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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棍针不戳

 

是与阿尔文缓和关系。所以这几天他格外听话,乖乖闭上了嘴。阿尔文不在身边的时间过得很慢,很无聊。德西只能仰着头看着天花板发呆。他恨过阿尔文,恨奴隶的背叛,明明一直做他的奴隶就好了,那样整个世界都将会被他们收入囊中,他们两个人的名字将会名垂千史。可是阿尔文选择了令他最绝望的道路。无法彻底掌控阿尔文让德西每天都生活在不安里。他总是睡觉,又总是做噩梦,梦见自己被阿尔文遗弃了,惊醒后却发现这人正躺在自己身边沉沉睡去。那时,他心里好像生出了一丝畸形的想法,就这样留在阿尔文身边也算是个不错的选择,就像回到了过去,阿尔文仍然是他的朋友,关心他,照顾他。那时的自己踌躇满志,充满价值。而现在,已经彻底废掉了,除了阿尔文口中的赎罪,他对阿尔文没有任何价值了,没有价值迟早会被抛弃掉,他不知道阿尔文会不会改变,就像当初他认为清醒过来的阿尔文会把他杀死那样,可他却没有。既然阿尔文不再当他是朋友了,那么他就做他的仇人吧,既然不喜欢,那就恨吧,就让他作为阿尔文最憎恨的人和他纠缠一生吧。

德西又搞砸了。阿尔文只好带着他离开。这个疯子,自从四肢被摘除后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那个女人掐我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放任她?”德西的四肢截断处都被镶上了铁拉环,被阿尔文挂上锁链,绑在拉车上。阿尔文拖着他走,这地方可没有加油站,车子一开就会陷进泥沙里。是啊,明明他已经不会死了,为什么自己还会条件反射去维护他?像是被人戳穿了什么,阿尔文只能回答他:“你忘记当时给我下了什么诅咒吗?”“别开玩笑了,你的诅咒早就失效了,阿尔文,你在掩饰什么?”前方的路还很长,阿尔文不想浪费力气与他争论,德西只需要躺着就行了,自己还要时刻警觉周围的环境,阿尔文已经得到太多流亡以后的教训了。见阿尔文不说话,德西只能哼哼唧唧地闭上了嘴。太无聊了,没有尽头的逃亡,只有阿尔文在他身边,这种殚精竭虑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德西心想,应该是死亡吧,可是他已经失去死亡的资格了。

“看来你潜意识还是把自己当成我的奴隶嘛。”德西笑道。

阿尔文之前打听过,由于这里时常发生抢水的事故。最主要是因为曾经由雅罗兰斯一同殖民的加沙与印迪分裂了。区域内唯一的淡水湖在两地交界处被争夺,进而爆发了种族战争。阿尔文刷爆了一张卡才在黑市换了几罐水。这几罐水还是为了德西而换的。冷静下来的德西并不想看到阿尔文断水而亡,否则自己只能被深埋黄沙变成活墓碑了,有阿尔文在身边,自己起码还能感受到活着。屈辱吗?不过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阿尔文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习惯了自己成为阿尔文的一部分……

突然,阿尔文停止了脚步,他缓缓握紧手中的链子,像是注意到了什么。伴随着一阵轰鸣,德西的身体腾空而起,他被抛在半空中,沙雾弥漫,他的眼前一片尘土飞扬。一瞬间,身体极速下落,自己被稳稳地接住了抱在怀里。子弹扫射的声音,地雷爆炸的声音,快把德西的耳膜震碎了。他们被伏击了。此时的德西只能和阿尔文站在同一条阵线上,阿尔文死了,被削去四肢的他也不会好过。

那些人只是想要阿尔文的水。那几罐水都被阿尔文拿黑布围得严严实实,这些强盗是怎么知道的。除非是黑市两头卖。德西马上就想到了。他扭着头,看向前方,转动自己仅剩的眼球观察周围的战况。

“注意三点钟方向。”

