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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跪在床边,一遍一遍回想着事情的始终,如果是谁害的小姐这样,即便是豁出性命,也一定要报仇雪恨。
青黛和萧凝安的想法,在此刻达成了一致。
即便是宁欢意性命无虞,那个让宁欢意不开心的人,也一定要为此尝尽苦楚。
青黛之死
这边厢, 书房当中。
“宋儒,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
萧凝安攥着毛笔坐在桌子前,书房当中十分的低气压, 宋儒也觉得当前形势十分严峻。
于是不敢耽搁。
“回禀殿下,皇帝似乎已经开始打算把那些侯爵的权力拿回,原本应该波及不到永昌侯府, 可……”
萧凝安的凤眸稍稍冷了几分, 她自然是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想必早就开始有人不耐烦了, 意图下手。
但是萧凝安即便猜出来是有人在背后下黑手, 却也没办法推断出来那人是谁。
哪怕是篡权夺位, 萧凝安都能有些敬佩那人,可偏偏不长眼不要命, 敢把注意打到自己小王妃身上。
萧凝安的脸色已经很差劲了, 但是现在当务之急却不是发怒, 她出奇的冷静。摊开了当初宁元勋塞到自己手里的免死金牌。
这是萧凝安当初提亲的时候, 几乎把整个摄政王府给宁欢意了,因此宁元勋还是不太忍心, 便给了她这个。
如今月色冷清, 夏日的夜晚却总有些闷热, 萧凝安此刻正因为调查取证而紧锣密鼓地安排人手。
这边厢, 宫中也是大乱。
偏偏这样一个夜晚,皇后宫中却灯火通明, 是少见的和谐欢愉。
永嫣端坐在皇后面前,那些佳肴都摆放在了桌子上,很显然像是在庆祝什么?
皇后鲜少穿上那册封时的凤袍, 明黄色的上好布料衬的她雍容华贵。
只是永嫣近些时日消瘦了不少,她此时双眼无神, 即便是面对一桌子的佳肴也不为所动。
“母后,这样会不会太张扬了?”永嫣分明是在为皇后考虑,却偏偏面上显得无情极了,也不知是不是被折磨久了。
皇后举起酒杯平退众人,神色未明的看着窗外,精致雕刻的窗子透过淡淡的月光,微微摇晃的烛光照在皇后那张刻薄的脸上,她红艳的唇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嘲笑。
“你之前那些举动倒是低调,可曾招来她对你施舍的一眼?”
永嫣并未有什么情绪波动,只是刚才说的那句话究竟是在说今夜皇后穿着太过张扬还是意有所指说的皇后一时激起千层浪呢?
谁也不知道,唯皇后此刻嘲弄她。
“方才宫人来报,你那心心念念的宁欢意,现在已经全然相信了,这些都是萧凝安干的。如今已经晕倒了,如果你此刻去探望她,当小美人一睁眼看到来的人是你会不会有什么好感升起呢?”皇后嘲弄过后,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太好,便开始软硬兼施的给永嫣支招。
一副为永嫣着想的嘴脸。
可永嫣早已被这个消息弄得又惊又喜,因而猛的站起身来也不顾“庆功”了,直接拿上腰牌就要出宫。
皇后看着她那坚定的步伐,头一次生出些疑惑,难不成爱人真的比自己的前程还要重要吗?
谁都知道和摄政王萧凝安作对讨不到什么好下场,可那日自己这女儿哭的梨花带雨跪在大雨当中求自己的时候,皇后还是心软了。
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女儿了。
永安大街上,因为近些日子的动荡已经没有那么热闹了,只是剩下因闷热而叫唤的蝉鸣声,那些小摊贩隻敢躲在茶楼酒楼门前,以便直接逃窜进去躲着。
因为这样,整个大街上有些诡异的安静,青黛趴在门前,看着被萧凝安派出去的卫云为首的夜行衣人队伍们直直的朝着皇宫而去,她咬了咬牙,想起来躺在床榻上的宁欢意,顿时什么犹豫也没有了,直接往前走。
跟在了他们的身后。
这些人一身夜行戎装,既坚硬又低调,像从地府而来的阴差要去皇宫索命一般,杀气腾腾。
路上那些好事的摊主们都不住的啧声,口里喊着:“要变天咯。”
青黛一身翠绿色的纱裙跟在后面,虽然颜色不算低调,但好在夜色深沉,也算是不易察觉。
至少要到皇宫角门的时候,卫云这才察觉到身后有一阵急促无规律的脚步声,他问身边人:“这……后面的不是王妃娘娘身边的青黛吗?怎么跟上来了?”
身边的人也回头看了看,沉思了一会才道:“想必能从摄政王府走出来,是得到了殿下或王妃娘娘的授意,要不然就她一起进宫吧。”
卫云思忖,还没来得及答话,那守宫门的侍卫已经眼尖的发现了这里的队伍,他们直接带着兵器赶过来:“你们!干什么呢?!!”
这些侍卫都是多年守宫门的,比城门侍卫要难对付的多。
原本他们已经计划好了,在角门安排了人手,入后宫直接取证,可现如今既然已被发现,卫云便摆出了摄政王府的架子:“摄政王殿下有要事要派遣我们入宫,尔等敢拦?”
卫云曾出入过不少地方,此刻自然不会露怯。
“不可!请野陛下一下大命令任何人不得出入皇宫,特意嘱咐了,就算是摄政王府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