迎的美人,隻闻其声不见其人,为人严肃内敛,不苟言笑,深居简出的艺术家,一直在国外画画,最近才回国。”
“都隻闻其声了,你们怎么知道是美人?”殷九弱眼神凉凉的。
“这不是传说嘛,绝色美人在江湖上都会流传着佳话的。更何况扶清那么神秘高冷,当然更多人好奇。所以你的那个谁是不是漂亮得不像真人?”
殷九弱想到扶清那矜贵淡漠、气场迫人的模样,点了点头,“嗯,她是很漂亮。”
岁歌吹了声口哨,“怪不得你这么急着回家,跟妻管严差不多,扶清她给你设了门禁啊?”
“要你管,”殷九弱推开酒吧的门,一低头闯进风雪里去。
坐在吧台的老板不慌不忙发了条短信:
【你的小南瓜乖乖离开酒吧了。】
接到短信的时候,扶清刚开完早会,正要往家里赶,瞥见好友叫殷九弱小南瓜,回復短信道:
【你不能叫她小南瓜。】
【好好好,我不叫她小南瓜,小南瓜是专属于你的。那我叫她小丝瓜好了,昨晚把你伺候得很好很深吧。】
见扶清根本不回復短信,酒吧老板哼了一声,笑骂一句「老古板」。
也不知道外表冰清玉洁、清冷孤傲的人,怎么就那么偏执地惦念着那个夏夜。
不就是个小屁孩,平平无奇的一个人到扶清那儿成了宝,其余旁人再好也入不进眼里。
对于扶清来说,可能就是见过曾经盛大明媚的一幕,从此其余的万物就变得泛善可陈。
怪纯情的。⚹⚹
殷九弱让殷家的司机送她回扶清的三层小洋楼。因为夜不归宿而心情略微忐忑地上楼,准备跟扶清打个招呼。
出乎意料,扶清并不在书房,而是在三楼中央的画室里。
画室里开着落地窗,天幕高远,山里的云雾很薄太阳像是消失了,扶清就这么坐在沙发椅上,纤长如玉的手拿着画笔。
身后是白得纯粹的雾,万籁俱静,有风穿过树冠。
“回来了?”扶清明知故问。
“和朋友到酒吧玩了一下。”殷九弱看见扶清取下锖色的无框眼镜,细长深邃的眼水润润的,眼尾和鼻尖都是红红的,鸦黑的眼睫洇着湿雾,像一隻落水的小山雀。
“玩了一下?”
“嗯,没做什么,”殷九弱不明白自己面对扶清为什么总是没来由地紧张,“我都喝的果汁。”
“嗯你还小,尽量不要喝酒,”女人清冷纯净的面容上是模糊的、点到为止的温柔,“以后想出去玩,提前告诉我,去哪里、都有什么朋友一起、何时回来。”
“好,好的,我会提前告诉你,不让你担心的。”
保证完,殷九弱有种见鬼的感觉,她从小到大还没人这么管过她。
“你外公说你之前想学画画?”
“有过一段时间。”
扶清抬起手拉殷九弱坐下,“我恰好会一点,要不要现在教你?”
殷九弱的衣袖几乎和扶清的衣角重迭在一起,或许因为在家的缘故,扶清穿得很是随便,纯白衬衫松松垮垮地系着宝石扣。
她不过是余光浅浅一瞥,就能看见女人的锁骨、女人的肩窝,还有宝石扣没有保卫到的春光。
但她的视线不能继续往下。
“好啊,可以,我刚好没什么事,但你不用上班吗?”
扶清漫不经心地笑笑,“今天休息。”
两人因为坐在同一张沙发椅上,距离隔得极近,殷九弱脱下衝锋衣后,扶清一眼便看见了自己昨夜特意留在殷九弱脖颈间的标记。
她故意靠向殷九弱,指•尖蜻蜓点水般掠过那道吻痕,肃穆庄严地问:
“小九,这是什么?你去酒吧只是玩一下?”
“什么?”殷九弱一头雾水。
扶清在心底笑了笑,面上仍然是谨严和润的样子,她从一旁的桌柜里拿出小圆镜递给殷九弱,“你不是说你没谈恋爱吗?”
“这……这只是,我,”殷九弱慌慌张张地解释,她哪里知道昨晚还被打上罪证的标记了,“这只是个意外真的。”
“你喜欢那个同学多久了啊?不用紧张,就当作我想了解你,或许还能帮你出出主意,”见到达目的,扶清摆出正经严肃的模样,表面是谈心,实则是为了心里那点不为人知的心思。
“其实……不太久,也不是很熟,人家可能根本不喜欢我,”殷九弱回想了一下,她们一见面就是上床,哪里是什么谈恋爱。
每次只能在晚上见面,早上人就不见了,心里难受又惆怅。
她摩挲着衣服口袋里的黑管口红,神情略微颓丧。
闻言,扶清蔷薇色的唇勾了勾,不久的话,就更方便她拆散她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