阿尔文会意,抱紧了德西,冲进那个点位,掏出枪,扣动扳机,几下解决了强盗。一切都尘埃落定,地上躺着流血的尸体,血渗进沙子里,在阳光照射下热腾腾地冒着烟。扫清刚刚的障碍对两人来说太简单了,只能说这些强盗倒霉。地上好像有尸体在蠕动,阿尔文听见了细微的响声。他回头,举起枪。可却听到了稍微熟悉的声音。“是我。”那个被阿尔文帮助过的男人站了起来,他身上的伤痕更多了。面对劫后余生的场面,他并没有任何激动和情绪上的不确定。他平静地拍拍自己身上的尘土,尽管他的脸上有一道刚刚烙下,刺眼的伤疤。“我被他们劫持了,而你又救了我。”男人开口道谢。可是阿尔文并没有放下枪,他仍然戒备地询问道:“你到底是谁?”此时的德西心脏砰砰地跳动着,前颈处的红色花纹发着光,一种感应上涌。就算是黑市的人指使强盗来抢劫他们,但为什么不在他们刚刚出界的时候实施,加沙在战乱,交界基本上失去了治安。强盗非要跟着他们走了一天再来抢劫,这种离谱的行为让德西陷入深深的思考。男人并不畏惧阿尔文的枪口,他自顾自地看着地上的尸体,默默蹲下,为死不瞑目的尸体们合上双眼,闭上眼睛,默念着什么,像是进行一场哀悼。

“你在做什么?”德西质问道。一种同类的感觉让他不由地眯上了眼睛。

“我是一名正在修行的信徒,刚刚只是在为他们悼念。”

德西没办法理解这些被宗教欺骗的疯子们,在他看来没有办法与这些愚蠢的人讲通道理。他本来是不想管的,但这件事疑点太多,这个男人让人捉摸不透。

“你为什么要为劫持你的人悼念?”阿尔文问道。

男人轻飘飘地回答:“因为他们的生命是有意义的。我只是在为生命悼念。”

阿尔文放下了枪,这个人,他已经确认了,并没有危险。于是他转身,把德西身上的带子挂在自己身上,带着德西继续赶路。

男人也跟着他们,毕竟按照地图,只有一条路可走,如果不想被埋在底下的地雷炸死的话。

“你们和我一样是外国人吧?”

“嗯。”

“冒昧地问一句,你们是什么关系呢?”

“他可是我的奴隶哦。”德西讥笑道,阿尔文可不会牵连无辜的人,在别人面前和他翻脸。

“原来如此吗?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呀?”这个男人像是自来熟,让德西感受到一种恶劣玩弄的视线,但看着男人的表情,看上去无比真诚。“我干的。”阿尔文这个时候说话了。既然德西没有给他留情面,那他也没必要收敛了,烦躁,无尽的烦躁……

“你们的关系看起来真好。”男人讪笑着。

三人继续赶路,终于见到有其他路人经过,大家都是去逃难的,有人想要跨过直布罗陀海峡,去北非逃难。男人与他们都没有透露彼此的姓名,大家都是萍水相逢,名字会带来麻烦,这是共识,要想活得久一点,就闭紧自己的嘴。他们并不了解男人的行为,他好像不知疲倦一样,把自己的食粮与水分给路途中需要的人,现在的男人像一块主动送上门的肥肉,阿尔文想提醒他,这是一个善良到愚蠢的男人,真不明白他到底是怎么在穷凶极恶的环境下生存的。

晚上,阿尔文把睡着的德西放下,他拿着刀走近熟睡的男人身边,刀架在他的脖子上。“你为什么跟着我们?”阿尔文必须把身边每一个危险因素排除,这也是为了搞清对方的目的,如果可以的话,他和德西并不想造成多余的杀戮。刀剑无眼,男人的脖颈被划破了皮肤,有血丝流下。男人睁开了双眼。还是熟悉的红色图案,皎洁的月光下,闪着光。

“诅咒的拥有者?”阿尔文蹙眉,刀锋刺得更深,他平生最痛恨的就是诅咒的能力。

“是又不是。”男人回答他。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阿尔文不是傻子,他敏锐地观察过男人,他的粮食和水全部送给别人了,这几天就没见过他吃东西,除非他也是契约的拥有者。

“我对你们很感兴趣。难道不有趣吗?你们两个人都杀死了自己的父亲啊。如果你那么憎恨这个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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