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而玻璃罩里的她却仿佛没有听见这句话,而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国师的那张脸上。
那是一张,没有丝毫老态的脸。
正如她离京前看到的那张年轻的脸一样,没有丝毫岁月的痕迹。
陛下骗了她,她并非是寿终正寝。
她为什么要骗她?
她答应国师什么了?
难道她的重生,竟是奚桐月以死换来的吗?
可奚桐月又为什么会重生?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正当她搞不清楚这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事的时候,忽然感觉有一道视线落在她的身后,她猛然回头,只见国师一袭白袍,正望着她笑。
那笑,细品之下,竟有些不怀好意。
“宋归鸦,按规定来说,我本不应该让你知道这些,但奚桐月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所以,咳咳,就当做是我临走前给你的最后一份礼物吧。”
“鉴于我能力有限,这次就先让你梦到这里,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宋归鸦:?
宋归鸦从这处处透着诡异的梦中惊醒过来。
脑海里浮现的不是国师不怀好意的面容,而是奚桐月在无数日夜里凝视着她的那双漆黑深眸,还有在王府内的那句:“我要她活着。”
她整个人就像是坠落进一座深不见底的冰窟,醒来后还有些恍惚,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将那股发自内心深处的寒意驱散。
窗外天光初晓,夏末明媚的光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房间,恰好形成一道光线落在身旁那张清涟绝尘的面容上,一半在光亮里,一半在黑暗中,令人捉摸不透,缥缈不清,像是还在虚幻的梦中。
她抹掉眼角的泪,然后抬起手,将那投射在奚桐月下半张脸上的光遮了去,以免扰醒她。
奚桐月醒来的时候,还有些惺忪,一睁眼便瞧见一只修长的手正替她挡着光。
背光下她没有察觉到宋归鸦的异样,伸出一只手抚上宋归鸦的面颊,吻上了她的唇,“这么举着不累么?”
懒洋洋的声音像是雨后的山林,透着一种朦胧的水雾,沁人心脾。
宋归鸦感觉到唇上传来微凉的温度,眼睫微微发颤,一瞬间被拂去了久久氤氲在脑海中的迷雾。
有一个声音不断在告诉她,绝不能透露出任何关于梦里的事,否则她永远都不会知道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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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敛下眼眸,弯了弯唇,如平常一样温声道:“不累,还早,不再睡一会儿?”
奚桐月何其敏锐,宋归鸦不开口还好,一开口奚桐月立刻感觉出一点端倪来,放在她脸侧的手向后移了一寸,捏着对方精巧的耳垂,直到隐隐透出一抹绯红,才开口问道:“做噩梦了?”
宋归鸦一惊,弯起的唇略微一僵,转瞬即逝,低眸注视着她,面上并不慌乱,反倒跟她半开起了玩笑,“没有,我只是在想昨夜拍戏时,陆今凡怎么跟你说几句话,演技便突飞猛进了,有这等好事,阿殊怎么不教教我?”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明显的回避。
既然她不想说,奚桐月自然也不会勉强,便睨她一眼,将揉捏她耳垂的手向下滑去,“既然昭蘅要求,我便帮你提前对一下今日的戏份?”
今天宋归鸦要拍的戏份正好是宫变之后,公主被禁于寝殿,质子向她袒露心扉,强逼她委身于他的感情戏,虽然最后公主以死相逼,两人没做出什么事儿了,但总归是一场步步紧逼的暧昧戏码。
宋归鸦怔忡了半晌,小脸一红,反应过来奚桐月是故意挑弄她,可即便如此,腹中那团夜跑消散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烧了起来。
她滞涩道:“陆今凡也是跟你对戏对出来的?”
奚桐月一手支着脑袋,另一只手已经滑进了被窝,搭落在她腰际,哪怕不用眼睛去看,也能感受到精致的腰线。
“你说呢?”
当然不是。
宋归鸦心里清楚,威逼恐吓的可能还更大些。
况且,众目睽睽之下,奚桐月走过去统共就说了不到三句话,只不过当时她是背对着自己的,相隔得远,既听不清她说了什么,也看不清她的口型,只瞧见陆今凡一张俊脸青一阵紫一阵。
再回来拍戏的时候,倒像是求生欲爆棚,激发出了生平最高超的演技。
“想什么呢?”
奚桐月见宋归鸦心不在焉,手向下移了半寸,正触及到一处细软的位置,微微用力你捏了一下。
腰眼最是敏感。
“唔嗯……”
一阵酥麻痛痒的感觉乍然传来,宋归鸦被捏得蜷起了身子,一声小猫似的娇吟不自觉从她喉咙深处溢了出来。
奚桐月本只是想对她走神施以小小的惩戒,却没想到会听到这克制又缠绵的声音,顿时呼吸一窒,眸色也深了几分。
宋归鸦耳尖泛红,唇抿成了一道直线,意识到刚才发出的声音有多羞耻,她恨不得钻床底下把自己给埋了。
奚桐月却唇边噙着一抹笑,不等她反应过来,落在她腰间的那只手再次一用力。
比前一次还重了几分。
宋归鸦差点就惊喘出声,慌乱之中,连忙去捉摸那只作乱的手,她连声求饶,在她手下挣扎,偏又顾忌着奚桐月肩上的伤,不敢动作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