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节
毛若兰愣愣地看着棠溪，“就这样？”
“嗯，等半天就好了。”棠溪心里有事，洗了手擦干后，说：“妈，我先出去了。”
毛若兰没多想，点点头，“好，厨房有我在就好了，不用担心。”
“好。”棠溪出去了，径直到大厅，放眼过去，锁定在角落的那一桌。
陈海和陈永和两人又来了。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后，陈永和喝着棠记准备的茶水，像是品味人生百态，低眸转眼不经意间瞥到了棠溪，心下一阵惊艳，“这是小东家？”
也特好看了啊。
感觉跟棠为民一点都不像啊。
陈海也顺着目光看过去，也被惊艳到了，想的却不是别的，而是——
“若是我们的孩子也都还在，孙女也该有这么大了。”
陈永和一怔，而后长叹，“你说得对。”
昨天两位老人都听说了虾饺就是小东家准备的，陈永和更是羡慕，“别说孙女了，要是我儿子也能有她这般厉害，我也就死而无憾了。”
可惜，陈永和的儿子如今也不知道在何处，是生是死，也不清楚。
棠溪只是粗略扫了一眼，转身前往收银台帮棠为民，顺便多看两眼，观察一下陈海那一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溪溪，你来了啊。”棠为民已经似乎熟悉了收银的工作，只是算数还不大熟练，可也准确的，就是费一点时间罢了。
棠溪看了一下桌面，都很整齐，“爸，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不用不用。”棠为民连连摆手，“你/妈妈说了要是有时间得让你上楼学习。”
再过一年，棠溪就要参加高考了，可不能松懈。
棠溪一噎，讪讪道，“等会儿吧。”
“也行。”棠为民不勉强，再说他也愿意相信棠溪，该学习的时候会认真学习，该放松的时候也要轻轻松松。
“嗯，这里让我来吧。”收银台的地方不大，当初设计就是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
棠为民看了看忙出忙外的柯学民，也知道现在一个跑堂是不够的，没犹豫，自然而然地让出了位置。
棠溪进来坐下，刚好可以将大厅纳入眸中，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
陈海和陈永和也没有奇怪的动作，不过是老友之间谈天说地，柯学民上菜见到老熟客也会说两句。
店面的生意一切照常。
棠溪放心了不少。
到了十一点，包子馒头全部都卖完了，王有财家的把蒸笼全部拿进去，也得以空闲下来正要找个地方坐下休息，蓦地瞧见了棠溪。
“溪溪，”王有财家的过去倚在收银台侧边，再看棠溪的时候骤然发现棠溪最近变漂亮了不少，特别是红/唇，娇娇滴滴的，微微抿着，衬着她清冷无比的脸，愈发觉得是仙女下凡。
王有财家的一不小心就看呆了，也忘了找棠溪有什么事儿了。
“婶子，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说。”棠溪等了一会儿不见王有财家的说话，眉心微微一蹙，以为是什么不好开口的事，“若是我能帮忙的，定然不会推卸。”
“额，没没没。”王有财家的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连连摆手否认了，“就是想过来唠嗑唠嗑。”
棠溪疑惑地打量了一下王有财家的，面色淡淡地拒绝了唠嗑的请求，“婶子，不好意思了，我还有账目要算。”
“诶，你忙你忙。”王有财家的跟棠溪也没有共同话题，一下子想不起来是什么事儿，也不想继续留下来。
见棠溪有事要忙，赶紧就走了。
棠记是包吃午餐的，可周末客流量多，一般要等人少了才能吃饭。王有财家的熬不到那个时候，同时也惦记着家中，转身进厨房找棠为民，得了口信就回家。
王有财家的这头刚走，那头又来了一位客人。
柯学民赶紧上前招呼着，“想吃点什么？早茶市过了，现在午饭期了。”
男人带着圆框眼镜，细细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陆陆续续有客人离座，也有不少客人进来。
“你这里有什么招牌菜？”
“招牌菜不敢当，我们每天的例菜例汤是不一样的。”当下还没有几家饭店是可以点菜的，都是从当天的菜品中选择，棠记也不例外。柯学民眼瞅着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在哪里，皱了皱眉心，正要回答。
棠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了，接上了他的话，“棠记的每一道菜都可以是招牌菜，不知道这位先生要点些什么？”
“每一道菜都可以是招牌菜？”男人似乎从未听过，也从来没有见过这么自信的女孩儿，眉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那就将你们的招牌菜全部都端上来吧。”
香爆肉丝
全部？那得是多少啊？柯学民再去看男人的时候很是怀疑他是不是来找茬的，继而转眸去看棠溪，想知道她是什么反应。
然而，棠溪并没有想象中的慌乱，面色清淡，似乎一早就预料到男人的为难，“好的，请你稍等片刻，因为我们棠记是即点即做，等待的时间可能会稍微长一点。”
“没问题，我有足够的时间。”男人微笑着，一点都不着急，“我就是挺好奇你们棠记的。”
说着，男人看了看四周，才相隔没几分钟，大厅几乎又坐满了食客。
棠溪沉默不语，静候着下文。
“开张没几天吧？客源倒是挺不错的。”男人眼里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是凝重的审视。
“嗯，一个星期有余了。”棠溪让柯学民先去忙别的，这里有她在就好了。
柯学民看了一眼，最后还是无声地退出，继续去招待其他客人。
“等一会儿，客人你品尝到我们的菜品后，自然就知道原因是什么了。”棠溪淡粉的唇角轻轻地翘起一抹弧度，可态度还是疏离得很。
“拭目以待。”
棠记一直都是有毛若兰主厨，棠溪挺放心的，回到收银台前坐下，又看了两眼男人的餐桌，棠溪心无旁骛地看着今天的例菜都有什么，难度如何。
毛若兰能不能发挥出菜品的所有优势？
想了一会儿，棠溪还是有些不放心，放下了本子，起身进厨房，正好在门帘前碰上了棠为民，“爸，我进厨房帮忙一下。”
“诶，怎么又进去？”棠为民不解，“姑娘家家还是少进厨房为好。”
厨房油烟重，对皮肤不好。这是毛若兰说的，晚上睡前总是跟他讨论着要怎么让棠溪少进厨房，又或者怎么才能让厨房里的油烟减少。
棠溪指了指大厅的那个男人，轻轻笑着回答，“爸，我估计是报社的人过来考验我们。”
“我去看看妈妈准备得怎么样。”棠溪并不想下厨，只是在旁边提示两句。
毕竟眼下的棠记还是以毛若兰为主。
棠为民一听顿时就睁大了双眼，想去看又不敢去看，手下紧张得死死攥着，“那我们要做什么？”
“一切照常就好。”棠溪安抚着棠为民，“爸，也有可能是我猜错了。”
“别担心。”
“我知道。”可这心里头不踏实啊，棠为民也很苦恼，但又不想耽误了棠溪的时间，等会儿她还要去卫家准备午餐。
“那我先进去了。”棠溪也知道时间不充裕，快步进厨房，跟毛若兰解释了一下。
吓得毛若兰不敢乱动，慌忙想让出主厨的位置，“溪溪，这得你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